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歲跳級

一天,劉文正竟然堂而皇之地去了她的家,一開門歐陽茵被他猝不及然的拜訪弄得手足無措,爸媽也是如此。

歐陽茵去廚房拿杯子時,思齊悄然隨後,他壓低了聲音,“茵媽媽,你不能和他做朋友。”“爲什麼?”本以爲他會說俊基比他好之類的話。沒想到,他鄭重其事地回了句,“他是隻大蛇,很怕人。”

她心一驚,“誰說的?”“我看到的,花花綠綠,還不停地在動。”天吶,很久之前的那個預想竟成真了。他與自己一般,也能看到人的前世。驚過之後,她不知該悲該喜,心思亂成一團。

“茵媽媽,你喜歡他?”

“不!”她機械地答道。

“那就好辦了。”他信步而出。

歐陽茵不知他要做什麼,也無法判定該怎樣看待他的這種異能,索性拿着杯子坐在地上發起了呆。

“茵茵。”媽媽的聲音。“客人要走了,出來送送。”她猛地站起來,他要走,這麼快?

歐陽茵恍恍惚惚地把他送到樓下。“別送了,以後我不會再糾纏你。”他眼睛看着別處。“恩?”她詫異地擡起頭。“走了,明天見。”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她使勁搖搖頭,怎麼會變得這麼快?

一進門,歐陽茵就忍不住問道,“你們和他說什麼了?”爸媽齊搖頭,“小思齊纏着他一起到裡屋玩,出來後他就說要走,我們也奇怪。”

她走進思齊的小屋,他正在擺弄玩具。

“告訴我怎麼回事?”

他的手停下,“茵媽媽,他走了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只是好奇而已。”

他鬆了口氣,我說他能做你的男朋友會很幸福,因爲你的大哥會保護他不受別人欺負,大哥周圍有很多弟弟,他們經常拿着棍子打架都很厲害。

歐陽茵有些啼笑皆非,“你這小傢伙還真能掰。”

“不對!如果他把這些告訴其他老師怎麼辦?”她急了。

“他不敢。”思齊笑了笑。“臨出房門時,我告訴他,這是個秘密,千萬不能說出去,大哥會生氣的。你的上個男朋友不小心漏了嘴,結果住了兩個月的院。”

看着他人小鬼大一本正經的樣子,歐陽茵一把抱過他,哈哈地笑起來。他也自豪地晃晃腦袋。

笑夠了,歐陽茵忽地記起了那個重要的問題。“思齊,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時候能看見那些影像的?”

“你是說各類動物吧?”

“恩。一直能看見啊。”

“那我是什麼?”

“大鳥,一隻好大好漂亮的鳥。”

“什麼樣子?”她急切地問道。

“黃色,不對,還混雜着許多別的顏色,尾巴長長,翅膀有時會展開,似要飛起來。”

她還是不明白。“你在樹上或是電視上見過嗎?叫什麼名字?”

“沒見過。”他搖了搖頭。

畢竟年幼,見識太窄。沒辦法,她只好作罷。

在家中歐陽茵經常會談及學校的趣事,也會拿回許多學生偷送的小禮物遞給思齊。一天,正當她樂滋滋地講着他們是如何的思維純淨勤奮好學時,思齊忽然擡起了頭,“茵媽媽,我要上學。”冷不丁一口飯噎在了她喉中。

“你纔多大啊?”媽媽隨即詫異地反對道。

“外婆,我都快三歲了。”他挺挺脖子。

“爲什麼想去上學?在家裡很悶嗎?”爸爸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沒有!”他拋出一個甜甜的笑,“家裡有你有外婆陪着,我怎麼會悶?想去是因爲學校裡有很多東西可以學。”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樣子,歐陽茵沒再拋質疑的問題,她心中明白以他的資質上個幼兒園是易如反掌的。也好,就讓他早點接觸下外面的世界吧。

次日,歐陽茵載着他早早地出門了。她們學校附近有個幼兒園,條件還不錯,她決定先去那兒問問。

沒想到,事情順水又順風的幾句話就搞定了。園長是個豐滿適度着裝樸素的中年婦女,姓任,聽談吐是典型的賢妻良母型。

“老師好。”思齊見到她恭恭敬敬地問侯道。她一愣瞬即笑容滿面,“好乖,還真沒見過如此漂亮伶俐的孩子呢。”又聊幾句,問清了他們的作息時間,歐陽茵也就該走了。

彎腰摸摸他的頭。“思齊,要聽老師話愛護小朋友,媽媽中午來接你。”她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

“恩。茵媽媽,我會的。”他沉靜的大眸子閃了閃。

上午只有一節課,課畢歐陽茵百無聊賴地盯着手錶,很久沒有過的時間漫長感又襲來了。聽着同事瑣瑣碎碎的閒聊,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她飛般跑出去,顧不得他們不解的目光。

趕到幼兒園,他們還沒下課。歐陽茵偷偷趴在窗戶上一看,一羣小小巧巧的娃娃正在上手工課,用橡皮泥捏東西。

或是蘋果或是雞蛋,都是極簡單又粗陋。終於她尋到了思齊的身影,他雖只有兩歲多點混雜其中卻並不覺小,反而稍顯壯碩。

“好了,大家停下來。”任老師拍了拍手。“每位同學都很用心,非常好。其中,思齊小朋友的作品最屬優秀。”她舉起一艘氣勢雄偉的戰艦,高高的欄杆長長的炮艇,頗有模型的韻味。我認出它存於那堆認物畫冊中。沒想到,他能做得如此逼真。

“老師,我不相信這是他自己弄的。”一個粗胖敦實的男孩子站起來喊道。

“我可以當着你的面再做一遍。”未等老師答話,就響起了思齊靜靜的聲音。

“老師,我可以證明他是自己做的。”另一個秀氣的女孩站了起來,她就坐在思齊的右邊。

“好了好了,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它會出自一個孩子之手。不過,這是真的。”她點點頭,示意他們兩個坐下。“來,讓我們把最熱烈的掌聲獻給巧手之王——思齊小同學。”

濃烈的掌聲中,他只是淡然一笑。下課後,歐陽茵看見他和那個女孩交談了幾句,把戰艦遞到她手中,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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