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和杜辰逸躺在外間榻子上休息。屋子裡留白媽媽一個人伺候着。不過許是今天她也太累了,坐在矮凳上頭不停的點了又擡,打着瞌睡。
穆錦瑜悠悠的醒來,就感到自己的後背陣陣火辣辣疼的同時還有一種麻癢讓人恨不能馬上伸手去撓。只是她手才動了下就牽動後背,很痛!
“唔!”忍不住輕聲呻吟,原本就睡的不沉的白媽媽頓時被驚醒,她有些迷茫的看着穆錦瑜,很快驚喜的跳了起來:“太太,你可醒了!老天爺保佑,老天保佑!”
說着白媽媽雙手合十嘴裡不斷的唸叨着。穆錦瑜此時還爲自己後背的疼痛難受,沒有理會白媽媽,白媽媽自己先回神,連忙到穆錦瑜的身邊問道:“太太,那裡還不舒服,我去給你找大夫。”
“去給我拿杯水來。”穆錦瑜只覺的自己現在的喉嚨跟火燒過般,乾渴火辣辣的疼,而聲音也沙啞的可怕。
不過白媽媽卻不在意這些,只要穆錦瑜平安就什麼都好。她覺得自己的手腳到輕了許多。高興的跑去倒水。
喜兒和杜辰逸本來就因爲心中有事睡的不沉,白媽媽那幾聲喊把他們都給驚醒了,兩人在白媽媽去拿水的功夫都衝到穆錦瑜的身邊。
“娘!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嚇死兒子了!”杜辰逸帶着哽咽,坐在穆錦瑜的身邊,拉着她的手說道。穆錦瑜沒有想到杜辰逸和喜兒就在自己這,原本有些失落的心瞬間得到滿足。
“是啊,婆母,還好你醒來了!把我們都嚇壞了。”喜兒也高興的說道。只要穆錦瑜沒事,什麼都好。
穆錦瑜想說話,但是自己喉嚨實在疼的不行。只得拍拍杜辰逸的手以示安慰。
“來太太,喝杯水!”白媽媽端着水走了過來。杜辰逸端着水,一口一口用湯勺給她喂。這讓穆錦瑜很是高興,這是兒子這麼大第一次對自己這般。
喜兒和白媽媽見狀都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天亮後沒多久,府中下上都知道穆錦瑜醒來了,病情已經好轉。連錢大夫早上吃了兩碗稀飯的消息都讓人傳成是穆錦瑜病要好的證據。
杜辰逸不想讓穆錦瑜操心這些,便讓白媽媽對穆錦瑜隱瞞了藥裡被下毒的事。因爲昨日守了穆錦瑜一整日,見穆錦瑜沒事杜辰逸和喜兒也能安心回去休息。
二呆的那隻鸚鵡也奇蹟般沒事了。杜辰逸和喜兒都鬆了口氣,看來只是想要穆錦瑜更加虛弱些。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喜兒坐在榻子上,小手輕輕的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杜辰逸見狀,坐到喜兒的身後,輕輕的替她捏着肩膀。喜兒頓時感到舒適很多。昨日到現在,她也就昨日穆錦瑜沒醒前睡了一會,累的她不行。
“現在只能靜觀其變,我就不信,她還能一點馬腳都不露。喜兒,你多留心院中的人,還有那個月兒是不是確定沒有問題了?留在是身邊會不會對我們不利。”杜辰逸想到月兒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個丫頭,說對喜兒衷心是有,但是杜辰逸和喜兒都知道,她身後應該還是有一個人。
經過杜辰逸這麼一提醒,喜兒突然想起自己的懷疑連忙拉住杜辰逸的手說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杜辰逸見喜兒這般嚴肅,連忙坐到她邊上:“什麼事?”
“我懷疑月兒背後的人是糖粒子!”喜兒的話讓杜辰逸很是驚訝,雖然他現在也懷疑糖粒子根本就就是假裝癡傻,但是要說她會是月兒背後的人,這太人匪夷所思了。糖粒子還是一個孩子,怎麼會有這麼深的心機:“怎麼會?”
“我也不敢相信,但是種種跡象表明月兒和糖粒子有關係,”喜兒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怎麼回事?給我好好說說。”杜辰逸見喜兒這般鄭重其實,也更加認真了起來。
喜兒便將自己那次佛堂暈倒前看到六大皆空鞋,以及糖粒子在佛堂爲其父母誦經超度的事說了出來。
杜辰逸聽了眉頭緊皺,不斷考慮這事的可能性。
“太巧了!我在佛堂出事,她也在佛堂而且月兒晚上去佛堂,她也在佛堂。”喜兒將自己懷疑的依據說了出來。杜辰逸皺着眉頭問道:“你怎麼知道糖粒子在佛堂的?我記得你剛剛說你才知道糖粒子原來在佛堂爲父母誦經超度。”
喜兒想到小珍也是一陣煩躁,這個丫頭也很詭異,她告訴自己的那些事,喜兒也猶豫着要不要告訴杜辰逸。喜兒有種直覺,小珍雖然不避諱着紅梅,但是卻不希望自己告訴杜辰逸。
“是小珍告訴我的,我找糖粒子時,她告訴我糖粒子在佛堂。”喜兒最後還是沒有告訴杜辰逸關於小珍說的那些,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那是最好的選擇。
“又是她!”杜辰逸聽到是小珍帶喜兒去找糖粒子。眉頭皺的更緊了。
“怎麼了,她有什麼問題?”喜兒心砰砰直跳。難道杜辰逸也知道小珍說的那些事?
“我只是懷疑,你知道小珍不是府中的丫頭嗎?”杜辰逸突然丟出這麼一句話,喜兒呆呆的看着他,傻傻的搖頭。
“她是兩年前被五姨太從街上帶回來的,說是路上遇到了流氓被五姨太給救了。因爲感謝五姨太,就留在她身邊伺候着,五姨太也沒要她的賣身契。只是因爲她在府中久了大家都忘記了她的身份了。”杜辰逸簡單的說了下小珍的來歷。
這讓喜兒很是詫異,她真沒有想到小珍竟然不是府裡買來的丫頭:“也就是說她是自由身?”
“所以公爹要納她做六姨太,她不願意公爹一點辦法都沒有?”喜兒呆呆的問道。
“是!不過關鍵不是這個問題,關鍵是這個丫頭竟然讓五姨太對她極其信任。很多事情都會聽她的意見。不僅爹對她好奇,其實我對她也好奇的緊。”杜辰逸毫不避諱的說道。
喜兒不解的看着他,杜辰逸被喜兒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要誤會,我對她的身份好奇,你不知道上次你落水,是她給你吹氣救活你的。但是這些不是一個普通人就會的。而且她的動作就好像專門學過一般。所以我很是好奇,她的出身。”
“她救我的方式很特別?”喜兒看着杜辰逸問道,杜辰逸點點頭。受到傳統思想的約束,就算是救人,也不會嘴對嘴吹氣,只有受過西學的人,敢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