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讓陸心顏做妾

封氏沒有出聲,表明她是知道的。

“珠珠猜想,當初阿孃備下兩份清單,或許是想着將其中一部分送給祖母,希望祖母在有生之年,能一直護着珠珠。”

封氏嘆口氣,“如月是個了不得的女子!這輩子唯一最錯的事情,就是選擇嫁入安康伯府,嫁給了你爹!”

她複雜地看了一眼陸心顏,“可好像又是她最正確的選擇!若不是如此,便沒了你…哎,祖母也不知道如何說了!總之,如月的心思祖母清楚,在將你嫁過來之前,她跟祖母提過,祖母拒絕了,祖母本就欠你外祖母一條命,怎可再收如月的銀子?只是不知道,如月還是這麼做了,祖母更沒想到,她居然不聲不響掙下了這嚇死人的產業…珠珠,以前祖母爲了侯府的未來,對你的嫁妝動過心,不過上次祖母跟你說的話,也是真心誠意的!有些福氣,侯府受不起,比如你的嫁妝,比如你!以前受不起,現在就更受不起!成兒一家因爲家裡過得清貧,學識有限,過多的身外之物,對他們來說,是禍不是福!祖母只希望將來侯府中人有難時,你能幫上一把,這就夠了,其他的,他們有本事就自己掙,沒本事,就守着侯府吃老本!”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陸心顏收回錦盒,心裡卻想着以後有機會慢慢還給元成一家,“知道了,祖母,珠珠聽您的。”

“珠珠,回去安康伯府,一切小心!侯府裡有馮姨娘有大媳婦有連氏,伯府裡,這樣的人更多,你自己要多加留意!”

“謝祖母提醒,珠珠會保護好自己的!”

掠月躺在牀上哭了一陣,哭累了睡了一陣,睡醒後打來水,將臉洗乾淨,又敷了眼睛好一會,纔將紅腫消了大半。

她將水倒掉,臉盆放回原位,出去對梳雲道:“梳雲,我出去一會。”

梳雲正抱着一堆衣裳,看不到腳下的路,磕磕碰碰的,見到掠月忙道:“掠月,先幫我將衣裳放到小姐房間去。”

哪知掠月好像沒聽到似的,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去,等梳雲反應過來時,掠月已經到了石榴院出口了。

“掠月今天怎麼怪怪的?”梳雲自言自語地道了一句,轉頭就將此時忘了。

掠月一路走到沚蘭院,門口的丫鬟報了宮羽,掠月很快就進去了。

“是陸心顏讓你來的嗎?”宮羽面無表情道。

她逼不得已接受現實,願意嫁給二皇子爲貴妾,不代表她對陸心顏所做的一切心存感激,反而覺得是陸心顏斷了她最後的退路。

“不是,是奴婢有事要見二小姐。”掠月道。

宮羽仔細看了看掠月,驚覺這個柔弱的丫鬟,渾身竟然綻放出一種男人無法抗拒的嬌弱之美,那雙盈盈秋水一望過來,像小兔子一般羞怯,無需刻意勾引,已勾走了所有人的魂。

宮羽嫉妒不已,冷笑一聲,“怎麼,不甘心當丫鬟了?想借着我攀高枝?就憑你是陸心顏身邊的人,我告訴你,做夢!”

掠月盈盈一笑,清麗面容在那一刻絕美到驚豔,“若二小姐以後需要奴婢,請隨時來找奴婢,奴婢願意成爲二小姐固寵的工具,絕無二心。”

她說完,優雅萬分地行了個禮,離去了。

那背影,優美又絕決。

宮羽咬着牙冷笑幾聲,將掠月所說之話,完全拋在腦後。

——

十八一早,陸心顏告別封氏宮錦,坐上馬車前往安康伯府。

封氏和宮錦站在大門處,看着藍天白雲下,那十幾輛華麗的紅蓋馬車,迎着金色朝陽,踏着灑滿晨光的青石板,越行越遠,直到變成一團朦朧的光,消失不見。

兩人默默地看了一會後,宮錦道:“回去吧,阿孃,以珠珠的能力,定不會被安康伯府的人欺負的。”

封氏嗯了一聲,她不擔心陸心顏被欺負,只是可惜這樣獨一無二的女子,她廣平侯府終是無緣了。

厚重的硃紅大門關上,與外面隔絕成兩個世界。

搖搖晃晃的馬車內,陸心顏手中握着一封信,是出門前田叔給她的,“小姐,黎先生來信,秦南秦北甘山等產糧大省,咱們名下的糧鋪,暗中想收購之人還在繼續加價,黎先生擔心若再不理會對方,對方會在明面上使手段,毀了糧鋪的名聲,您怎麼看?”

“給黎先生回信,在現在對方開的條件基礎上,提高一成,對方要多少間糧鋪,賣多少間糧鋪,只要他啃得下!”陸心顏眸光裡露出興味的光芒,身體裡的血液蠢蠢欲動:戰爭就要開始了!

初二晚上蕭逸宸與她分析完朝堂局勢後,陸心顏立馬制定了反收購計劃,讓黎先生着手進行。

七天後反收購計劃完後沒幾天,也就是在江氏去世的第二天,對方果然按捺不住,開始頻繁接觸她手下的糧鋪,威脅利誘想強行收購,陸心顏讓黎先生晾了他們幾天,直到今天快要逼近最方的底線時,纔給出最後明確的答覆。

“是,小姐!”坐在馬車前頭的田叔正在發楞中,直到駕車的子言撞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回道。

他只負責傳信,對於陸心顏與黎先生合謀的具體計劃並不清楚,雖然心中疑惑,還是應下了。

田叔想到另一事,心裡隱隱惆悵,方纔也是因爲此事發楞。

離開前,他見掠月正幫忙往馬車上搬行李,心中一熱,走上去接過掠月手中的行李,“掠月,你休息一會,我幫你。”

掠月搶過來,垂着頭,“不用了,田公子,活不重,掠月應付得來。”

田叔一怔,掠月語氣同往常一般,卻分明同前些日子不同了。

“田公子,這女人每月總有幾天心情不好脾氣不好,您別放在心上。”梳雲笑嘻嘻打圓場。

田叔雖然沒成婚,但歲數擺在那,大約也是懂些女人之事的,被梳雲一說,面上一紅,支吾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梳雲看着田叔落荒而逃的樣子,瞪了一眼掠月,“你這丫頭,先前我怕你心裡有坎,不肯接受田公子,如今倒好了,仗着田公子心裡有你,居然給田公子臉色看了!真讓我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掠月扯開嘴角笑了笑,對梳雲的指責充耳不聞,“梳雲,還有要搬的東西嗎?”

“你呀你,怎麼這兩天怪怪的。”梳雲白了她一眼,隨手一指,“那邊還有一些輕的。”…

馬車走出幾里路後,忽然有人攔住陸心顏的馬車,不一會,駕車的子言隔着馬車簾子道:“小姐,有人送來一隻黑貓和一封信。”

子言、君無,是田叔從蒐羅來的人才裡,挑選出的兩名會功夫的男子。子言二十左右,因爲祖上有罪,無法進入仕途,聽人說田叔在招人,待遇不錯,便來了,君無三十出頭,是青桐師傅介紹來的遊俠,冷淡,不苟言笑。

還有兩個丫鬟,夏知、星羅,也是田叔從一衆人中挑出來的佼佼者,年歲都在十七左右,識字懂功夫,略懂藥理。

青桐奇道:“誰會送只黑貓來?好奇怪!”

陸心顏立馬就想到了蕭逸宸身上,他說他買了只黑貓,取了個名字,叫小豬,豬肉的豬…

陸心顏後牙槽一疼,“拿進來。”

馬車簾子掀開,黑貓跳上來,像會認人似的,直接跳到陸心顏的膝蓋上,湖水藍的眸子看着她,衝着她討好地喵嗚兩聲後,優雅地躺在她的膝蓋上。

不止陸心顏目瞪口呆,青桐白芷小荷也看傻了眼。

“小姐,這貓怎麼好像認識你似的?”小荷好奇道。

她伸手想摸摸黑貓的毛,黑貓猛的一擡頭,目露兇光,小荷嚇得將手縮回去後,黑貓才緩緩睡回去。

“小姐,它好凶。”小荷撅着嘴,不高興,跟她搶小姐,還給她臉色看,哼!

陸心顏展開信,是齊飛寫來的,大致內容是說,黑貓認主,少爺走了之後,黑貓不吃不喝,瘦了好多,因爲少爺看得極重,怕回來之後被責罰,請陸大小姐幫忙照顧到少爺回來。

陸心顏無語地看着膝頭的黑貓,一身皮毛油光滑亮,完全看不出因爲思念主子,有不吃不喝的痕跡。

再說了,如果黑貓真的不吃不喝,她就有本事讓它吃喝了?她又不是它的啥?

陸心顏伸手摸向黑貓,剛剛對着小荷齜牙咧嘴的黑貓,在她的手下居然異常溫順。

小荷看得嫉妒不已,不知道是嫉妒黑貓還是嫉妒陸心顏。

潛伏在附近的齊飛,見黑貓主子沒被扔出來,也沒聽到馬車裡響起什麼聲音,不由暗暗鬆口氣,看來一切順利。

他心裡本來擔心那隻傲嬌到極點的黑貓,會對陸心顏不客氣,哪知人家比他識時務多了,一上馬車就主動投誠。

馬車悠悠晃晃地到了安康伯府。

安康伯府雖爵位上比廣平侯府低了一頭,卻因爲陸心顏的娘有錢,嫁過來夠沒多久,將隔壁宅子買下打通,又重新裝修一番,整個府邸不只比廣平侯府大了許多,亦貴氣許多,白牆黛瓦,斗拱飛檐,若不知曉的外地人見了,還以爲是哪個王公貴族的府邸。

不過京中大部分人,對於安康伯府是有些不恥的,原因無他,靠女人支撐起來的富貴,還弄得這般張揚,不眼紅你,眼紅誰?

安康伯府厚重的朱漆大門,此刻正緊緊關着,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家大小姐和離回來的事情。

子言上前敲了好半天門,纔有個聲音不耐煩地問了一聲,“誰啊?”

子言好脾氣地道:“這位大叔,大小姐回來了,麻煩您開開門。”

旁邊的小側門打開,一個四十多的小個子男人走出來,輕視地將子言上下打量,“一個被夫家休回來的小姐,不配走正門,後門在那邊。”

他說完就要關上門,子言連忙笑着伸手擋住,“這位大叔,請通融一下!小姐畢竟是嫡出的大小姐,走後門太不像樣了,而且小姐是光明正大地和離回來,不是被休回家!走大門,合規矩!”

“別府規矩小的不懂,但這伯府有伯府的規矩!”門房驕傲地翻個白眼,又覷了子言一眼,“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狀似無意地伸出一隻手,竟是一副討銀子的模樣!

什麼狗屁規矩,原來不過是想趁機訛詐!子言冷笑一聲,不過他剛來,不懂陸心顏的脾性,不敢自作主張,回去報告了陸心顏。

不一會,青桐從馬車上怒氣衝衝地跳下來。

門房以爲是來送銀子的,心中一喜,高傲地伸出手,打算看銀子數量再決定要不要爽快地開門。

哪知手一伸出,手臂咔嚓一聲,門房還沒來得及反應,劇痛已傳遍全身。

“啊!”一聲慘叫,連伯府內院深處都聽到了!

一間精緻的屋子裡,古色古香,擺滿不少珍稀古玩。

老夫人高氏喝茶的手頓了頓,“阿寧,可曾聽到有聲音?”

小高氏阿寧,安康伯府現任伯夫人,高氏的侄女,笑道:“姑母,興許是那個賤丫頭回來,東西多,鬧的動靜有些大!”

高氏嗯了一聲,尖酸刻薄的臉上因爲太瘦,整個臉皮都往下掉,又常年不苟言笑,若是晚上見了,着實有幾分瘮的慌!

不過高氏渾然不覺自己有何不妥,在她心中,身居高位者,就該不苟言笑,讓人看不出深淺,這樣才能震懾旁人!

“阿寧,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輕易笑,有失體統和威嚴!”高氏不滿地看了這個侄女兼兒媳婦一眼,若不是這雙重關係,她纔不會提點她,任她被下人們看輕便是了,好比之前那個林如月!

高氏一想到林如月,心裡就堵得慌。

小高氏不知道高氏的思緒已轉到她的前任身上去了,以爲高氏是對自己言行不滿,遂扯開嘴角,又迅速放下,淡淡應了一聲,“是,姑母。”

高氏見她如此聽話受教,這心裡的鬱氣才散了些,她並不知道,此時小高氏正在心裡衝她翻着白眼,暗笑她的裝模作樣。

“嶺兒到了嗎?到了就讓門房那邊消停點,讓那個不知廉恥的東西進來。”高氏眼皮子掀了掀,“接下來的事情纔是正事。”

“知道了,姑母。”

青桐直接扭斷了門房的手臂,將他往旁邊一扔,厲眼一掃,府裡其他本來跟着來討賞的小廝們,頭皮一麻,忙不迭打開大門。

“小姐,可以進去了。”青桐拍拍手,走到馬車邊上。

白芷小荷先後從車上下來,躲在一旁的小廝,見到兩人一個淡雅出塵,一個嬌俏可愛,紛紛嚥了咽口水。

這大小姐身邊的丫鬟可真好看啊!若是能得到大小姐賞識,許了其中一個給他們…不少小廝們打起了主意。

緊接着,一雙纖白玉手掀開車簾,下來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讓伯府所有人呼吸一滯。

安康伯府在京中並不出衆,但安康伯府裡的公子小姐們,全都在京城排得上名號,男的俊女的俏,雖然大多腦子不好使,被京中不少人暗下嘲笑草包美人,但能得個美人稱呼,說明其容顏絕非平常,特別是二小姐陸心婉和三小姐陸心晗,被稱爲陸氏雙姝,京城雙絕,天上仙女下凡塵,被不少紈絝子弟追捧。

而眼前下來的女子,有着與安康伯府中人相似的絕美容顏不說,關鍵是那氣度,眉間的張揚,脣邊的淺笑,眼裡的光芒,像顆洗乾淨後閃閃發光的珍珠,竟生生將府中一衆主子襯成了魚目。

伯府小廝們倒抽一口氣,沒想到那廣平侯府那麼養人,大小姐去了不過三年,回來竟是脫胎換骨,由庸脂俗粉變成了天上仙子。

等梳雲掠月、夏知星羅四個丫鬟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後,小廝們擠破頭獻殷勤,“大小姐,裡面請,各位姐姐們,裡面請。”

還有些主動的,要幫四女拿行李,不過當青桐眼光輕飄飄一瞟過去時,小廝們腿肚子一打顫,立馬歇了菜,個個愁眉苦臉,怎麼忘了有這個母老虎?

陸心顏跨進大門,彩藍柱子組成的抄手遊廊,雕着蓮花木雕的垂花門…

裡面的佈局陳設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原主的記憶,陌生的,是嚴格來說,自己是第一次來伯府。

她定定站在那裡,任原主的情緒,在她的身體裡甦醒。

以前在廣平侯府的時候,她曾試着調動記憶,回想關於安康伯府的一切,奇怪的是,她能想起曾經的一切,但那一切對她來說,卻像水月鏡花不真實,沒有半點感覺,就像有人將她的感覺從她的身體裡抽離了似的。

當現在腳踩在安康伯府的土地上,見到原主熟悉的景緻時,那種感覺復甦了。

安康伯府最早是安康侯府,是同第一代天武皇帝打天下的功臣之一。第一代的安康侯雖出身低微,確實是個英雄人物,相貌俊美,風流豪邁,橫刀立馬馳騁沙場,是無數女子心中的英雄人物,多少高門小姐願意下嫁,可惜他是個大孝子,聽從母親的安排娶了自己見識不高的表妹,生養了一窩空有美貌的廢物,連他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第一代安康侯深感當家女主人的重要性,盡力替自己兒子挑選性情出衆的女子,雖然多少挽回了些後代智商,但安康侯的風姿還是如斷線的風箏再也回不來了。

因爲幾代安康侯都是吃老本沒有建樹,三代後被降爲安康伯,現一任安康伯是伯爺第三代,若再沒有貢獻,安康伯世子將來襲爵,將會變成安康子爵。

安康侯即陸心顏的父親陸叢遠,正六品太僕寺寺丞,現在一妻三妾通房數人,連陸心顏在內,共有三男四女,最大的長子陸子儀已經十八,次子陸子禮十四,卻至今沒有定下世子。

原因是長子陸子儀是小高氏與陸叢遠在婚前所生,爲了欺騙陸心顏阿孃林如月嫁進安康伯府,一直沒有公開,等林如月嫁進伯府,懷了陸心顏後,陸叢遠聲稱陸子儀是以前一故友遺孤,將他收爲義子。

後來小高氏扶正,因爲一開始對外公佈是義子,無法爲其正名爲嫡長子,故無法請封世子。

次子陸子禮十四,是朱姨娘所出,小高氏不願意將世子的名號讓給陸子禮,當初她同意陸子儀以義子的身份進入侯府,仰仗的是憑她與陸叢遠的感情,以後定能再生下兒子,哪知生完二小姐陸心婉後兩年,爲了和新進來的姨娘爭寵,不顧懷着身孕伺候陸叢遠,導致腹中胎兒流掉,自己也大出血差點沒命,自此無法再生育。

林如月還在世的時候,小高氏與朱姨娘因爲身份,不敢明着爭奪世子之位,三年前林如月去世後,兩人開始明爭暗奪,一個佔着名份,一個佔着明理,互不相讓,因此到現在也沒定下世子人選。

小高氏是在林如月懷孕六個月的時候進的門,進門之後便在林如月面前各種趾高氣昂,暗示陸叢遠與自己是真愛,娶林如月不過是看中她的嫁妝,否則一個商家之女怎可嫁入京城三品伯府?

林如月心裡如何想不得而知,只知道一個月後,伯府很快進了一個貌美的朱姨娘,便是後來二少爺陸子禮的生母,很得陸叢遠喜愛,小高氏氣得不行,便求了高氏,要來她身邊的一個貌美丫鬟邀寵,就是四小姐陸心晗的生母劉姨娘。

安康伯府因爲落敗娶了林如月,用她的銀子將安康伯府打造一新,重新過上光鮮亮麗的生活,卻又打心底瞧不起甚至厭惡她商女的出身。

高氏和小高氏合夥欺負林如月,什麼故意裝病讓林如月不分晝夜伺疾,立上無數規矩,陷害她暗害府中子嗣,數不勝數,動不動讓林如月罰跪佛堂,三寒天因爲一點小事讓她跪在雪地上,三九天則讓她在太陽底下暴曬,導致林如月年紀輕輕一身病根,甚至因此流掉一個成型男胎,身心受到重創,也是她剛剛三十便撒手人寰的主要原因。

而比陸心顏小一歲的陸心婉與陸心晗,還有二房的陸心芸,則合着夥欺負她,五歲的時候,差點將她推入池塘淹死,再大些後更是在小高氏的慫恿下,逮着機會便狠狠欺負陸心顏,因此後來林如月將陸心顏緊緊拘起來,不讓她與外人過多接觸。

陸叢遠對此大多不聞不問,除了有一次陸心婉三人,將陸心顏關在柴房差點燒死,陸叢遠發過一次脾氣外,其他任何時候,陸叢遠對陸心顏都是置若罔聞,彷彿沒有她這個女兒似的。

林如月爲了女兒忍辱負重,即使病重吐血依然殫精竭慮的爲陸心顏攢下鉅額嫁妝,因爲怕安康伯府在她死後對陸心顏不利,臨死前將她託付給了封氏。

高氏氣惱林如月釜底抽薪,將自己的嫁妝不動聲色全部給了陸心顏,廣平侯府她又惹不起,故在陸心顏嫁過去後,除了逢年過節象徵性地送點禮,幾乎是斷了往來。

陸心顏對過去的這些事情知道的並不全面,大部分是離開前封氏告訴她,再加上原來的記憶,兩相結合推出來的。

她眼底閃過嘲笑,脣角淺淺勾起,既然她接收了人家的身體,佔了人家的身份,就爲這對苦命的母女,討點公道吧。

陸心顏正要擡腳走向自己曾經的院子時,有個五十左右的嬤嬤走過來,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身上青綠色的衣裙連點褶子也沒有。

這是高氏,也就是原主真正的祖母高氏身邊的貼身嬤嬤,車嬤嬤,同高氏一樣,最喜用規矩來壓人,以前的陸心顏沒少被她訓過。

“大小姐。”車嬤嬤恭敬地行了個禮,“老夫人請您去一趟安康院。”

安康伯府的封號是安康伯,高氏掌家後,便將自己的院子改名爲安康院。

陸心顏清了清嗓子,“祖…祖母找我何事?可否容我先將行李放下?”

對於高氏,陸心顏實在不願喚其爲祖母,感覺侮辱了祖母這個詞。

“大小姐,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車嬤嬤面無表情道。

“尋車嬤嬤請帶路。”陸心顏道,轉頭吩咐白芷等人,“你們先在這等着,青桐,你隨我一起去。”

安康伯府視野開闊,假山峻石亭臺樓閣,都有大氣疏朗之感,不過細看之下,細節處卻有些粗糙。

比如七彩的琉璃瓦上,會有些光亮度明顯差了一大截的,硃紅圓柱上,有些紅漆很不均勻,估計是脫落後隨手油上去的,伯府裡的鮮花品種也少,大多是些當季常見的尋常品種,偶爾經過的僻靜處,隱約能見到蜘蛛網,一派斑駁陳舊的蒼涼感。

看來這伯府,自從她娘去世她帶着嫁妝離開後,果真已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只剩個殼子來擺擺架子了。

“老夫人,大小姐來了。”車嬤嬤道。

安康院裡比別處精緻許多,看來高氏好面子的性子還是沒改。

“讓她進來。”故作威嚴的聲音裡,掩飾不了深藏在心底的厭惡。

陸心顏輕勾脣角,高氏不喜歡她娘不喜歡她,但又很喜歡她孃的銀子,若是喜歡她孃的銀子對她娘和她好些那也罷了,但高氏偏不,一邊將厭惡明顯地擺在臉上,一邊厚顏無恥地伸手向她娘要銀子,還要得一臉的理所當然!

以前她娘爲了她,一直忍着,現在到她了,陸心顏倒想瞧瞧,這高氏能不要臉到何種程度!

車嬤嬤掀開暗花綢簾,“大小姐,請。”

陸心顏走進去,裡面不只有高氏,還有小高氏,以及一個眼生的,見到她後,驚豔得口水快掉來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二十左右,模樣倒是生得周正,就是那神情,一看就是酒欲過度的渣渣。

“心顏拜見祖母,高姨娘。”珠珠的小名,只有原主娘和封氏這樣喚她,後來去了廣平侯府,府中其他人跟着封氏一起,便一直用珠珠小名代替本名,但在伯府,高氏等人不會這樣親暱喚她,現在的陸心顏也不稀罕,不喚纔好,喚了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吐。

高姨娘?小高氏臉上笑容一僵,“心顏啊…”

陸心顏快速打斷她,似笑非笑道:“高姨娘,你在跟我說話嗎?”

同以往一樣高高在上的神情,像塊石頭一塊,沉甸甸地壓在小高氏心上。

“若我沒記錯,天武國的姨娘是沒有資格喚嫡出小姐的名字,高姨娘,請跟以前一樣,喚我大小姐!”

小高氏麪皮頓時發紫,“你娘去世後,姑母和老爺已經將我擡成正室,我現在是安康伯夫人,自然可以喚你的名字,而你,按禮,你該喚我一聲母親。”

“高姨娘!”陸心顏特意強調似的再喊一聲,“你對我既無生恩,又無養恩,若我改口喚你,置我親孃於何地?”

“放肆!”高氏怒道:“阿寧是我和伯爺親自同意的,上了陸家族譜的正室,你身爲陸家女兒,自然得遵循這一禮法,否則便是在不孝!”

陸心顏挑眉道:“我娘臨死前跟我說,我這一輩子只能有她一個娘!我若不依着她的遺願,同樣是大不孝!”

“你!”高氏在安康伯府後院,向來說一不二,連以前的林如月都不敢當面頂嘴,想不到一個剛被人休回家的賤丫頭,居然敢當面頂嘴!高氏當下氣得渾身直顫。

小高氏同樣氣得不輕,一旁的年輕男子輕咳一聲,小高氏反應過來,上前替高氏輕輕捶背順氣,同時小聲道:“姑母,正事要緊,嶺兒在一旁等了好久。”

高氏深吸兩口氣,厲聲道:“稱呼的事情,我暫且不跟你計較!這邊這位是你的表哥,高家大少爺高嶺,我已經將你許配給他作第五房小妾,你帶着你的東西,直接跟他走。”

噗!這高氏當她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一來就直接將她指給別人爲小妾?還以爲她跟以前一樣好拿捏?陸心顏挑高眉。

高嶺急色地走上前,“顏表妹,表哥我不會嫌棄你是被人休回來的婦人,只要你好好伺候我,我一定會將你疼到骨子裡的!來,跟我走吧,咱們先好好說說話。”

他伸手就想拉陸心顏,哪知還沒靠近她的身,斜地裡伸出一隻腳,一腳將他踢飛,整個人撞在桌腿上,撲哧一下,吐出幾口鮮血後,當場暈了過去。

原來站在一旁的青桐,連伸手擋他都嫌髒了手,實在忍不住,直接踹了高嶺一腳,將他踢飛好遠,這一腳可沒省力,按青桐保守估算,最少能斷他三根骨頭。

高氏和小高氏驚得迅速站起來,小高氏跑向高嶺,心痛地喊道:“嶺兒~”

“車嬤嬤,快去請大夫!”高氏對外高喊一聲後,厲色對着陸心顏,“陸心顏,你居然敢對自己夫君動手?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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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心顏慢條斯理道:“我纔剛剛和離回府,祖母別隨便往我身上栽贓些亂七八糟的人!至於王法,身爲伯府女兒,難道有男子對我動手動腳,我還不能還手,這是何道理?莫非這伯府裡其他小姐們也是如此?若其他小姐們都可以任男子輕薄,那這事就是我做錯了,任打任罰我不怨!若不是,我還手何錯之有?”

“什麼叫亂七八糟的人?我剛剛已經將你許配給嶺兒,他就是你的夫君,你讓人動手打自己的夫君,就是你不對!”高氏怒道:“還不趕緊去好生伺候着,若嶺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對你不客氣!”

“我前婆婆前幾天纔剛安葬,後腳這安康伯府就想將我許給別人做妾!這是哪裡的理?”陸心顏嗤笑一聲,“我與宮世子是因爲性情不合,和平分手!但我與宮老夫人祖孫情猶在,與廣平侯府情義猶在,約定以後同以前一樣互通往來!侯府一個二品侯,一個一品夫人,過去三書六聘,八擡大轎擡我入門爲世子夫人,我剛回府你卻將我許人爲妾,是不是想說廣平侯府中人瞎了眼,娶了一個配不上他們的女子進門?如果不是,您此舉,打的不是我的臉,您這生生打的是廣平侯府的臉!”

當初林如月臨死前將陸心顏交給封氏,高氏再不捨林如月的嫁妝,卻吱都不敢吱一聲,正是因爲封氏是先帝御封的一品夫人,又與太后交好!

如今陸心顏用封氏來壓她,高氏心中氣憤不已,態度卻不得不軟下來,她扯扯嘴角,“我將你許給嶺兒,也是爲了你好!你這次回府,外面知道的,知道你是合離,不知道的,肯定以爲是被休回伯府,只是廣平侯府宮老夫人大度,給了你一張和離書,讓你面子上好過些!府中心婉心晗幾個正在說人家,這樣的閒話會對她們有影響!相信你身爲長姐,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嶺兒高大英俊,知書識禮,又是高家嫡長子,將來高家家主,你一個和離回來的婦人,將你許給他爲妾,並沒有埋沒你,如果將來生下一男半女,看在大家親戚一場份上,擡爲平妻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嶺兒媳婦不長命,早早去了,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被扶正,成爲高家女主人!”

高氏說得口若懸河,將陸心顏完全當成一個無知少女,給她畫着美好的藍圖。

從她這番話,若是旁人聽了,指不定以爲高家是多麼厲害的高門大戶,實則高氏的祖父原本是一個殺豬的屠夫,無意中發了一筆橫財,置下產業,並替兒子也就是高氏的父親買了一個九品小官,高氏父親沒什麼學識,卻善於鑽營,後來混到了七品官,而高氏嫁入安康伯府,是因爲當時的安康伯世子連娶兩任妻子,均死於非命,連一兒半女也沒留下,京中門當戶對的人家無人敢將女兒說給他,高氏父親爲了自己的前程,將高氏許給了安康伯世子做填房,結果高氏嫁進來後,安然無恙,數年間生下兩男兩女,坐穩了安康伯世子夫人的寶座!

高氏只有一個嫡親哥哥,如今是個八品小官,小高氏便是她弟弟的小女兒,高嶺則是她弟弟的長孫,高氏口中所謂的高家嫡長子,將來高家家主,不過就是個中等門戶的大家長,若沒有伯府依靠,高家早就落魄到普通平民一路去了。

陸心顏實在佩服高氏的厚臉皮,反正她高家一根雜草到了高氏口裡,都是天下難覓的珍寶!“既然高家當家夫人的位置這麼好,我實在承受不起,留給心婉和心晗兩位妹妹吧,想必定是天作之合!”

陸心婉和陸心晗是京中有名的兩朵金花,高氏對其期望極高,見陸心顏如此不屑地侮辱,怒道:“放肆!心婉和心晗,怎麼可能給人做妾?”

陸心顏輕笑一聲,“她們做不得妾?我做得妾?”

“你一個和離回來的婦人,有人願意納你爲妾,已經是擡舉你了!”高氏冷哼一聲,語帶不屑,“否則你就等着做老姑子,孤獨終老!”

同樣是孫女,陸心婉和陸心晗一個是小高氏肚子爬出來的,一個是高氏原來最疼愛的丫鬟現在的劉姨娘肚子裡爬出來的,而她陸心顏則是高氏最討厭的林如月的女兒,於是前者是寶,後者是草。

以前的陸心顏多少憤怒過,現在的陸心顏,呵呵,高氏的態度對她完全沒有影響,她微微一笑,“祖母放心,我就算做一輩子的老姑子,也不會花伯府一個銅板,若是祖母看我不順眼,我願意搬出伯府,尋個無人之處度過餘生。”

高氏被噎得兩眼翻白,陸心顏一回來,她就急巴巴地將她許配給自己的侄孫高嶺,不就是想快點將陸心顏的嫁妝搞到手,好過上以往林如月沒去世前的奢華生活,怎麼可能會讓陸心顏搬出去?

陸心顏正是知道她的這種心思,才故意這樣說的。

高氏撫着額頭,喚了一聲頭暈,“行了行了,我現在老毛病犯了要休息,沒空跟你扯,你先下去。”

“祖母好好休息,心顏告退了。”

陸心顏走後,高氏立馬放下手,哪有半點頭暈頭痛的樣子?“來人,將夫人請過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小高氏將高嶺帶下去後,車嬤嬤很快請來大夫,剛剛替高嶺接了骨,高嶺接骨的時候因爲劇痛醒了一下,又立馬暈過去了。

小高氏心疼得替他擦去額頭的汗,聽聞高氏找她,吩咐丫鬟好好照顧後,又來了安康院。

“嶺兒情況如何?”高氏面無表情問。

“剛接好骨,還暈着,大夫說要好好休養幾個月。”小高氏擦擦眼角的淚,“姑母,您可得爲嶺兒作主!”

高氏咬牙道:“嶺兒不光是你的侄子,也是我的侄孫,這口氣,我無論如何也要替他出!”

小高氏遂放下帕子,左右望了望,“姑母,那個賤丫頭呢?”

“我讓她下去了。”

小高氏驚訝道:“姑母,咱們的目的還沒達到,怎麼能放她走了?”

高氏冷哼一聲,“那賤丫頭牙尖嘴利,歪理一堆,我懶得跟她廢話浪費時間了!等會你去安排,今晚家宴,直接在她碗裡下毒!”

“姑母,她這纔剛回來就出事,會不會不太好?”小高氏猶豫道,“萬一外面的人瞎說…”

“一個被休棄回家的女人,自覺愧對孃家人,丟盡臉面,上吊自盡有什麼奇怪的?”高氏狠毒道:“被廣平侯府休回家的那個三夫人也是上吊自盡,到時候將這事往廣平侯府身上一推了事!”

小高氏擔心不已,“姑母,廣平侯府是二品侯,宮老夫人又是一品夫人,這樣做,您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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