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喚了老掌櫃的進來,還沒有來得及問話,便聽有丫頭們五老爺來了;她只能起來迎了出去。沈五老爺的第二座茶樓開張之後很火爆,當地的名門貴族、達官貴人,無一不以吃到仙靈茶爲榮;他今天趕回京中,原本是想和紅袖商量一下,再開兩座茶樓的;不想一到老宅便聽到仙靈茶樓出事了。
他並沒有着急的刨根問底,而是安靜的坐在一旁聽老掌櫃回話。
老掌櫃的跑了耒,是因爲仙靈茶樓對面的鋪子在一個月前被人盤了下來:是強盤下來的,那是一家很大的成衣鋪子,雖然他家的衣服並不得豪門大族人的青眼,不過卻在中上層的官吏、和富商中很有名氣;生意做得很是紅火。
但是這樣一家捧紅火的鋪子,卻被強迫搬走了;新店和老店雖然只隔了兩條街,但是生意一定是受影響的;這還是小事兒。
因爲古代人對祖上傳下來的東西極爲重視,說一句重若性命也不爲過;而成衣鋪子三層樓閣的店鋪便是祖上留下耒的,聽說已經傳了四、五代人。
自此可見,當日成衣鋪子的老闆走時是什麼心情了;雖然想拼了性命的,不過最終只能妥協搬走:新店雖然比老店大了三分,但是意義卻不同;那老闆寧可不要這份便宜,也想要保住自家的祖產。
老掌櫃雖然對成衣鋪子的老闆十分的同情,不過也就是感慨了幾句世風日下之類的話,也沒有放在心上。後來店鋪便開始收拾,自裡到外請了許多的工匠在忙活;周圍的店鋪老闆因爲事關自家的生意,當然都去打聽過這位強買下店鋪的人,要做什麼營生。
但是人人都沒有打聽到,老掌櫃自然也不知道;雖然對方有些神秘,不過老掌櫃卻並沒有多少擔心————不管他是做什麼營生,絕對不會開茶樓的。
不會有傻子把茶樓開到仙靈茶樓的對面:那就是自尋死路,有銀子也不是這麼個賠法兒;所以老掌櫃的雖然對那鋪子還有幾分好奇心,但也只是幾分好奇。
直到今天,仙靈茶樓裡出了事情,他不經意擡頭看向外面時心裡一突:那成衣鋪子在此地聽人說有一二百年了,早也不出事晚也不出事,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被人強買了去呢?
莫不是,它要開得是茶樓?!對面的鋪子在早幾天便已經收拾好了,已經在招兵買馬;只是一樣沒有人知道是做什麼的:小二是哪個店鋪都需要的,招幾個小二並不能讓人看出什麼來。
老掌櫃的才急急的趕到沈府老宅,向紅袖說了此事。
沈五老爺聽完之後,看紅袖不說話才問老掌櫃的:“茶樓裡出了什麼事情?”老掌櫃得了紅袖暗中的同意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
他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後,十分肯定的對紅袖道:“對面的店鋪,絕對是要開茶樓。”
紅袖輕輕的點頭,她也是這樣想;只是,誰非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呢?不管是誰要開茶樓,不管是不是得了仙靈茶的做法,得了說書先生的相助,最好、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和仙炅茶樓距離越遠越好,如此才能賺到銀子。
開到仙靈茶樓對面,這家茶樓的主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和沈、鄭兩家有仇怨:分明就是在鬥氣啊。
用意很明顯,要把仙靈茶樓的客人搶走,擠挎仙靈茶樓:卻不太像是官場之人的做法;官場上的人,就算要把刀子桶到人家的心口上,臉面還是一副親熱的笑容。
紅袖想來想去,想不到自己或是沈、鄭兩傢什麼時11有過這麼一個仇敵;沈五老爺並沒有問紅袖,而是問老掌櫃的,仙靈茶樓裡是不是曾經開罪過什麼客人?或是有客人表示不滿,或是和店裡的小二或是掌櫃的有過口角等等。
老掌櫃的搖頭:“從來沒有過。大家都知迢這茶樓是沈府的,而且太后和皇上的貢茶也由我們耒送,沒有人會在茶樓裡尋事;而我們茶樓裡小二,我是每日都再三的叮囑,不管客人說什麼,不能頂嘴不能變臉,都要笑臉、恭謹相對。”
沈五老爺搖了搖頭,自語道:“這可真是奇了,對面那茶樓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呢?”他沒有問紅袖,是因爲他知道並相信紅袖不會在外面結下什麼仇敵;而沈、鄭兩家的仇敵,他不用問紅袖,他比紅袖知道的清楚。
紅袖也苦笑,敵對的茶樓還真出現的有夠古怪;自己在家中悶了三個多月了:當真是人在家中坐,麻煩卻從天降。
沈五老爺和紅袖商議了半日,直到沈妙歌回來,也沒有尋到會如此做的人;而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卻說要等對方的茶樓開張之後,看情形再定什麼時候開新茶樓,在什麼地方開新茶樓。
五老爺的意思是,如果那人真是要和仙靈茶樓對着幹,她便不會只在京中開茶樓;沈家,當然不能被一個小人壓過去;在沈五老爺的心中:仙靈茶可是沈家的,那可是世代傳下去的好東西,怎麼能讓他人分一杯羹?
況且那人怕不是來分一杯羹的,而是來破壞仙靈茶的好名聲。
沈妙歌也沒有想到,對面會開一座茶樓;他看五叔父和紅袖都猜不出對方是誰耒,便打發人給沈侯爺稟告了此事,請他使人出去查一查。
不過,沈家剛剛準備查的時候,又接到了沈妙歌的話:不用查了。
一大早起來,沈妙歌吃完早飯便出去了;而紅袖剛和沈五老爺坐在客廳裡,老掌櫃的便使人來請沈五老爺過去:紅袖有身孕,沈妙歌此時不會在府中,所以老掌櫃的纔來請沈五老爺。
原來,今天對面的茶樓開張了!
紅袖一聽眉頭皺了皺,打發一個給沈妙歌送信兒,便執意要和沈五老爺一起去茶樓看看;沈五老爺掛着茶樓,又拗不過紅袖只得和她一起出門:自然是瞞了沈老祖的。
馬車快到茶樓時,侄走得極慢了:人太多了;前面是鑼鼓喧天,聽上去熱鬧非凡。
紅袖自馬車悄悄的向外看去,對面的店鋪粉刷一新,掛滿了綵綢,十分的喜慶;待走得近了,看到高懸的有兩個牌匾;一個牌匾上書寫着幾個龍飛鳳舞的大牢:神仙也止步;另外一個牌匾寫着:神茗茶樓。
只看這名字,紅袖就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要壓仙靈茶樓一頭一—你的名字裡有個仙,我便取個神字!
不過對方排場很大,舞龍舞獅的便有六隊之多,比仙靈茶樓開張時各請兩隊多出何止一倍?說亂賀客卻要差一些,京中的豪門貴族、朝中的大臣來得人並不多,卻也不是沒有。
有幾輛車子紅袖便識得上面的標記,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敢在對面開茶樓,還敢挖仙靈茶樓的牆角,一定是有背景的人:倆幾個達官貴人很正常。
紅袖一到茶樓,老掌櫃的嚇了一跳:這麼大的肚子可不是玩兒的,當下立時便請紅袖和沈五掌櫃的到了二樓坐下;他們要看對面的盛況,所以並沒有進包廂。
有人在靠外窗的地方放好了椅子,沈五老爺和紅袖坐好和對面看了過去:現在只是開始,對面安排的好戲應該還沒有上場纔對。
在沈妙歌趕來不一會兒,舞獅舞龍的都退到了一旁;紅袖認爲接下耒對方的掌櫃和老闆應該露面了。
不過,和掌櫃的一起上來的卻不是老闆,而是三個漂亮的女子!這羣女子有的濃梨豔抹,有的清雅脫俗,不過有一點卻是共通的:面對這麼多人,卻沒有一般女子會有的羞澀。
這是一一青樓女子?!紅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用手帕子揉了揉眼再看:果真是青樓女子;不過並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舉止之間很是從容,卻並不顯得過於輕浮。
對面掌櫃的大聲說了一番話,感謝了衆人的捧場,而且他還是很特意的看了兩眼仙靈茶樓二樓:窗子大開,他能—看到那裡有人。
他指着三個女子說了一番話,不過紅袖他們距離太遠,並沒有聽清楚;不過下面的人羣騷動起來,有歡呼的也有吹口哨的,甚至還有人在罵。
那掌櫃的也不理會這些,帶着女子下去了;這時上來了一個人,是張五先生;他的出現讓衆人騷動了一番,他只說了兩句話,便匆匆回了茶樓裡。
茶樓裡又走出了一個人來,一個女子;紅袖雖然隔得有些遠,卻還是一眼認了出來:她居然是郭珍珠!
紅袖想破了頭也沒有想到的東家居然是她。
紅袖看得呆了一呆,還是不太明白她爲什麼要在仙靈薺樓對面開一座茶樓:自己可不曾得罪於她;不收留她算不上是得罪吧?就算是得罪,仇恨也沒有重到如此地步吧?紅袖不可思議的看着郭珍珠;而郭珍珠也遙遙的看着紅袖,她在笑;只是紅袖看得並不太清楚。
郭珍珠能開茶樓,不用說是誠親王的支持:只是紅袖不明白,一位堂堂的王爺怎麼會讓他的女人出來拋頭露面。
郭珍珠的出現讓樓下的騷動更厲害:如此漂亮的女子可不是天天能見到的,而且還是幾乎每個男人都會喜歡的那種女子。
弱柳扶風一一紅袖看到郭珍珠款款走上臺時,腦中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這個詞;沒有疑問,郭珍珠真得很美,讓人憐惜的美。
郭珍珠說了兩句話後便也退回了茶樓中;而茶樓也正式開張,歡迎任何一個人進去。
二十四章 郭大娘來訪
沈妙歌看到紅袖面色有異,立時問紅袖:“你認識那個婦人?”
沈妙歌並沒有說錯,她和紅袖都是習武之人,眼力要比沈五老爺強的多:都看到郭珍珠已經換作了婦人裝扮。
紅袖輕輕點頭,眯起了眼睛:“我認識她,嗯,有過一面之緣。”她和郭珍珠真得不熟,甚至那天一別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也沒聽說過她的事情。
沈五老爺皺緊了眉頭:“婦人拋頭露面,對方的行當,不太正經。”他如此說,一半是他看到了那三個漂亮女子,一半是他的觀念。
在這個時代,由女子挑大樑的店鋪只有一種:青樓。就算是小家小戶的婦人不得不拋頭露面,但也只是被人喚作老闆娘:不管店鋪由誰真說了算,對外面來說總是有個男人來做老闆的。
就像紅袖,仙靈茶樓是她一手辦起來的,她卻在人前並沒有露半分面兒;而人們所知的就是此茶樓是沈府所開。
而郭珍珠以婦人身份公開向衆人表明了她的身份,這在人們看來她無論如何也算不得是良家婦女了。
袖兒,你怎麼會認識這種人?”沈五老爺並沒有要責怪紅袖的意思,他只是奇怪,以紅袖的脾性與深居簡出的生活,怎麼會和這種不正經的婦人結仇呢。
紅袖輕輕一嘆:“此事說起來話長,和廉親王爺有那麼一點點關係。”她在看到郭珍珠之前,根本就沒有想到對面茶樓的東家會是她。
聽到紅袖的這句話,沈妙歌立時想到了一點:“這人,就是你和那個連姑娘當日所救下的女子?”
紅袖點頭,她看了一眼對面的茶樓:自一樓到三樓,都有穿紅着綠的丫頭穿梭其中;她不自禁的搖了搖頭,這還像是茶樓嗎?
聽到樓梯響,老掌櫃的和一個小二哥上來了。小二哥剛剛到那邊去看熱鬧打聽消息了,聽到小二哥的話後,紅袖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連姑娘當日救郭珍珠做什麼,現在看來多麼像是多此一舉。
原來,對面的茶樓,除了不能住宿之後,什麼都提供:有歌妓表演,吃茶吃酒都有女子相陪,包廂裡伺候的茶師就是女子--除非你特別指定要男茶師。
說它是青樓吧,裡面的女子卻不是入了妓籍的,而且也不留客過宿;說它不是青樓吧,可是那老闆郭大娘親口說了:只要付足了銀子,店裡的姑娘也願意,是可以帶出去的--她當然不是明說,而是暗示的。
那和青樓女子也沒有什麼區別了,她現在領着這麼一羣女子做營生,和去了青樓有什麼不同?連姑娘不知道看到後會如何想。
雖然掛着茶樓的牌子,做的營生卻不是茶樓的營生:雖然有一部分,但是加上了那些女子之後,吃的那也不是茶了。
“郭大娘?”紅袖忍不住輕輕打斷了小二哥的話:“你是說那位老闆嗎?”郭珍珠的年齡並不大,和紅袖差不多--聽她說是父母疼愛她,所以一直沒有給她定下親事;而此次去尋親,便是到那邊投靠親戚,借親戚的光能攀上一門好親事,如此年青的女子,怎麼也不能被稱之爲大娘吧?
“是啊,對面的老闆就是郭大娘;”小二哥點頭應道:“他們那裡的說書先生也有四名,而且也說得不是平常的那些東西,倒也不是我們茶樓裡的書。”
紅袖聽到這裡問道:“說的是什麼?”
“和我們的書差不多,卻不太一樣;我也不會說,反正聽着和我們茶樓裡的書有些相同似的。”小二哥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真的說不清楚,不過紅袖卻已經聽得明白了。
想來郭珍珠是讓人來聽書,記下了自己茶樓裡所說故事的大概,又得了張五手裡原來的手稿之後,請人捉刀仿寫的東西。
紅袖輕輕的搖頭,她並不擔心會有人能寫出比金大俠和古大俠更好的東西來;如果真有人能寫出讓人拍案叫絕的東西,她還真要去聽一聽呢--好書難求啊。
她也不怕金大俠和古大俠的書沒有,她還有很多的故事可以“寫”出來;此時,她想到了那經典的劍俠,又想到了好多好多的神書。
尤其是網絡上的神書,哪一本她只要記起一半來,就足夠說書先生說兩年的!她後備很足並不怕人跟風抄襲。
沈妙歌卻輕聲道:“她倒真捨得出來,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他對郭大娘的稱呼並不奇怪,只有婦人才可以出來做營生,而不管是多年輕的婦人,只要做了老闆又沒有老闆娘身份的統統都稱之爲大娘。
紅袖也搖頭:“我也不明白。”郭珍珠這一輩子也不要想嫁人了,就是販夫走卒也不會娶一位大娘的;有這種稱呼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人--老鴇。
沈五老爺聽完了沈妙歌的解釋之後,看了對方茶樓一眼:“她的心,大着呢。”
紅袖倒沒有想到根本不認識郭珍珠的沈五老爺,會知道郭珍珠心中想什麼;沈五老爺長長一嘆:“我在外面奔波的久了,什麼人沒有見過?這樣的,也並不稀奇。”
“她不過是想借連姑娘和袖兒擺脫她的困境,她所求的便是一份富貴有餘的日子;但是連姑娘和袖兒都拒絕了她,想必讓她心中生出了怨恨吧?”
“後來她跟了誠王爺之後,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但是看現在的情形,她想留在王府享福一樣也不成;不過誠王爺卻待她看來極好,不然這麼一個大茶樓,再加上她的大手筆,那可是一筆非常巨大的銀子。”
沈五老爺說到這裡咳了一聲,他有些不好意思,說着說着居然跑題了:“她在王府中的不順,令她對連姑娘和紅袖的怨全變作了恨意;在她想來,如果不是袖兒和連姑娘不收容她,她也不會被誠王府的人欺ru。”
“連姑娘一個姑娘家,她想要對付人家怕是誠王爺也不幹--那就是要和連姑娘的父母兄長過不去,因爲連姑娘現在沒有名下的私產;而袖兒不同,雖然旁人不知道,但是朝中不少人都知道這茶樓是袖兒的。”
“而且仙靈茶在京城中是響噹噹的名聲,她不來尋袖兒的晦氣才奇怪。”沈五老爺已經坐了下去,連看也懶得看對面一眼:“除此之外,她想要的是在京中佔一席之地,能要銀子有銀子、要人有人,不再做……(看不清)”
沈妙歌不屑的道:“再怎麼說,袖兒當日也沒有害她,還爲她想了出路;只是她不同意罷了,後來不被誠王府的人接納,也是她自己的所爲有不妥的地方,怎麼能怪到袖兒身上?”
還不再做人xia人?明着說是茶樓,可是誰不知道她做得什麼營生:就憑她的所爲,想不做人xia人也不成了!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家,居然自甘下jian,這讓沈妙歌十分的不齒郭珍珠的爲人。
“無道理可講,五哥兒;這種人,你跟她講道理根本行不通的。”沈五老爺搖着頭:“她只講自己的道理。”
正說着話,便聽到樓下有吵嚷聲;同時樓梯上出現了一個小二哥:“五老爺、五爺,夫人,掌櫃的;”他很有禮貌的人人都見了一禮:“對面茶樓的郭大娘帶着人到我們茶樓來了,非要見我們少夫人;我們請她走,她就不走反而在茶樓那裡吵鬧起來。”
紅袖和沈妙歌看了一眼沈五老爺,終於相信了這個世界真得有那種人:郭珍珠郭大娘居然不請自來--她在紅袖對面開了茶樓,卻還有臉打上門來。
沈妙歌有些怒氣,想下去哄走郭大娘,卻被紅袖喚住了:“她今天來必沒有安好心,你下去說不定正中她的下懷;男人和婦人相爭,再怎麼樣也是男人不好看。”
沈妙歌當然知道,如果不是對方指名非要見紅袖,他也不會去同一個婦人計較:紅袖是他的妻子,他當然不能讓外人辱之。
而且,紅袖還帶着身孕,他更加不能讓她去面對那個忘恩負義的郭大娘。
沈五老爺也不同意紅袖下去,他的意思是他和沈妙歌下去見機行事:就算是誠王爺,也不會不給沈、鄭兩府的面子。
不知道郭珍珠是如何說服誠王爺,也許是仙靈茶所得的好處人人可見,眼紅的不止是那些說出口的人吧?
紅袖聽下面越來越吵,便道:“一起下去吧,有你們在我不會有危險的;而且,我也不生氣,真的。”
她微微一笑:“不對的人是她、不是我;應該是她怕見我纔對,哪有我怕見她的道理?”
沈妙歌和沈五老爺相勸無果,沈妙歌狠狠的瞪了紅袖不知道多少眼,可是紅袖視而不見,他明顯是夫綱不振啊。
夫綱不振的沈妙歌只能緊緊跟着紅袖下了樓。
郭大娘眼尖,倒是她第一個發現樓上下來了人;她看向衆人簇擁着的紅袖笑道:“少夫人終於肯下來見人了?”她開口便有些不善。
而經她這一鬧,大堂裡已經有不少人聚了過來:對他們來說,對面茶樓的女老闆來找事兒,可比聽書精彩多了。
郭大娘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她就站在仙靈茶樓的大門前:門口擠滿了人,就是門口也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紅袖一面看向郭大娘微笑,一面步下樓梯:“郭大娘你都肯見人,我這個救了你的人,有什麼不肯見人的呢?”只一句話便佔盡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