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戰鬥後續
天亮了。
黎明前的黑暗終於消失了,天邊亮起一線白,慢慢的,白線向外擴散,慢的似乎看不出來進度,然而,一個不留神,好似一匹白絹咕嚕嚕地散開了,頭頂的天,就亮了。
戰鬥結束了。
鳳凰社贏了。
但是,沒幾個人高興得起來。
面前的戈德里克山谷猶如被颶風颳過一般,到處是殘垣斷壁,到處是冒着濃煙的房屋。
還有地上那東一堆、西一堆的……屍體和呻吟着的傷員。
鳳凰社的人倒是都沒有犧牲,只是打到最後,也顧不得什麼不能用阿瓦達或者是殺傷力比較大的魔咒之類的禁忌,所以斷手斷腳、血肉模糊什麼的,也不出奇。
斯內普收起魔杖,饒是見慣了生死和鮮血,也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現在是三十**歲的樣子,鳳凰社的社員們沒幾個認識或者說認出他的,還納悶這麼厲害一人,鄧布利多校長是從哪裡找來的。身穿黑袍氣勢冷峻的教授令衆人不敢湊近——當然這和他戰鬥時快狠準的暴強戰鬥力不無關係。他不由自主地在人羣中搜索伊莉莎的身影——耳邊“叭叭”聲不斷,他知道對方無事,但剛纔戰鬥的時候根本無法分神去搜尋她的位置。
還好,在一班男性鳳凰社成員中很容易就能發現她。
伊莉莎目前的樣子說起來有些滑稽——她身上穿着的還是一套印有小娃娃和小狗圖案的睡衣,看起來怎麼都像是居家主婦型,而非現在這樣,右手魔杖左手手槍,在戰場上四處走來走去打掃戰場,一旦發現傷員,若是己方,便會立即施救;若是敵方,則會先補上兩個束縛魔咒再幫着他們止血生骨。
剛纔她用來放冷槍的狙擊槍大概是收進了空間袋裡,那隻手槍據他所知,應該是別在後腰上的,掏出來挺方便的。
“這邊有傷者。”她衝着麥格教授遙遙舉了舉手示意,有兩個面色蒼白的青年過去幫忙了——這些第一次上戰場的青年人們,似乎有些不適應。
斯內普的脣角不由得微微翹起——他的女人,果然是值得信任託付的對象,堅強、可靠。
“西弗勒斯,有沒有止吐的魔藥?”麥格教授緊抿着嘴脣、板着臉匆匆走過來問道。
“嗯?”他挑眉,懷疑自己聽錯了。
麥格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無奈,“你沒聽錯,他們第一次經見這種場面,剛纔戰鬥的時候還沒什麼,現在都在一邊吐個不停。”她又轉臉看看跟在龐弗雷夫人身邊不斷救助傷員的伊莉莎,讚賞道:“伊莉莎倒真是個合格的戰士。”
斯內普皺起眉頭順着麥格的手看去,今天過來參加戰鬥的新人們果然有些適應不了,有幾個在乾嘔,有幾個則已經吐了。
斯內普皺起眉頭,他覺得這場戰鬥既不慘烈也不嚴酷,實在是不明白這些人怎麼回事。他想起自己上輩子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那時候黑魔王麾下可還有狼人、巨人和陰屍助陣,廝殺後的場面才叫做慘烈。
不過人人都有第一次,斯內普把到口邊的諷刺“你確定他們不是懷孕了嗎?”嚥了下去,掏出一瓶魔藥,遞給麥格:“給他們聞。”
麥格教授匆匆接過,不及多言,拍了拍這個服用增齡劑之後比她還要高一頭的學生,“去幫幫她。”
斯內普抿着嘴脣,沒有說話。
沒過多會兒,那幾個年輕人緩了過來,有兩人過來向西弗勒斯道謝,被他臉上的不耐煩嚇到,金萊斯看到西弗勒斯一直在看着伊莉莎,想想也知道這兩人大概有什麼特殊關係,笑着誇到:“那個小姑娘真是不錯。戰鬥時不驚不慌,那個什麼槍法很好,有做傲羅的天分啊!”
西弗勒斯臉色不變,不過倒是覺得金萊斯還算是會說話。
“哼!見了這樣的場面眼睛眨也不眨,將來還不知道會不會也是嗜血的食死徒!我們傲羅司不歡迎這樣的人。”
西弗勒斯臉唰地就黑了,他眯着眼睛一看,是穆迪那個瘋瘋癲癲的老傢伙。如今的穆迪還沒斷腿也沒瞎了一隻眼,但這個死硬死硬又沒眼色的性子可是和幾十年以後一模一樣。
西弗勒斯脣邊帶着譏誚的笑:“一個滿是蠢貨和不看事實只以自我好惡爲標準的瞎子的部門,她還不屑於參與。”
“呵呵,西弗勒斯,看來你的魔藥很有用,真不愧是普林斯家的繼承人。穆迪老夥計,伊莉莎是個優秀的戰士。”不知何時,鄧布利多竟然走了過來,他一定聽到了穆迪剛纔的話,纔會半帶告誡地說了後面一句。
斯內普心中“咯噔”一下,他可是知道這個老人是多麼多疑的。雖然他們一直在幫忙,但誰知道將來鄧布利多會不會把他們也列爲監視懷疑對象呢?好的是鄧布利多現在總還是偏向他們的。他還是乾巴巴地解釋了一句:“假期她在麻瓜醫院做義工。”
鄧布利多捋捋鬍子:“呵呵,當然,當然。醫院是個鍛鍊人的好地方。就像我們都知道波比有多麼的‘恐怖’,不是嗎?”他擠擠眼睛,令年輕人們一陣惡寒。
斯內普知道,若不是伊莉莎戰鬥一結束就去幫助救治傷員、而且始終沒有使用過三大不可饒恕咒,鄧布利多估計就要找她“談談心”了。
這個僞善的老頭子!他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大步走向伊莉莎。
如果讓伊莉莎知道了鄧布利多的想法,她一定會覺得對方真的是太高估魔法世界戰鬥的激烈性了。
戰場上的魔咒,講究的是一擊即中、威力強,殺傷力大。由於巫師的止血咒等魔咒着實好用,打鬥的時候雙方都不怎麼採用那種會造成外部傷口、卻不能一擊殺死對方的咒語。所以,這滿地的傷員和屍體,斷手斷腳或者脖子上中了刀砍咒、切割咒噴血的,有,但不多,大部□上是些黑焦的魔法創傷,或者是表情恐怖的被阿瓦達索命咒擊中。
伊莉莎前世從警校裡畢業出來進入分局的那個夏天,或許是天氣史無前例的熱,城裡的人都太躁動了,兩個黑幫爲了搶地盤火拼,那可是拿着西瓜刀、鋼棍和斧頭對砍的冷兵器之戰啊!殺到最後,兩邊的人都殺紅了眼睛,連警察鳴槍示威都不管了。
那場混亂也在黎明之時才終於結束,她當時看着一地的斷胳膊斷腿、腸子、血跡,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之後忍不住跑到一邊吐了個昏天黑地。然後緊接着一個月,她沒吃過任何葷菜。
不過,噁心着噁心着,也就習慣了,誰要她非要做個女刑警呢?見過了七月天裡沉了十來天的河漂兒、看過了從公共廁所撈起來的碎屍,她已經對任何屍體和人體器官免疫了。
只是,生理上不再產生不適感,不代表心理也不會有不適感。
無論何時,看到生命逝去、肢體殘缺,正常人心裡都會有一種沉沉的悲哀和痛苦吧!
伏地魔莊園的大廳裡,並不僅僅用於裝飾的壁爐噼噼啪啪的響着。羅道夫斯、貝拉在地上抽搐着,兩邊站着十幾個沒有戴面具的食死徒。這十幾個人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年齡比較大,都是各斯萊特林世家的家主。
往日裡呢,這些家主中間還要摻雜一個年輕的盧修斯·馬爾福,然而今天卻沒看到那位美貌的鉑金貴族,因爲他也在戈德里克山谷,隨意抵抗幾下之後被西弗勒斯抓住了。
在一個疑似狂躁型精神病的強大君主身邊待着危險還是去阿茲卡班危險呢?當然是前者啦。
當然,這不是他刻意被抓的原因,而只是爲了洗脫自己和艾德麗安的嫌疑。但他沒想到,羅道夫斯如此的敏銳,竟然帶着貝拉逃跑了,讓他不停腹誹鄧布利多怎麼如此無能連個小角色都留不下來還是他根本就沒盡心balabala。
其實這一點的確是盧修斯冤枉了鄧布利多。他老人家本身是厲害,雖然幾十年沒活動過筋骨威風依舊不減當年,但是他老人家身邊的小隊友們太不爭氣,時常手忙腳亂險象環生。在抓人和救人之間,鄧布利多校長自然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後者,這才讓羅道夫斯和貝拉有了可乘之機麼。
話題拐回伏地魔莊園。老伏原本抱着那家小貴族送上來的美女滾牀單,興致很好地等着貝拉帶回勝利的好消息——這種單方面屠殺的事情以前貝拉他們常做,實在是駕輕就熟得很,不會有什麼問題。然而,貝拉和羅道夫斯狼狽地跑了回來,羅道夫斯還受了傷。兩人帶回來的消息令伏地魔大怒——五十幾個年輕的食死徒就這麼被鄧布利多抓住了,如何不讓他憤怒?
更別說那些人裡有多少人都是各個支持他的貴族家裡的寶貝兒子。
“主人!這次……失誤……不是、貝拉的錯……”羅道夫斯捂着肩上的傷口,忍受着鑽心剔骨咒的折磨從牙關迸出這麼一句話。
伏地魔連回應都沒有,直接又甩了兩個鑽心剔骨咒。
“啊——”羅道夫斯忍受不了如此大的痛苦,就像是他的臟器和骨肉都被一把尖利的刀子劃開又攪碎。他尖叫着,後背上的槍傷還沒來得及治療,鮮血染紅了伏地魔莊園華麗的地毯。
貝拉癱在地上抽搐着,她咬緊牙關,牙根出血,但就是沒有叫,倒也確實硬氣。說句不恰當的話,若是她是個生於戰爭年代的麻瓜,大概也是個堅貞不屈的同盟軍吧?
貝拉默默地忍受着黑魔王給她的懲罰,甚至在瞥到丈夫慘叫的時候眼中還閃過一絲輕蔑。
她愛的人,從來不是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她愛的人,是王座上的那個男人,那個睥睨衆生的黑暗君主。
然而,羅道夫斯卻是真的愛自己的妻子。從三年級的時候開始,他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
爲了追趕貝拉的腳步,他用盡手段剷除了自己的兄長,成了萊斯特蘭奇家的繼承人。他和她有共同的理念,他們崇拜黑魔王,侍奉黑魔王,光耀榮譽。然而,願意爲黑魔王奉獻一切的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也有不願意奉獻出來的珍寶,那就是他的妻子。
然而,他知道,黑魔王和貝拉,的確並不是單純的上下級。
自知道這一點的那天起,羅道夫斯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痛苦之中,一方面,黑魔王是他崇敬的神,另一方面,黑魔王是奪妻的仇敵。不過,不久之後,他不需要這麼矛盾痛苦了,因爲黑魔王從神壇上走了下來。
一個混血,半個麻種,呵呵,他們這些以純血爲傲的斯萊特林竟然將一個混血當成了神。
也許,接受黑魔王解釋而不相信鄧布利多散發出的消息的人,也只有貝拉這樣的完全狂熱分子吧?
他和妻子說起過,勸過她不要如此瘋狂地癡迷着黑魔王,然而,得到的只是貝拉氣急之下的一記魔咒。
退出,不可能了,手上隱隱作痛的黑魔標記始終提醒着他,只要黑魔王一日還活着,他們所有食死徒就都是黑魔王的狗。
以前他是自願做一條忠實的狗,而如今,他不再願意了。
十五分鐘之後,黑魔王撤回了兩人身上的鑽心剔骨咒,羅道夫斯抽搐着,一時間還緩不過來。他的目光渙散,卻始終盯着貝拉的方向。
“主人……”貝拉艱難的爬起來跪好,“感謝主人的仁慈。”她滿眼激動的淚,旋即又變得咬牙切齒起來,“主人,一定是艾瑞斯那個骯髒的叛徒出賣了我們!”
貝拉想了想,這次任務失敗是因爲被伏擊了,既然是伏擊,自然是鄧布利多提前收到了消息。而其他的食死徒都是集合後才知道要去哪裡,沒有時間傳遞消息,唯有艾瑞斯(艾德麗安),她在行動前一個多小時的時候失口泄露了行動的目的地。
而且,就算不是艾瑞斯泄的密,貝拉也要把她拉下水——她一個骯髒的來路不明的卑賤平民怎麼可以得到主人的寵愛更勝過自己!
“貝拉……”伏地魔眼睛眯了起來,冷笑着,“艾瑞斯一直待在我的身邊,她泄密給誰呢?”伏地魔慘白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着,“她將一切都奉獻給我,我相信她的忠誠之心。倒是你,”他眼中的紅光顯出幾分殘酷,“我聽說你相信了鄧布利多的謊言,認爲我是個卑賤的混血?”
“不!不!主人!我沒有!”貝拉急得都要哭出來了,“主人,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
伏地魔手指輕動,一個魔法錄音球飄到了半空中,他魔杖一揮,從中傳出貝拉的聲音。話不長,可是的確貝拉是咬牙切齒地說着黑魔王是個卑賤混血。
“所以你就投向了鄧布利多的懷抱?”黑魔王冷冷說着,微微擡着頭,“你讓我太失望了。”
他揮了揮魔杖,羅道夫斯猛地撲上去擋在了貝拉的身前。他的半個肩膀被打穿了,血肉噴濺到貝拉的臉上。
青年緩緩地倒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羅爾……”貝拉似乎是嚇壞了,她伸手去摸羅道夫斯的臉,顫抖着,第一次用暱稱稱呼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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