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現在還是總統,不顧一切也會營救。
只可惜,他現在不是了。
退位的人,在國家大事上就沒有發言權。
坐在拓跋孤城身旁的林詩詩看公婆因爲這件事鬧的很不愉快,再看看一旁的丈夫不言,不想因爲這件事整的全家都不開心,出聲說道,“爸媽,我和我的家人都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也知道無論如何,應該從孤城這邊的利益出發,我和爸媽已經說了,也勸慰了他們,我們全家一致決定支持國議的決定,這樣就不會讓孤城感覺到爲難了。”
拓跋孤城神色複雜的看了身邊的女人一眼,施小玉臉上露出柔和的笑意來,讚賞道,“還是詩詩通情達理,孤城娶了你,是我們拓跋家族的幸事。”
林詩詩抿脣,“這是應該的,我既嫁給了孤城,就首當其衝以孤城的利益爲重。”
拓跋銳臉憋的硃紅,怒氣沖天甩袖離去。
“媽,我爸爲甚麼看起來……”林詩詩從剛纔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還不是以前當總統當習慣了,什麼決定拿慣了,他更注重怕被民衆說至公民生死於不顧,但依媽來看,即便有人說,也是小部分,大部分人都能看出局勢,這件事過去個一段時間,網上就消停了。”施小玉繼續說,“孤城,千萬不能和那些人談判成功,你現在是一國之主,大局爲重。”
大局爲重,這四個字,他的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
短短几天,他聽了太多遍了。
聽的想任性的痛罵一回,去你/媽/的大局爲重!
一個成年人的成熟方式就是能夠掌控自己的情緒。
不能讓自己變成情緒的奴隸。
痛恨這一點,又不能不遵從,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他揹負的是沉甸甸的擔子,是一個國家數個民族的希望。
他不能讓他的子民失望。
總要從國家的利益最大面出發。
“孤城,你會做出最正確的決定對不對?”施小玉殷切的詢問,“對不對啊?”
“對。”這一個字,彷彿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施小玉展開笑顏,“媽就知道你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
“少爺,徐白芷兩口子被我們的人率先逮住了,現在在帶回來的飛機上,凌晨四五點抓住的,下午三四點到咱們機場。”
靳傾言眼睛一亮,“太好了,問出什麼來沒?”
“沒有,他們什麼都不說。”
“我親自來問。”
範世辛應道,“好的,等飛機到的時候,我再來喊你過去。”
“知道了。”
靳傾言靜靜地等候飛機回來,與此同時,他也在等另外一個消息,談判結果。
等待的時間是煎熬的,沒有等到確切的消息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再怎麼煎熬,時間也是一點點的過去的。
從上午到下午,也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
下午三點鐘,新聞媒體終於爆出了談判結果。
該結果的新聞標題是這麼寫的:堅決不向惡勢力低頭,談判失敗
再看內容,明顯是專人寫的擬定稿。
從抓那幾個交換條件的惡勢力人員的艱難,犧牲了數位軍人,到若是答應了種種後果,一一寫的詳盡通透。
這麼一篇新聞稿,讓那些牆頭草的網民們瞬間風向大轉,皆支持國家的這個正確的決定。
支持的同時,也不忘憐憫一下安小檸。
大家覺得,安小檸定是不能活着回來了。
對比之下,她的那些結婚三次又不是大家詬病的問題了,甚至微博上很多人都爲她點上了蠟燭。
最噁心的是,依然有心理陰暗的網友說,安小檸活着得到了許多普通女人得不到的寵愛,有這麼個下場也是活該,所謂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快,就是這麼個道理。
字字句句說的特別在理的樣子。
網上一片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的時候,在維尼小區內,幽閉的一間地下室裡,徐白芷和丈夫被帶回到了這裡。
兩個人被捆着跪在地上,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靳傾言和範世辛。
“還是不說是嗎?”他陰鷙的眸子泛起冷光,“徐白芷,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說了你就會放了我嗎?”徐白芷反問,“不會吧?”
“會。”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安小檸現在的位置。
“會?”徐白芷不太相信,“我怎麼覺得你在騙我?”
“當然你可以不信,不過,你現在還有選擇的自由嗎?”靳傾言再度問,“安小檸現在在哪兒?”
“你把我丈夫放了,我就告訴你。”徐白芷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是無辜的。”
“好。”靳傾言示意範世辛,“將她老公放了。”
“小芷……”徐白芷的老公剛想說什麼,就被她直接堵住了,“你閉嘴,什麼也別說,這件事是我自己一個人做的,與你無關,我怕是出不去了,你自己出去了好好生活,本就不應該牽扯到你,我們這一世的夫妻緣分到此爲止。”
男人還想說什麼,最後咬咬牙什麼也沒說,跟着範世辛出去了。
等他們走遠,靳傾言又問,“可以說了嗎?”
徐白芷鄭重地說,“這件事的確是我一個人做的,我爲了我和老公能脫離組織,才這樣做的……”
話被他強行打斷,“我不想聽廢話,說重點!人現在在哪兒!”
徐白芷一個哆嗦,脫口而出,“在r國清平山上,那裡山勢比較險峻,有很多關口,一般人靠近不得。”
“少爺……!!!”範世辛匆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完範世辛的話,靳傾言一股子恨意冉冉升起,一把拿過手腕粗的鋼棍,朝着徐白芷的腦袋揮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剛叫出就戛然而止了。
範世辛瞧着身子歪在地上的徐白芷,抽搐幾下之後,身子就不動了,有鮮紅的血從腦袋上緩緩流淌,將地上的水泥浸溼了,腦漿都給打出來了。
儘管如此,靳傾言仍然不覺得解氣,又抽了幾下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