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凡人……
聽到這熟悉的臺詞，夜初鳶臉一黑，忍不住吐槽：“所以說後來那些神明妖精的糟糕風氣，是從你這傢伙身上傳來的嗎……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不過，吐槽歸吐槽，夜初鳶並沒有分心，她聽着光明神的聲音，很快分辨出一絲不同。
光明神的聲音除了飄飄忽忽以外，其實還有一個很明顯的特色——
淡。
沒錯，就是淡。
說是平淡也好，說是冷淡也對。
反正就是很淡很淡，跟白開水一樣沒什麼味道，很少有情緒起伏。
就算偶爾摻雜一點情緒，也是帶著作爲神明的孤傲，透着一股子與世隔絕，稍顯寂寥的味道。
可她現在說話的語氣，卻有些許不同了。
好像……
“比起之前在草地上時，現在說話的語氣，有點像人了啊。”夜初鳶喃喃。
“你生氣？爲什麼？”
這時，光明神扭頭，瞥了眼她的左側，“你本就是凡人，我說的，有哪裡不對嗎？”
“視線微微朝上……說話的對象比她高了不少。”
夜初鳶觀察着，“起碼在一米八五左右……是男人？哦不，也有是女人的可能，黎哥不就是兩米高嗎……”
“不管你未來是否能成神，起碼現在不是。”
這時，光明神又道：“實力不到神級之前，不管什麼神位選中了你，你也只能是凡人。”
說完，光明神似乎沒在管身邊的人，只是傾身去看那團神光，長及腳踝的髮絲，順着她的肩膀落下，輕飄飄的。
這略顯俏皮的細節，讓這個被白光包裹，看起來很是威嚴，與常人不同的神祇，多了一絲生人的氣息，就像個普通女子一樣。
“真是隨便的性格。”
夜初鳶見此，微微一愣。
她確定與光明神聊天的那個人，因爲光明神的話，或多或少在彆扭，可光明神居然哄都不哄一句，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確實有點隨心所欲啊。
這點看來，倒有點神明的風格。
“沒想到當初留在第九層的神光裡，竟然誕生了新的生命……”
光明神的聲音淡淡，“我從億萬年的沉眠中甦醒後，爲了瞭解這個世界，便讀了洛的記憶，不曾降世，就已經將世間萬千瞭若指掌。”
“饒是如此，我也不曾見過這樣的物種，竟然每隔一年，就會將整個第八層生物轉移到這裡，將那些生物的力量，當做母親的奶水一樣，孕育自己……看樣子，它快出生了。”
頓了頓，光明神的聲音有些感嘆：“真是個……充滿罪孽的生命啊。”
說完，光明神默了默。
“你說，什麼？”
忽然，她猛地直起身子，又去看身邊那個人：“殺掉？”
淡淡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冷意。
儘管只是一絲一毫，夜初鳶卻感覺渾身上下，透體冰涼！
先前，光明神不曾發怒，也不曾有什麼情緒波動，可她現在，忽然溢出的一絲冷意，卻讓夜初鳶感覺無比可怖！
還沒動怒，就讓人感覺到顫慄！
這，就是神明的威壓嗎？
夜初鳶額上落下一滴冷汗，明明只是兩萬年前留下的一道幻影……
若是真人，該多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