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去上班的時候我泡過了。”
“……”靳傾言的內心在吶喊:爲什麼不等他一起?
“呀,下雪了。”安小檸仰着臉轉了個圈,絲絲涼意飄在她的臉上。
“這天剛放晴沒幾天,又下雪。”
“估計下不大,我看天氣預報了。”安小檸見他從中午回來吃飯都隻字未提訪談的事兒,主動問了問,“你那採訪我看了,你今天直播怎麼沒將手機靜音?”
深不見底的眸子忽明忽暗,兩手抄在羊絨大衣的口袋裡,“我沒覺得困擾。”
“嗯?”
“我說今天直播的那場意外,並沒有給我造成困擾。”
當這雙眼睛看着她的時候,安小檸心神慌亂了,他總是這樣,總是這樣,從第一次見他,就被他這種時不時的語言攻勢襲擊,明明有時候他並沒有說什麼。
“我還以爲你會相當的尷尬,甚至下了直播生氣。”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手指,“怎麼不戴手套?”
“出來走兩步,哪兒需要那麼多保暖裝備?”
於是,藉此機會,她的手堂而皇之的被他的大掌包裹。
溫熱的觸感令安小檸似乎有些回到了以前的時光。
兩個人緩慢的走着,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目前的這種關係,安小檸說不了他們屬於哪一種。
但她就是任性的在遵從自己的本心。
“以後,別再跟那個少校來往了。”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你覺得他只把你當普通朋友?”靳傾言語氣不快,“他在想什麼,作爲男人,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你看清楚什麼了?”她好笑的問,“沒錯,當乾媽介紹我的相親對象是他的時,我沒有排除那個可能跟他會好的可能性,我又不是喪失愛的能力了,他真的是很好。”
“你才認識他幾天就覺得他很好?”
“認識時間的長短跟見識有關係嗎?人品怎麼樣有時候吃一頓飯就知曉,而且,相親那天,我說我可能不能生育了,他居然也不介意。”
靳傾言一聽,反駁道,“他只是想先把你弄到手再說。”
“人興許是真的那麼想,你別把人都想的那麼陰暗了。”
“他那麼好,你爲何不直接答應了?”靳傾言丟開她的手,“豈不正好?”
安小檸一聽那口氣,“豬頭,我應該封你個s國醋王纔好。”
聽到對自己的獨家專有暱稱,他這纔好轉不少,“就不愛聽你誇其他男人,我不高興。”
“那如果是兒子呢?”
“那也是男的。”
“……”安小檸幽幽嘆道,“你不僅是愛吃莫名的飛醋,還小心眼的很,沒救了。”
“所以,你最好給我安分一些,別以爲我們現在沒有婚姻關係,你就自以爲自由了,你早就鑲嵌了我的名字,誰都別肖想,是我一個人的。”
“也就你把我想的那麼好,在別人的眼裡,我並不重要。”
“就這你還不知足。”他蹲在她前面,“上來。”
“我沒殘廢,有腿,能走。”
“上來。”
安小檸見他這麼有誠意,這麼想揹她,索性就如了他的意。
彎身趴在他背上。
遠處一棵大樹後,範世辛悄悄伸出頭來,拿着相機咔嚓咔嚓拍了數張照片。
低頭看着拍攝的成品,他滿意的不行。
路燈下,小雪飛舞,他家少爺揹着他家少奶奶,這架勢,真的唯美。
想必這樣的晚上,也許還能拍到點吻戲什麼的,他剛追上沒一會兒,就被倆人給發現了。
安小檸從他背上滑了下來,站直身子。
“今晚這風光不錯啊。”他一臉乾笑着從暗處出來,指了指上空,“少爺,好巧啊。”
“相機留下,人馬上圓潤的滾。”
真真是長膽子了,敢偷拍他了!看不削了他!
範世辛一個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就這麼跟個小媳婦兒似的扭扭捏捏的將相機遞給了他,然後夾/着屁/股一口氣跑了個無影無蹤。
靳傾言低頭打開相機看了看,給範世辛的作品做了評價,“不錯,相片留着了。”
安小檸伸頭看了看,“的確不錯。”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頭頂上,髮絲上落了一層晶瑩透亮的雪粒子,手指輕輕給她抹去。
“我們回去吧。”
“好。”
“呼叫少爺,總統帶着人來了!”對講機忽然傳萊範世辛的聲音。
倆人聽到他這話,愕然的對視一眼。
二話沒說,齊齊轉身往回走。
剛走幾步,靳傾言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要不先避避?”
“他突然來這兒,定是知道了我在你這兒的事實,過段時間也要公開,索性就給他知道那又如何,以免他仗勢欺人給你下點絆子,我可不希望這樣。”
“不錯,在爲我着想了。”
這話,說的安小檸臉面一紅,“我只是不希望因爲我而影響到別人。”
兩個人同時回到屋內的,拓跋孤城在沙發上坐着,面前的桌子上是一杯冒着煙霧的熱茶。
帶來的人都在外面站崗。
客廳裡只他一人。
見他們同時進來,拓跋孤城的視線只鎖在了安小檸一個人身上。
“不知總統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靳傾言忽視他一直看身旁女人的神色,率先出聲。
拓跋孤城走到他們兩個人面前,伸出左手來,“你好,靳先生,晚上的打擾了。”
靳傾言和他的手握住,“哪裡哪裡,不打擾。”
拓跋孤城的右手蓋上靳傾言的手背,“人質被解救出來,靳先生功不可沒,我替國家謝謝你。”
靳傾言不動聲色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扶住拓跋孤城的胳膊,“總統言重了,請坐。”
暗自較量的倆人終於鬆手,一旁的安小檸看的冷汗森森。
三面的沙發,一人一面。
安小檸兩隻手相握,靜默着。
“小檸目前處於安全,但極端分子那邊想必不會善罷甘休,我打算過段時間都沒什麼人關注了,再公佈小檸回來的消息。”
拓跋孤城視線轉到左邊的沙發上,“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嗯,我想過一段安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