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有老婆的人,他的錢,都應該花在老婆身上,便宜外人,不是逆天的行事風格!
剛纔在伏羲塔內花了將近一天的時間,把三年賬冊掃視一遍,氣得她差點把木箱都給拍廢了。
從伏羲塔出來,又去了指環空間,不理喬伊他們的抱怨,啥時能放他們出去之類云云,一切都當作沒聽到,直接拽着傭兵團的雷恩與齊志剛一同出來。
所有人一頭霧水的看着她,不明白這人去了一刻鐘怎麼又回來了。
孫管事更是得意的一哼,就憑她一個女人,還懂看賬冊,大言不慚的,肯定是看了沒到半本就進行不下去了。
逆天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對另一名管事道,“我要的東西都拿來了。”
“是,是的。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物件,都記錄在冊。”管事的捧着一個厚厚的本子遞給逆天,“皇子妃,可是現在就要清點?”
“不錯!現在就點。”逆天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把厚厚的冊子扔給雷恩,“兄弟,辛苦你了。”
“小姐放心。這些事我在行。”雷恩本來就是管理四方傭兵團財政的好手,盤點東西,小菜一碟。
衆人看着皇子妃這陣仗,分明就是信不過府裡的人啊,想要來個大盤點,所有人心照不宣地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有的人臉上閃現惶恐不安的情緒。
這一切,逆天默默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面上依然維持淡淡的神色,讓字花上茶。
廳裡的氣氛,此刻非常詭異,靜寂地讓所有人坐立不安。
“殿下。殿下!”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這道靜寂,青衣紫衣快步穿梭進門,乍一看這陣仗,裡裡外外都是人,嚇了一跳。
“皇子,皇子妃。”兩人欠身行禮,“宮裡來人了,那位陳內侍……”
“讓他在外面候着,就跟他說,皇子有些家務事要處理,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去吧。”逆天不緊不慢地打斷他們的話,說了一句。
“啊?可是這陳內侍是王后……”
“啊七皇子殿下。”逆天突然扭頭看向君臨,“你有沒有發覺……”
正在喝茶的某人,擡起頭來,一臉無辜相地等她下文。
“你這府裡的人呢,不管是老的少的,都有些重聽是不是?我講一遍呢,肯定是聽不進去的,我得重複兩遍以上,他們纔能有所反應。我說你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辦事能力,我半點沒看出來,廢話倒是挺多。”
青衣和紫衣默默地對視一眼,急忙拱手道,“是,皇子妃殿下。”
“不生氣不生氣,小孩子不懂事。”
洛三站在一旁抹了抹汗,這老的,莫非是指他?
逆天把茶盞“嘭”一聲扔在桌上,隨手拿起一本賬冊唰地扔孫管事臉上,“我問你,上個月初八,進了一批價值三千銀幣的蔘茸,相隔兩天,初十爲什麼又進了五千銀幣的貨?上面寫的着裝費五千金,是什麼東西?還有那什麼珠寶首飾費一萬金,又是什麼東西?冊子上每一頁都有借款,借給誰了?你倒是跟我說說呢。你手裡這本是這個月的賬冊,上面我紅筆圈畫的,就是我心裡有疑問,你一條條給我說明白,什麼人支的賬,花在哪裡了,東西在哪裡,清清楚楚的給我說!”
孫管事滿頭大汗地翻着手裡的賬冊,啪嗒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氣憤地叫道,“皇子妃你,你這麼做,莫非是不相信我老孫頭?我老孫頭在這府裡做了十幾年管賬,從來沒出過什麼大問題。皇子也十分信任我,你這麼說,就是不信我了?”
“我就是不信你!”逆天霍地站了起來,重重摔開君臨過來拉拉扯扯的手。
“天兒別生氣別生氣。”
“你別以爲在我面前可以倚老賣老!你今天不給我把每筆帳弄清楚,你就別想給我活着從這門口出去!”逆天瞪圓眼怒聲斥責道,“別以爲你們皇子是冤大頭,誰都可以撲上來咬兩口!皇子好說話,不代表皇子妃好說話!今天這事兒不給我弄明白!你們一個人都別想從這好好的走出去!”
衆人嚇得一哆嗦,噗通噗通滾到地上。
孫管事更是哭天搶地撲上前,抱住君臨的腿,一手舉過頭頂指着天,老淚縱橫地叫道,“皇子殿下,皇子殿下!老奴,一片丹心,可昭日月!”
“你他媽給我閉嘴!少說些有的沒的!你當你是在唱大戲啊?還可昭日月,日月離着地球這麼遠,看不到你們做了什麼混事!給我起來,起來!”逆天一手扯過老孫頭,將他拉離君臨身邊,“齊團長,給我找根麻繩。”
齊志剛抽了抽嘴角,很快給找來一條麻繩。
逆天利索地把老傢伙綁在椅子上,哭得那老頭稀里嘩啦的,一個勁慘叫,“皇子殿下,皇子殿下救救老奴啊!”
君臨好爲難地看了一眼老爺爺,“孫管事,你就招吧!不要爲難我了!天兒說了,她欺負人,我得望天。我不可以幫你的,我幫了你,就換我倒黴了,天兒跟我沒完的!”
齊志剛噗地一聲,沒忍住笑。
逆天拼命忍住笑意,轉眼看向另外幾個管事。
“皇子妃,我我,我們沒有貪府裡的東西,也沒幹什麼壞事。”
“着裝費是洛爺批的,嗚嗚嗚,那些蔘茸鮑魚魚翅還有燕窩什麼的,也都是洛爺點頭批的,一萬金的首飾也是啊。至於皇子妃您上面圈了那麼多的借款,嗚嗚,那都是借給府裡下人的,我我另外有清單,嗚嗚嗚。”
“早招不就得了。”逆天揮揮小手,齊志剛忙上前把老頭放下來,扶着他到一邊。
“洛三。”
洛三就知道自己要倒黴了,難怪今早一起來,眼皮特麼直跳……
逆天左手一份清單,右手是雷恩遞回來的府中物品清單,翻了翻,用硃筆畫橫線的簡直慘不忍睹。
逆天手指翻動着清單,一目十行,臉色忽青忽黑,衆人的心情就跟着她的臉色起起落落。
“啪”一聲,厚厚一沓清單摔在桌子上,逆天噌地站了起來,一手指着洛三怒道,“你!從現在開始,你下崗了!”
“你這爛好人!打理的什麼皇子府?我問你,那叫朱六的,是不是你爹,是不是你爹?今天二十明天三十,就他一個人,一個月就借了三百多銀幣,普通人家一天開銷就十幾個銅幣,你當皇子是傻子,這筆帳不會算?”
洛三張了張口,“朱六他家境困難,他爹又是個賭徒,要是還不了債,他妹妹就會被賣入青樓啊。”
“皇子府,不是開善堂的!你以爲你是救世主?你救得了她一時,還能救得了一世?你是不心疼,花的又不是你的錢。”
“那,能能幫就幫幫一下嘛。”
“治標不治本,你這是把錢往海里撒,你給他錢,到頭來,朱六他爹還是拿去賭,有什麼實際幫助沒有?有沒有?你只是製造了一個又一個不思生產、不勞而獲的廢物!”
洛三張口結舌。
幾個下人,見他們的老好人洛三管家被罵,忍不住出聲道,“胡說,洛三管家是個好人,皇子妃你這樣罵他,還不是心疼錢,那你說有什麼辦法能幫得了朱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