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八名隊員,都在帝國學院一衆學生的圍毆下,打得十分痛苦。
逆天一刀劈出去,勁風給侯坤擋了一多半,也不過就是瞬息之間的事情,逆天就已經來到侯坤面前。
眼睛只輕輕一眯,心裡就浮上一絲疑惑:易容的?這人皮面具一看做工,就是粗製濫造的低端貨,莫說在她這個行家面前混不過去,就算是一般有眼力勁兒的人,也能看出些端倪來吧。
這人爲何混在隊伍裡,抽冷子給她放毒招?
當然眼下不是弄明白這人爲什麼混在聖地隊伍裡的時候,而是要儘速將他擊敗控制起來。
看身手,這混子應該是個手段狠辣的主兒,思慮不過數秒間,逆天便與侯坤交上了手。
侯坤是八階劍宗,在蓬萊島上,八階劍宗只能算是入門級,島上隨便找個居民,說不定就是七階八階的。他侯家近些年人才凋零,子息薄弱,上回又莫名其妙地死了個天賦不錯的兒子,因此侯坤才如此震怒。
依照這門庭落敗的形勢來看,他們侯家在蓬萊島上至多也只能撐個一代左右了,要崛起,勢必得攀附一大勢力。
而云家,自然是蓬萊島上最大的宗族,雲氏二脈的雲守伯與他有點交情,侯家家主便思前想後依附了雲家二脈。
這一次,若不是因爲兒子的事,他是不可能千里迢迢從蓬萊島出來,也不可能與一脈的雲曉攪和在一起,幫她做事。
混進趙正和的隊伍,雖然是得了清池聖主的默許,但對他來說,到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若是給揭發,真正是要把蓬萊島侯家的臉皮,都給丟光了!
底下有人,當看到侯坤揮出的劍罡後,就已經驚叫起來,“是高階劍聖以上的境界?”
“對,劍士只有達到高階,才能發出離體劍罡。”
“這不是咱們清池聖地的王二牛嘛,他什麼時候這麼厲害的?竟然還能發離體劍罡?”
秦絕、秦曜他們坐着不動聲色,但暗中早已把聖地的竊竊私語聽在耳朵裡,眼中滑過一絲疑慮的波動:什麼意思,聖地自己人,當然不會認錯他們的隊員,該不會是有人暗中使絆子,將隊伍中的人調換成高手了吧。
“奇怪,二牛他是喝了藥劑了嘛?這麼生猛。”清池聖地有相熟的弟子忍不住輕輕咋舌。
藥劑是本場比賽中允許的,只要你有錢,輔助的東西,你隨便用,並沒多大限制。
姚嘉眯起了眸,望着場上與逆天酣斗的清池聖地弟子,心裡同樣也升起了一絲不好的疑惑。
這個王二牛的名字,她基本聽都沒聽說過,應該不是個什麼傑出的弟子,清池聖地五階以上的弟子,她基本每個都認識,也就是說這王二牛不可能是五階,那現在他發出的一道道兇猛劍罡又是怎麼回事?
姚嘉的眼波一寸寸冷了下來,在心底不恥地冷哼道:若是聖主,爲了這場比賽,使出這般卑劣的調包手段,那清池聖地,還真不是個久留之地。
如此是非不明的聖主,姚嘉懶得與之爲伍!
心裡打定主意後,姚嘉一雙眼睛都是冷冷地盯着聖主,清池聖主原本還在得意,眼見這蓬萊島的侯坤,半天沒把逆天收拾掉,心裡惱火的不行,回頭一看,姚嘉這姑娘又在瞪着他,那眼神隱隱含着洞悉一切的意味,他心裡便不由地煩躁起來。
姚嘉這孩子,天賦只能說是中上,但勝在比別人努力一千倍,不怕吃苦,心志堅忍不拔,他當初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絕非池中之物,本來想着拉攏她當聖地聖女,往後爲聖地好好效力,哪裡想到她竟然推辭了,推的還義正詞嚴的,清池聖主一想起這事,就陣陣火燒心的煩躁。
當他看到鳳竹清嘯一聲,木製輪椅中射出無數暗芒飛向場上,清池聖主有點坐不住了,騰地站了起來,眉毛狠狠跳了跳。
上一場,姚嘉與秦絕對戰時,就輸的很慘了,這一回,該不會輸的連隊長都沒保住,全軍覆沒吧。
迴應他的,是嘭嘭嘭,一條條倒下去的身影。
帝國學院的弟子聚攏起來,手中長劍挽了幾十道劍氣,將僅剩的三名聖地弟子圍在當中,劍氣不要錢地往他們身上砸去。
直到這三名聖地弟子灰頭土臉舉起劍,不停叫着,“好了好了我們三個認輸,好了好了。”
帝國學院一幫猥瑣的哥們才停住手,一臉爽歪歪的表情。
鳳竹此刻已經又坐上了輪椅,剛纔忙着應付路二,沒功夫瞧清楚逆天這丫頭在幹什麼,此刻回頭一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小傢伙跟蝴蝶子似的,在偌大的鬥場上跑來跑去,無論對方發出多少道劍罡在在她面前交織成一片劍網,她都能脫身而過,扭一扭小小的腰肢,一雙眼睛彷彿看得清空氣中形成的劍網,犀利的躲閃,那種角度拿捏的精準度、速度,到了讓人目瞪口呆的地步。
衆人自問,換了他們任何一個此刻在場上,都不可能躲避地那麼瀟灑好看。
這秦逆天,怎麼看都怎麼像是在逗着聖地弟子在玩兒。
但是,有可能嘛?
一個纔多大點的女孩子,面對的可是高階劍聖以上的高手啊!
衆人都有點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莫名其妙地望着那個在場上逃來逃去尚未停下來的女孩子。
而另一頭,坐在觀衆席一角的雲曉,真是氣得快暈過去了。
這侯坤怎麼這麼沒用,在島上他就已經很沒用了,但一般島上沒用的人,出了島都是高階難覓的高手,侯坤自然也不例外。
八階,已經足夠縱橫大陸了!
可現在打了這麼久,他居然連那個小賤人,一根頭髮絲都沒傷着,真是讓她鬱悶的夠可以了!
雲曉哪裡知道,她鬱悶,人侯坤比她鬱悶一千一萬倍。
畢竟侯坤是正面對戰逆天的,逆天逃逃逃,跟逃着玩兒似的,每次眼看着就要劈開她這小人兒了,心裡暗喜還沒結束,就給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眼睜睜看着她逃脫了。
眼看這一炷香就快燒到底,若是不抓緊機會幹掉這女人,這任務可就要失敗了。
當初他問雲曉要回綠竹那賤丫頭時,可是打了包票,正經發過誓,會在這場比賽上徹底解決了秦逆天。
要不然,別說雲曉對他失望,就連暗中把他安插到隊伍裡的清池聖主,肯定也會十分看不起他。
他堂堂蓬萊島出來的侯府家主,怎麼可以連區區一個黃毛丫頭都打不過呢?
不行!絕對不行!
可這鬼丫頭速度實在太快,若是不想個好點的方法,他根本抓不住她。
見侯坤停下腳步,逆天也停了下來,離着他八尺有餘之地,故作天真地歪着腦袋問道,“誒聖地的,你怎麼不追了?不追那我要吃人蔘嘍!啊對了,要不要給你一塊人蔘呢,補充補充體力?”
說着,興匆匆地掏出塊野山人蔘,放在小鼻子下嗅了嗅,當蘿蔔似的喀擦咬了一口,“收費標準按照市價來,一塊三萬鑽石幣。”
衆人……你特麼怎麼不乾脆去搶啊!
這氣人的,把人蔘當蘿蔔啃,還問人家要不要?要了還得花錢,花的還是黑心價!特麼的,這事攤誰頭上都要發毛,虧的這清池聖地的學員,脾氣還算不錯,沒有當場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