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浪冷笑道：“是嗎？那請問昨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昨晚上？”
曹玉如和蘇緋色都是互相對望了一樣，居然都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蘇緋色就算了，難道曹玉如這麼健忘？還是故意裝出來的？
“曹玉如？你偷偷跑到小豔的房間，想對小豔下手……結果被我撞見，勸退了你，才一晚上的事兒，別說你忘記了！”張小浪的語聲也是變得不客氣起來。
雖然曹玉如確實救了自己，而且是第二次了，但是敢做不敢當，張小浪依舊是鄙視。
“你是在說笑麼？”曹玉如呵呵笑道：“我昨晚一直和殺手團的人在喝酒，怎麼可能離開？”
蘇緋色也是皺着眉頭：“小鬼，你是不是產幻了？”
“我產幻了？我看的清清楚楚，清清楚楚！”張小浪幾乎是咆哮出來。
曹玉如不承認，居然真的不承認？
現在這裡又沒有別人，曹玉如居然還和自己裝作若無其事？
曹玉如神色有些謹慎地看了看周圍，說道：“小鬼，我可先和你說了，你可以再大聲點，這裡可是……薇娜的私人院子，我和緋色是偷偷潛入進來的，你要是再大聲一點把人招來，我們也救不了你了！”
張小浪吞了口唾沫，咬着牙，把一肚子髒話憋了回去。
曹玉如這才走到張小浪身前，伸出手，將張小浪身上的鐵網解開，又把張小浪扶起來。
張小浪起身之後，一把推開曹玉如，沉聲道：“曹玉如，你還不肯承認麼？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這樣有意思麼？”
曹玉如還沒回答，蘇緋色卻搖搖頭：“小鬼，玉如，我可以幫他作證，昨晚咱們殺手團的人一直在一起，是你被抓了之後……我們才各自回去睡覺的，你這個小鬼只怕是眼神不好使啊！”
看蘇緋色的目光確實沒有一點說謊的樣子，曹玉如也是在一旁作深思狀，點點頭，絲毫不像是在演戲。
這下輪到張小浪搞不清楚了，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那絕不可能，張小浪看得真真切切！
他可以百分百的確定自己看到的就是曹玉如啊！
“小鬼，我這麼跟你說……”曹玉如冷靜了下來：“你自己想想，你已經死到臨頭了，我們完全可以不來救你，如果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死了之後就永遠沒人知道了，我幹嘛還要救你，給自己埋下隱患？我吃飽了撐着沒事兒幹？”
張小浪愣住。
曹玉如又道：“而且要殺你的人是薇娜，我不惜和薇娜作對，冒險來救你，要是薇娜知道了，可能要和我翻臉，我犯得着？”
張小浪也覺得，如果昨晚上是真的，那曹玉如再來救自己，確實不符合邏輯啊。
“那我……我昨晚上看到的人確實就是你……”張小浪還是不死心，他堅持自己所看到的。
“有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曹玉如正色道：“也不是沒可能有人在故意冒充我！”
“冒充你？”張小浪傻了。
曹玉如沉吟了一聲，看向蘇緋色。
蘇緋色笑道：“小鬼……你看我……”
張小浪的目光盯着蘇緋色，蘇緋色用自己的手擋着臉，轉過了身去，她的雙手都擡了起來，在自己的臉上倒弄着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蘇緋色轉過了頭。
張小浪徹底傻眼。
只見眼前蘇緋色的臉，居然已經不是蘇緋色自己的了，而是……紙刀！
“這……這……這怎麼可能？這……這絕對不可能……”張小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努力想看清，但他發現自己居然真的沒看錯，眼前的人，不是紙刀又是誰？
蘇緋色學着紙刀的語氣，笑着道：“哼，小鬼，你連我都不認識了麼？”
張小浪咕嚕一聲吞了口唾沫：“你到底是紙刀還是蘇緋色？”
蘇緋色嘻嘻一笑，轉過身去，又過了好一會兒轉過頭，已經恢復了蘇緋色的臉。
“我當然是蘇緋色啊……”蘇緋色笑着道。
“剛剛，剛剛你是怎麼做到的？”張小浪覺得太不可思議，居然能變臉？
蘇緋色道：“能做到變臉的，整個海域……至少也有三個人，而我就是其中一個……”
曹玉如點點頭：“我確實沒有做錯你說的那件事兒，如果你真的看見是我，那就只有可能是變臉術……有人用了變臉術，變成了我的臉……”
“變臉術……”張小浪第一次聽到這種秘術。
蘇緋色點點頭：“那是一種……流傳在雪鹿領主時期的一種非常古老的秘術，以前只有守靈族拓跋家族的人會用，後來拓跋家族會變臉術的先祖和家族決裂，一個人遠走，將變臉術教給了幾個徒弟……再後來，隨着歲月流逝，會變臉術的人已經不多了……”
張小浪聽得目瞪口呆。
“我的變臉術，也是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無意間去到一個古墓，從裡面一本非常古老的羊皮紙上學到的……”蘇緋色解釋道。
曹玉如苦笑道：“當時我們還以爲這變臉術沒什麼用……”
“嗯……因爲就算能變臉，聲音也很難改變……”蘇緋色搖頭道：“我能變臉，但是身材，聲音，還是模仿不來你那紙刀妹子！”
曹玉如沉聲道：“你居然能把那個人當成是我，看來那個人連我的聲音也都模仿去了！”
曹玉如說着看向蘇緋色，笑道：“緋色，這一次遇到高手了，而且還是個想陷害我的高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張小浪會覺得蘇緋色和曹玉如說的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可是現在……張小浪在親眼看到蘇緋色的變臉術之後，已經是深信不疑了。
“真的……真的麼？”張小浪怔怔道。
“小鬼，別的我不多解釋，就看在我又救了你一次的份上，相信我一次……”曹玉如認真地看着張小浪說道。
張小浪覺得自己的心情非常複雜，片刻間，之前對曹玉如的厭惡之意又是一掃殆盡。
“也許……真的是我誤會你了，曹大哥……”張小浪垂下頭，十分抱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