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清蓮
眼見着日頭偏西了,一行人便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大相國寺了。
瞅着老十夫妻倆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跟在自己和黛玉的身旁,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樣子,九阿哥不樂意了,只覺得這兩人怎麼越看越礙眼了呢。
九阿哥含着怨氣,瞪了身邊的十阿哥兩眼,卻只換來十阿哥不着邊際的一句話。
“九哥,你眼睛怎麼了?不舒服了嗎?”
走在黛玉身邊的博爾濟吉特氏一個沒忍住,笑了一聲出來。
九阿哥這會子真是掐死十阿哥的心都有了。
“你們不回去嗎?”九阿哥黑着一張俊臉,皺着眉問道,“明兒個你可是還要去兵部辦差的。再不回去,等下城門關了,可就回不去了……”
十阿哥撓了撓頭,一臉無辜的反問道:“九哥呢?不是連請了兩天的假嗎?九哥打算帶嫂子去哪兒玩呢?”
不待九阿哥說話呢,就聽十阿哥嘿嘿笑了兩聲,在那裡又道:“九哥去哪兒,弟弟就去哪兒。也不用什麼高牀暖被的,只要有個地兒給弟弟和博爾濟吉特氏休息一晚上就成。”
“你不去兵部了?”九阿哥的臉色更黑了。
十阿哥笑道:“我去內務府幫九哥告假了之後,就去兵部找大哥告假去了。”
九阿哥一愣。
“正好五哥也在,我就說告假在家給九哥侍疾……”十阿哥帶着些小得意的搖頭晃腦道。“大哥和五哥還誇我友愛兄弟來着……”
博爾濟吉特氏挽着黛玉,將頭埋得低低的,在那裡咬着脣死命忍着破口即出的笑聲。還因爲忍笑忍得渾身一抽一抽的。
黛玉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博爾濟吉特氏跟抽風了一樣挽着自己哆嗦。
誰說老十是個莽阿哥,不會說話的啊?這是誰無事生非亂造謠啊?瞧這理由編排的啊。九阿哥一肚子的腹誹吐槽,可也不能真的把老十兩口子給攆回去。
黛玉拽了一下九阿哥的衣袖,小聲的幫着老十兩口子求情道:“若是能安置他們倆,還是帶着一道兒去吧。”
黛玉的一雙眸子裡滿是懇求之色,九阿哥哪裡能夠拒絕的了的,當下只能嘆了一聲。點頭說好吧。
一行人騎馬的騎馬,坐車的坐車。趕在太陽落山前來到了一處莊子上。
這莊子其實還在燕山的範圍內,離着大相國寺也不算很遠。莊子看着不大,不過是依山而建,只是地勢上卻很有幾分可退可守的優勢。
趁着被九阿哥抱下馬車的空檔。黛玉小聲的問道:“這個好像不是咱家的莊子……”
九阿哥笑了笑,沒說話。
十阿哥在不遠的地方嚷嚷道:“九哥,明兒個早上咱們去山上打獵吧。我剛瞧着好像有狍子……不知道有沒有熊呢?”
九阿哥擡眼望過去,笑道:“是聽說這一帶的山上確實是有不少的飛禽走獸,不過沒什麼兇物就是了。狍子應該是有的,熊的話,你還是不要想了。”
當初建這莊子的時候,就已經把周圍掃蕩了幾遍,便是真有熊虎之類的。也早給打光了。
行禮馬車自有下人收拾,九阿哥牽着黛玉,又招呼老十兩口子跟上。直接進了莊子。
十阿哥雖然看着魯莽,卻也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這莊子是個什麼來歷,他雖心裡好奇,卻也沒有開口問出來,只是學着他九哥的樣子,也拉起了博爾濟吉特氏的手。跟在九阿哥身後往莊子裡頭走去。
博爾濟吉特氏雖然嫁給十阿哥有些年月了,可是這樣拉小手的事情還是頭一遭。臉上紅似天邊的晚霞。心跳咚咚如擂鼓一般,博爾濟吉特氏只覺得腦子一陣的發暈。
“老十,你們今晚住在這個院子裡。”九阿哥指着身旁的院子,對十阿哥說道,“主屋旁邊有個小溫泉湯子,晚上你跟弟妹泡泡,也解解這一天的乏累。”
又問:“一會兒的晚飯,你們是打算在自己屋子裡吃?還是大家一道兒用?”
十阿哥自然是想着一道兒用的,“好容易出來一趟,各吃各的有個什麼意思呢?當然是一道兒用的熱鬧啦。”
九阿哥笑了笑,道:“那你們先歇着吧。一會兒晚飯準備好了,會有婆子來請你們過去的。”
說完,九阿哥轉身牽着黛玉繼續往裡頭走,直到一處垂花拱門前方纔停下。
黛玉打量着這個爬滿藤蔓的青石拱門,拱門上方是一塊古樸的木匾,上面用纂體刻着“逍遙”兩個字。
“進去看看。”九阿哥回首看着黛玉,溫聲笑道。
院子的正中間是一株老樹,那樹幹粗的怕是雙手合抱也抱不過來的,樹冠好似一把大傘遮在這院子的上方,因爲是入秋時節,所以滿樹都是金黃?色的樹葉。
樹下一方不規則的白玉石桌,是依着玉石原來的樣子只稍加打磨了一下而已。白玉石桌的周邊,零散置着五個石凳,石料材質看着與石桌一樣。
再往裡走幾步,就是三間相連的正房了。
“這屋子的後頭也有一個溫泉湯子,晚上咱們一道兒去泡泡。”九阿哥附在黛玉耳邊低語道。
想起那個賭約,還有那人的暗示,黛玉臉上頓時燥熱了起來。瞥了一眼九阿哥,黛玉心想着自己有沒有可能先偷偷溜走呢……
第二天清晨,九阿哥留戀不捨的在黛玉臉上身上印下了無數的親吻,這才嘆息了一聲,翻身起牀自己穿衣裳去了。
要不是老十兩口子跟着,自己又答應了老十今早一道兒去林子裡打獵,自己真不想離開牀上的溫香軟玉。
唉!怪道古人說的呢,“芙蓉帳暖度春?宵”“君王從此不早朝”。
九阿哥穿戴整齊之後,又回到牀前依着牀沿坐下。修長的手指在那張微腫的櫻脣上來回摩挲了幾下,九阿哥低頭在黛玉的脣上印下一吻,這才起身離開。
在去與十阿哥匯合的路上,九阿哥還盤算着好久沒有跟老十摔角了,等着打獵回來是不是該好好切磋切磋之類的呢。
黛玉是被博爾濟吉特氏給扯着嗓子喊起來的。
看着自己身上佈滿的紅紅紫紫的印子,黛玉情不自禁的就回想起昨天夜裡那人在自己身上的瘋狂索取。黛玉羞赧的將頭埋在錦被裡,小獸一樣哼哼叫了兩聲。
雪雁雪鶯在外頭聽見屋裡頭有動靜,忙敲門問黛玉要不要她們進去伺候。
黛玉看着自己這一身的印子,想着要是叫丫頭們見着了,自己可是不用做人了,當下便喊了一聲“等等”。
黛玉忍着身上的痠痛,哆嗦着手腳穿好了裡衣,這才喘籲着揚聲喚了雪雁雪鶯進來伺候。
“先別忙這些了,”見雪雁雪鶯拿着衣裳要伺候自己穿上,黛玉忙擺手道:“扶我去後頭的溫泉湯子泡泡。”
想起博爾濟吉特氏還在外頭候着自己,黛玉又道:“雪鶯,你等下出去問問十福晉可用過早飯沒,若是沒用過,只管伺候了十福晉先用早飯,就說我梳洗還需要一些時間,叫十福晉不用等我的。”
等着黛玉把自己收拾利落了,再出現在博爾濟吉特氏跟前兒的時候,就見博爾濟吉特氏眼神曖/昧的坐在那裡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最後視線落在了自己脖頸那裡。
“九哥可真疼嫂子。”博爾濟吉特氏嘻嘻的笑道,說着還拿肩膀碰了碰黛玉,又湊在黛玉耳邊嘰嘰咕咕的小聲說道:“只是,把嫂子累成這樣,九哥未免也不知道憐香惜玉了吧……”
黛玉的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敢直視博爾濟吉特氏。無意間黛玉瞥見博爾濟吉特氏脖子上的印子,好像似曾相識一般,頓時反笑了回去,“你也不用說我的,十弟難道就不疼你了?”
說着,黛玉看着博爾濟吉特氏的脖頸出處,又用手點點了自己的脖子那裡,眼睛裡全是“咱們家都一樣”的意思。
博爾濟吉特氏先是臉上一紅,不過轉瞬就又恢復了常色,只一臉平常的拉着黛玉在那裡繼續打趣,直到黛玉又羞又惱的作勢要捶她,方纔罷休轉而軟言細語的跟黛玉討饒。
九阿哥和十阿哥回來的時候,黛玉這裡剛撤了早飯。
“爺跟十弟可用過早飯了?”黛玉問着,手上動作不停的幫九阿哥解護手上的繩結。
九阿哥回道一聲吃過了。
十阿哥卻跟着咋乎道:“好嫂子,要是還有什麼吃的,給弟弟弄些來。剛被九哥拉着摔角,這會兒可是餓的前胸貼後背的了……”
聽見這話,黛玉忙命人去廚房看看,可有什麼熱乎現成的東西可以端上來的。
很快的,廚房送了兩碗麪上來,一碗排骨麪,一碗雞湯麪。
“爺也跟着一道兒用些吧。”黛玉遞上一雙筷子給九阿哥,勸道:“這又是打獵又是摔角的,總是費了力氣的。好歹吃兩口也成……”
九阿哥自然不會爲了這麼點小事兒就違逆了黛玉的心思,便接過筷子,道了一聲好。
九阿哥一手拉着黛玉坐到桌邊,一手拿筷子撈了兩口面吃下,又道:“這裡離着京城有半天的路程呢。咱們不過午就要往回趕了,中午早些叫廚房擺飯吧。”
“好。”黛玉點了點頭,溫順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