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
何素忽然耐人尋味的一笑，深深地凝視着對方的瞳孔，彷彿要將他的心靈看穿了一般。
一個“已經”也是可以解讀出很多信息的，比如顧成也在查，所以纔會說這個詞，那麼以此作進一步推理又能得出其它諸多信息，比如怎麼查的，比如通過黑入網絡等方式所以長三角的網絡纔會出現被人大規模暫用的事情發生…
顧成反應過來，旋即裝作沒有聽到。
看來這位來自國安部的美女特工也不是個花瓶啊。
顧成打了個哈哈飛快的把話題轉移：“原來如此哈哈，這感情好，大水衝了龍王廟啊，太好了，沒想到國安部都在暗中幫忙，我代表天擎公司上下感謝國家爲我們洗刷冤屈，還我們清白。”
何素笑了笑，似乎並沒有要深究下去並且給了顧成一個臺階下來，順着他的話題說道：“我們已經將證據提供給當地警方，相關部門已經介入，這件事情國安部已經不再幹預，當地警方及其有關部門會依法辦事。那麼顧先生，我們談第一件事情吧。”
“好說，願聞其詳！”顧成言簡意賅。
既然國安部已經把事情擺平了那就不用自己去出示證據，尤其是這女人剛剛步步緊逼，雖然技術手段高超對方找不到任何證據是顧成乾的，但顯然已經成爲了他們的第一懷疑對象，到時候就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節奏了。
把柄什麼的還是別被她握住的好。
如此也好，省了許多麻煩，不過這件事情也讓顧成明白了另一個問題，軍方原來早就在暗中關注天擎科技了。
何素不知道他心裡在嘀咕着什麼，問道：“不知道顧先生可否把你公司旗下的先進技術轉讓給國營的北工集團？”
顧成毫不猶豫：“免談。”
何素又問：“國資入股天擎公司呢？”
顧成言簡意賅：“免談。”
何素再問：“與國資共同合辦一家公司呢？”
顧成再三強調：“免談。”
何素的這三個問題，顧成全部都是不拖泥帶水的以“免談”兩個字回絕。
飛快結束了這段奇怪的對話，何素默默點點頭。
其實顧成的回答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在此之前肯定已經對他方方面面的信息、性格、履歷等都進行過深入調查和了解，從而做出預測和一系列的應對。
何素展現出了雷厲作風，這番簡短的對話已經足夠了，與意料中的一模一樣，那就不需要廢話其他了，轉移話題道：“天擎公司的技術產品雖然應用於醫療機械領域，但它潛在的軍事價值是顯而易見的，顧先生，既然你回絕了上述三個條件，那麼你能確保天擎公司可以獨立完成軍用機械外骨骼的研發、生產，同時能夠通過軍方的要求嗎？”
顧成心中一動，立馬肯定十足的口吻迴應：“只要給我軍工牌照，今年之內我就能提供第一代具備實戰應用的外骨骼裝備。是的你沒聽錯，今年之內。”
一聽此話何素蹙眉：“今年？國防事業不可兒戲。”
顧成聳聳肩：“這就是我的明確回覆，信不信我沒法左右你的思想，國家有需要作爲華國人自當義不容辭，但外骨骼在民用領域的應用場景太多了，物流、工業、旅行等等，即便是在醫療機械領域，也是一個數千億級別規模的超級市場。”
顯然，顧成的言外之意，我不靠軍工市場的也可以過的很滋潤。
過了一會兒何素再次將她的目光落在了顧成的視線之內，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這微笑很美很美，不過知道她的身份代表的是什麼存在，顧成可不覺得她那是天真浪漫的微笑。
“資料上對你的性格描述果然精準，一個十足的頭鐵娃兒。”何素若有所思：“那些設備即便搬走了沒有你開源也不過是一堆好看的擺設，據十四局的人說，就算是用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計算機進行暴力破解也得需要500年的時間。”
顧成不假思索的聳聳肩，於是選擇沉默，坦率講她這句話說的挺讓人暗爽的。
末了，何素望着他鄭重強調：“你說今年只能就能提供第一代具備實戰應用的軍用外骨骼。很好，三天之後牌照和所有需要的資質許可證天擎公司都會一應俱全，屆時你的公司將成爲一家合法經營的軍工企業。”
顯然，國家固然想要掌握這一的高精尖國防科技，但實在沒轍也不會因此去扼殺一個天才。
尖端科技趕英超美，需要更多這樣的天才。
顧成收起心中的心思，故作訝異，道：“竟然爲我開這麼大的綠燈？”
何素白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想多了，你還沒這麼大能量，而是趕上了好時代，軍民融合是未來的大趨勢，只要你能造得出貨真價實的好東西來，國家一定爲天擎公司保駕護航，掃平障礙，方建平等宵小之流不足道也。但前提是，你得拿出足夠讓國家爲你傾斜資源的理由來。”
對此顧成倒是深信不疑，別的不說，一個軍方背景的標籤如果早早地貼在天擎科技身上，方建平之流就算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這麼玩兒。
但國家資源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向天擎科技傾斜，簡而言之，顧成要證明天擎公司有這個價值，對此他也不多說什麼，到時候拿出乾貨來勝過此時千言萬語。
“作爲高科技公司，國家會給一定的補貼，五十億夠不夠用於軍用外骨骼的研發經費？”何素如是說道。
“補貼就算了。”顧成果斷的否決。
“你確定？”何素不由得愣了下，凝望着對方的眼神倍感困惑：“別人巴不得要更多的補貼資金，越多越好，你倒是一朵奇葩，居然不要？”
顧成笑着解釋：“當然是想要的，但若從長遠來看還是不要的好。天擎公司未來是要做跨國貿易，掙歐美人的錢，而歐美人尤其是美國人本來就喜歡搞無中生有這一套，我現在拿補貼到時候老美又拿這個說事，少一點麻煩將來全球化佈局能順暢些。”
美國人對自家的高科技公司也是大肆補助，但卻指責別的國家，誰讓美帝是現在的世界一霸呢，這個世界轉來轉去到最後還是得靠拳頭說話，說話的聲音大與小取決於手裡的大棒粗與細。
“你確定不要？”何素再次帶強調了一句。
“呃……暫時不要。”顧成想了想耍了個滑頭，不把話說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