“你剛剛說什麼？”林向南聲音有些凝住，彷彿，呼吸都因爲心跳遲緩而忘記一般的咬牙問道，“你剛剛說的……再說一遍！”
許昭微微沉默了下後，聲音纔跟着凝重的說道：“小小的死，和上面的人有關。”
“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林向南面色已經沉冷。
“從哪裡得來的，你就不要問了。”許昭沉嘆一聲，“你應該知道，我在機關，接觸的事情和人都是些什麼？”
手攥起，‘嘎嘎’的聲響在凝重的空間裡傳來，透着抓狂下的隱忍。
林向南閉了眼睛，努力的深呼吸了好幾次後，才稍稍平復了發狂的思緒而緩緩睜開眼睛。
“我知道了。”
“你打算怎麼做？”許昭擰眉問道。
“我能怎麼做？”林向南冷嗤一聲，“畢竟，你現在也只是知道是上面的人，可具體是誰，並不知道，不是嗎？”
許昭沉默了，隨之，是一聲嘆息。
“林子，”許昭想了想，還是說道，“你現在已經在觀察期，不管如何，你要先忍住……事情還沒有明朗，這個時候，你需要如何做，不需要我提醒你了！”
“呵！”林向南嗤嘲了下，攥着的手，骨節錯位的聲音大到就算是許昭那邊兒，都能聽的清晰。
“後面的事情我會再注意一下，”許昭彷彿無奈和沉重的說道，“等到有後續的情況，我再給你說。”
“嗯。”林向南氣息粗重的應了。
許昭脣翕動了下，才說道：“記住，現在情況沒有明朗，你不能再犯事兒了。”
“我知道。”林向南屏氣說道。
許昭輕嘆一聲，掛了電話。
他緩緩垂下拿手機的手，目光落在還亮着的屏幕上，視線深了深，嘴角劃過一抹冷意。
手指翻動，許昭在手機上直接進入了系統，速度奇快的輸入了幾個口令後，關閉了屏幕，隨手扔到一旁，轉身去了浴室。
夜，在城市的喧囂和軍營裡的喊號中來臨……
樑俊青放下耳麥，嘴角劃過一抹嗤笑的拿過手機，撥了羅首長的電話。
“嗯？”
“首長，許昭那邊兒電話打了。”樑俊青彙報，“我覺得，可以打消對他的疑慮。”
“怎麼說？”羅首長聽了，臉色如常的淡淡開口。
“電話內容，我一個外人聽了，都要替林向南不值得交這個兄弟了。”樑俊青輕笑了聲，“那話說的，聽上去是爲了兄弟，甚至還假惺惺的勸慰了幾句……嘖嘖，真是想想還挺心寒的。”
羅首長聽了，放下筷子，示意家人繼續吃，他則拿着手機，去了書房。
“什麼事情都不要掉以輕心，”羅首長淡淡開口，“許昭對林向南有怨不假，可這個人不是個笨人，想要徹底的成爲我方陣營的，還需要一些心思。”
“首長的意思是……”樑俊青微微遲疑了下後說道，“害怕許昭以後接手了銀狐後，會不爲我們所用，成爲另外一個林向南？”
“不好說！”羅首長抽出一支菸點燃，“那個人有能力有想法，不過是因爲之前的事情而和特戰無緣……如果心中的怨憤消除了，難保不會反水！”
“那就回頭找機會，再給他施壓一下。”樑俊青眸光微深，“按照首長的部署，也就是這一兩天……許昭這邊兒，林向南恐怕還懷疑不到，那就將兩個人都往兩端逼一下好了。”
“嗯。”羅首長應了聲，“你辦事，我放心。”
樑俊青是個聰明人，也是個有野心的。
這樣的人，只有跟在有野心的人身邊，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他的能力。
羅首長很清楚，而樑俊青自己的位置，找的很準。
……
第二天，磻城的天氣彷彿又涼了幾分，雖然有陽光，卻並沒有太暖和的氣息。
葉子瑜坐在大教室靠窗的位置，臺上老師在講什麼，她完全不知道，只是看着窗外有微黃的樹葉輕輕的，隨着風飄落，最後落在了窗臺上。
機械的輕輕扇動了下眼簾，適時，有兩隻麻雀飛到了窗臺上，‘嘰嘰喳喳’的正在嬉戲着，看上去……很快樂。
葉子瑜嘴角輕輕揚起一抹淡淡的笑，那樣的笑，透着迷茫下的幻想。
“子瑜，子瑜……”一旁的同學輕輕懟了下葉子瑜，將一個紙條遞了過來。
葉子瑜回神，視線落在紙條上……
“明天晚上有個迎新會，系裡要我們組織一下，你要不要參加？”
葉子瑜木然的眨了下眼簾，突然想起上半年那次慕尼黑大學過來交流時候的舞會……
原來，她和林向南之間，一晃眼都已經半年時間了。
可是，他們聚在一起的時間，卻連半個月都沒有……
“子瑜？”同學見葉子瑜愣神，輕輕提醒了聲。
葉子瑜淺笑了，點點頭，“好。”
“那我就算你一個了。”
“嗯。”葉子瑜點點頭，隨即偏頭又看向了窗外。
麻雀已經飛走了，只是一陣風颳過，掃落了樹上的微黃的葉子，洋洋灑灑的落下……
葉子瑜輕輕呡了下脣，因爲嘴上的水泡有些已經結痂，一呡之下，微爛的地方黏住了結痂處，頓時傳來陣陣撕裂般的輕痛。
莫名地，鼻子酸澀了下。
葉子瑜急忙垂眸，將眼底那涌上來的悲傷斂去後，拿出手機，發了條朋友圈：逝去的，成了永恆。而我，什麼時候才能成爲一個人的永恆？
葉子瑜發送後，沒有理會接踵而至的各方留言。
看的懂的人自然懂，看不懂的人……她又何必管他們如何想？
葉子瑜盯着林向南的微信頭像看了會兒後，給許昭發了消息：許哥哥，我下午沒課，直接去IF-FIT了。
許昭的信息回覆的很快：那正好，我下午也沒有什麼事情，一起吧！我過去學校接你。
葉子瑜想了想，發了個點頭的表情過去。
下了課後，葉子瑜沒有去食堂，直接回了宿舍。
“葉子，你怎麼回來了？”王小琴愣了下，“我還正打算去食堂找你呢！”
“我沒胃口，就不想吃了。”葉子瑜扯了扯嘴角，“你去吧，我等下和許哥哥去健身房，餓了就在那裡吃。”
“好吧……”王小琴嘟嘴了下，悻悻然的離開了宿舍。
葉子瑜躺在牀上，拿着手機打開朋友圈，看着各方的回覆……
葉佩瑤：有些事情呢，強求不來，呵呵。
唐洛巖：好好愛自己。
同學A：子瑜，這麼矯情啊？老實交代，是不是戀愛了？
同學B：嘖嘖，這波逼裝的，我不扶牆就服你，哈哈哈！
……
看着大家基本都以爲她裝矯情的留言，葉子瑜扯了扯嘴角，有些澀然。
就在剛剛看完所有留言時，又一條留言提示。打開，不是林向南的，竟然是席泓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