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衆人的離去的腳步聲,曾曉語知道這個是大家爲了體貼自己而故意讓出的空間,但是……曾曉語看着鏡子中這個樣子的自己不由的苦笑了番,這個樣子的自己也確實是需要別人可憐。
猙獰的疤痕,白紗遮蓋的右眼,原本的長髮變成了有些凌亂的短髮,而且後腦勺上面還有着一小塊被頭髮遮掩的疤痕,就連心臟處都交織着錯綜複雜的痕跡,這個樣子就的自己就猶如拼接的機器人,到底要讓她拿什麼去再次面對他?
三年前由於那槍,或許是幸運,那槍正好打在了心房結處,卡住了血液的流通,讓李成宇有了時間給她做了手術,但是後遺症就是由於失血的是大腦失血的時間超過了五分鐘,所以現在的自己有時候會莫名的走神或者是手腳不靈活。
“簡而言之,你現在就是一個廢人啊!”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曾曉語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又爲什麼要去恢復這隻眼睛呢?當初從山崖上落下傷到了眼睛,但是也就是因爲那一擋也保住了性命,這樣還有什麼不足的呢?
“丫頭啊!”司徒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隨即響起兩聲敲門聲。
曾曉語望着門無語的瞥了瞥嘴角,怎麼又來問,真的是越老毅力越強啊!
“我都說了……”隨着話音還沒有說完,曾曉語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站的三個人,一個是這裡的主人司徒和,另一個是老於,還有就是錢守國。
曾曉語看着三年沒有見過面的老於,可是說是剛剛認了父親就離別的兩個人,心裡沒有絲毫的激動,但是看着錢守國,心裡就莫名的閃過一陣傷感。
“你這丫頭,倒是真會躲!”老於激動的上前將曾曉語死死的抱在懷裡,沒有去問她的眼睛,似乎看到她還活着就已經很好了。
“不好意思,請問你們是哪位?”清冷的嗓音從自己的喉中冒出,曾曉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可是一旦說出了口,就真的比較簡單了。
“你……”錢守國看着曾曉語茫然的眸子,有些不可置信,就連老於都詫異的放開了曾曉語看着她。
二人身後的司徒和看着曾曉語的樣子笑了笑,順水推舟的說道:“這個丫頭自從被救了回來之後,就會有時候間歇性的失憶,有時候連我都不認識,但是有時候又記得很清楚!”
“難道這個就是那個的影響力嗎?”老於似乎信以爲真,在曾曉語一旁喃喃自語道。
曾曉語聞言手緊握拳,隨即又鬆開淡淡的問道:“我不認識你們,所以請讓開,我要去吃飯了!”
“哈哈,這個丫頭失憶之後性子倒是沒變!”似乎對於曾曉語的失憶不以爲意的老於,笑哈哈的說道。
司徒和聞言嘴角抽了抽,沒失憶的人性子會變嘛!
“既然你們兩位大長官都來了,那我這座小苗也容不下這尊大神了,丫頭你就隨他們去吧!”司徒和在曾曉語訝異的眼神下說道,“你只要記住,無論何時這裡都歡迎你!”
“你放心,她是我的手下,不會讓她再有機會回到這裡的!”錢守國聞言眸子裡閃過怒氣,拉住曾曉語對着司徒和沉聲說道,“但是你不要以爲你收留了她三年,你所做的事情就可以一概而論了!”
“嘖嘖,你這個樣子就不討喜了!”老於拍了拍錢守國的肩膀說道:“目前我們主要的是要把曉語的身體情況弄清楚,其他的過後再說吧!不過還是要謝謝司徒會長的款待!”
老於嘴裡說着客套的話,但是聽在司徒和的耳朵裡卻不如錢守國的話來的正常些,或許是三年的相處使得他真的把曾曉語當做是疼愛的後輩來看了吧,他總覺得老於這個所謂的父親對曾曉語的關心似乎不是那麼的真切。
“有人問過我的意見了嗎?”曾曉語冷冷的望着三個歲數加起來超百的男人說道,“如果你這裡不方便的話我會搬出去,但是也不會跟你們走!”
聽着曾曉語冰冷的語調,錢守國卻冷笑了起來,“怎麼?難道你認爲除了我們可以給你安排地方之外,還有其他人可以?或許說還有其他人敢幫你?”
“那個……”就在錢守國和曾曉語一觸即發之際,李成宇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她可以和我在一起,畢竟這三年來我是她的主治醫師!”
“你和顧力偉欺上瞞下,知情不報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們算賬,現在倒是自己冒出來了?”錢守國看着李成宇眯起眼睛有些陰沉的說道。
這兩個人看着他們每天每夜的尋人時,竟然什麼都不說,無論什麼的搜救行動也都予以配合,這纔沒有引起衆人的懷疑,可是沒想到顧力偉那個小子昨天卻找到了他坦白了一切。
錢守國想起昨天顧力偉來找他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老於在一旁圓場,他還真有可能把那個小子直接給滅了。
“那就這麼辦吧!”一旁的老於說道,“你的主治醫師應該最清楚你的情況,既然你不願意聽我們的安排那麼就跟他在一起吧!”
曾曉語看着眨了眨眼睛的李成宇,知道剛剛的話他都聽了進去,不由的有了想翻白眼的衝動,這個事情也是可以插一腳的嗎?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收拾東西了!”曾曉語朝着錢守國和老於說道,隨即朝着房間走去。
“還有……”錢守國看着曾曉語的背影說道:“既然沒有後遺症,找個時間把眼睛治好就回來上班!”
曾曉語腳步頓了頓隨即繼續往房間內走去,直到門被關上後,老於才笑着說道:“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能發現呢!”
錢守國沒有應答,倒是把目光投向了李成宇,李成宇看着錢守國審視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的迎了上去,過了半響錢守國才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讓你跟着那丫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