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 )
幻幻撫‘摸’着自己的臉頰,不知何時,上面已經被淚水浸溼,“所以呢,你想告訴我,你就是那個……並不存在的國王嗎?”
墨伽擡起頭,凝視着她,一指地上還在掙扎着的聖,逐字逐句,“我就是它幻化出來的命髓,就是爲了等到赨的轉世,纔會再次出現的。”
命髓是唯一可以自邪獸身體裡繁衍出來的靈體,只要命髓不滅,邪獸就永遠也不可能會殺死。它知道除了赨以外,還有那些可惡的神獸在盯着自己,所以,它分離出來了命髓,悄然‘混’跡在人類中。
但是,從命髓幻化成生命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有了思想,可以主宰自己的行爲,邪獸根本就沒辦法‘操’控他,這恐怕也是邪獸始料未及的。所以,在赨死後,邪獸改變了初衷,要收回命髓。於是,國王知道了一切。
原來,他並不存在。
原來,他只是這個怪物的命髓。
原來,深愛着他的‘女’人知道這一切,卻寧願赴死只爲了換他那可憐的幾十年。
原來,痛起來的時候,竟比死還要難以承受。
用計從邪獸那裡偷得一天時間,就在赨執行火刑的海邊,國王讓人架起了火堆,用這副骯髒的軀體,向赨贖罪。最重要的是,他要用這種方式,徹底了結邪獸,替赨報仇。
就在大火熊熊燃起時,黑巫師及時趕到,救出奄奄一息的國王,將他帶到了邪獸那裡。由於命髓受損,邪獸若是強行收回體內,會對它造成極大的損傷。無奈之下,它只能讓黑巫師把他又送回去,必須要讓他完全康復。
爲了一個帶罪‘女’巫而自焚,這件事畢竟不光彩。在黑巫師將國王送回去以後,族內長老對外只是說國王染了疾病。
躺在‘牀’上的國王,不顧所有人的勸阻,爲赨建了一座龐大的地下宮殿,那幾幅巖畫,就是出自他之手。這也是爲什麼,復活節島地下宮殿內的巖畫,跟墨家的地下神壇內畫的壁畫,會出入那麼大。墨家需要的是一位帶領全族人,戰勝詛咒的‘精’神象徵!
漸漸,沒有了赨的海島,禍事不斷,族內一些始終愛戴赨的人則說,這是神對他們的懲罰。隨即,越來越多的人相信,這是赨的報復,赨的詛咒,於是,族人爲了避禍,開如祭拜赨,就連她之前用巫術驅趕過的巨大石像,也成了神明的化身。
有關赨的詛咒之說越來越甚,全族人都是又畏又懼,談赨‘色’變。無處宣泄恐懼和怨氣的他們,開始怨恨當初誣陷赨是‘奸’細的黑巫師,各種謾罵都圍繞着她,嚷着也要燒死她。
黑巫師沒有想到,哪怕是在赨死後,她的影響力仍是能大過自己!她憤怒的發誓,要懲罰所有對她不敬的人,讓他們知道,誰纔是最厲害的‘女’巫,掌握他們生死的是她,不是赨!
當時,在黑巫師身邊有一個叫薩約的小男孩,他是個‘精’神能力者,是最早被赨從谷裡帶出來的孩子之一。因爲他總是喜歡濫用自己的力量滿足一已‘私’‘欲’,又不服從赨的管教,在被赨封印了大部分的力量後就憤怒的離開了,轉而投向了黑巫師這一邊。他告訴黑巫師,赨滅被毀掉的只是‘肉’身而已,她的靈魂是永世不滅的,他卻能夠知道赨轉世的準確時間。
她找到邪獸,用這個消息換來了她夢寐以求的力量,代價卻是出賣了自己永生永世的靈魂,成爲了它的奴隸,負責呆在國王身邊,一直保護着邪獸的命髓。因爲一旦邪獸消失,她以及她的黑巫師後裔,也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獲得了力量之後,黑巫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對海島上的人施了真正的詛咒。卻告訴他們,想要解除詛咒,只需要等到赨的轉世出現,那時候,墨家會出現一位大救星,他會殺了她,拯救全族人。
永生永世,他們都會陪着她,活在痛苦與煎熬之中。
命運的齒輪,再次轉動。
當還是嬰兒的墨伽,離奇出現在新任族長墨鐵毅的面前時,他知道,他終於等來了赨要轉世的重要時刻!同時,黑巫師的後裔也聽到了邪獸的召喚,進入墨家化身爲墨伽的保姆保護他。
註定的相遇,註定的緣分。
某年,墨伽在機場偶然遇到了一個叫蘇幻幻的‘女’孩……
“不要再說了,我不相信……”幻幻痛苦的捂住耳朵,雙‘脣’不住的顫抖着,“我不知道你跟彌宙設計了什麼,總之……別想騙我!這麼明顯的謊話,我纔不會相信的!”
她的手,被人輕輕握了住,來自掌心的熱力,差點灼傷了她的皮膚。她擡起頭,無助的面容,痛楚得令人心疼,“這些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凝視着她,赤紅的眸一瞬不瞬,覆着她所有的痛,“我不在乎是什麼命髓,我現在不是就活生生的在你眼前嗎?”抓着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就算我消失了,你會記着我,那就夠了。”
“不夠……不夠……”幻幻搖着頭,眼淚再也剋制不住的涌出來,緊緊握着他的手,不肯鬆開,慌‘亂’道,“怎麼辦,告訴我怎麼辦,還要怎樣做才行……”
墨伽眸光一緊,倏地把她摟進懷裡,幻幻揪住他的衣襟,緊得生怕會失去他一樣。
突然,幻幻身子一震,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回過頭,看到了聖居然站了起來。纔是嬰兒模樣的他,站起來的樣子,說不出的詭異,漆黑的瞳孔盯着兩人。
幻幻猛地推開墨伽,站在他身前,死死盯住他,“我不會讓你帶走他的!”
聖的小嘴‘脣’輕輕一勾,詭譎的弧度令人膽顫,“赨,你還真是蠢得無‘藥’可救。”脫出口的聲音,又低又沉,充滿諷刺,“愛上我的命髓,滋味如何?”
幻幻怔住了,雙眸倏爾瞪大。聖的外形正在速度變化着,不過幾秒鐘的時候,就已經幻化成了一名成熟男子的樣子。高大的身材,一頭漆黑的長髮,周身都籠罩在一團黑霧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樣貌。
這……這纔是邪獸嗎?
“放過她,”身後,墨伽微冷的沉聲,透出無比震懾。
聖睨着他,‘陰’沉的笑了笑,“你能殺得了自己嗎?”
看到墨伽手中的槍,緊抵着太陽‘穴’,那一瞬,幻幻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不要,墨伽,不要!”
“呵呵,”聖冷笑,“墨伽,你還真把自己當成神了嗎?你只是我身體裡的一部分,除此之外,你什麼也不是。”
他的話冷酷無情,卻說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墨伽一點點擡起頭,赤紅的血眸凝着他,“我可以選擇結束這一切。”
“哈哈,你居然跟那個笨蛋一樣!”聖驟然斂下笑,口‘吻’‘陰’惻惻的,“我可以讓你幻化‘成’人形,同樣也可以收回你,我纔是主宰,而你,連存在這世上的權利都是我給予的!”
“是嗎?”墨伽勾起一側‘脣’角,溢出一絲嘲‘弄’。
幻幻太瞭解他了,她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她舉起手杖猛地揮舞過去,“不——”
墨伽的槍掉到了地上,同一時間,另一隻手中的匕首,則狠狠刺入‘胸’口心臟的位置……
聖就站在那裡,冷眼看着他的動作,好像在看待一個任‘性’的孩子。
看到他被鮮血染紅的‘胸’口,幻幻全身的血液也在那一刻凝固了……
墨伽蒼白的臉上,突然被震攝了住,他有些遲疑的扯開‘胸’前衣襟,當他看見正在一點點癒合的傷口時,眸光瞬間變化黯淡。
幻幻登時反應過來,衝過去顫抖的察看着他的傷口,“沒事,太好了,沒事……”她抱着墨伽,又哭又笑,地獄和雲端的強烈的衝擊,不斷的折磨着她的神經,卻讓她的思緒異常清晰。
她終於明白了赨的心境,哪怕時光倒流,她也會做出跟赨一樣的選擇。就算是邪獸的命髓又怎樣?她愛這個男人,她絕不會讓他消失!
“看到我現在的力量了吧,你根本就殺不了自己,別說是你,就連他們,都沒辦法動我們一根汗‘毛’!”聖的口‘吻’有夠囂張,他一指對面的石屋,“他們也休想啓動那個陣!”
墨伽二話不說就將幻幻擋在身後,壓低了聲音,“不能讓他過去!”
幻幻目光復雜的看向他,“然後呢?你會怎麼樣?”
墨伽側過眸,深沉的凝望着她,“我會繼續等你,等到你再出現爲止。”
幻幻心疼的在滴血。
“哎,真是感人~想不到,我的命髓居然是個這麼深情的傢伙,連我都被感動了呢!”聖隨意的飄浮在半空,十足的篤定之態,根本不急於這一時去破壞那幢石屋,好像欣賞赨的挫敗和無助,才更有趣一樣。
他的語氣,充滿審判的強勢,“赨,現在你應該很清楚了吧,你如果再繼續幫助那些神獸來對付我,那麼,這個傢伙就會消失,你永遠也不可能再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