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奧的同學們臉色一變,怒聲尖叫道,“不準侮辱我們的魔神閣下!”
“那位閣下不是你這種小人可以侮辱的!”
“哼哼!哼!”兩大帝國的學生們還沒怎麼着,就已經開始互相敵視起來。
落月的人就在旁邊吹邊風,笑呵呵地隔山觀虎鬥。
然而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嘭嘭嘭”類似煙火爆炸的聲音。
同學們齊齊轉頭看去,卻見逆天抓着白池兒蹭蹭避開了白桑老師甩出去的十幾道水箭。
白桑心裡氣恨的要命,其實她本來還不想這麼早就給她們爆出這個好消息,這麼做完全是爲了吸引逆天的注意力。
可是她沒想到,逆天聽到這激動人心的消息後,半點不像其他人一樣興奮,反而只是很平淡的扯了扯眉,全副注意力依然放在了她身上。
這個心智冷硬的女孩子,好像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完全不搭邊,喜怒不形於色,小小年紀卻如百鍊風霜似的,現在連白桑都覺得這孩子有點不太簡單了。
白桑沒能第一時間從逆天手中搶回白池兒,一來二回的,相當沒有面子,她只得按捺下一肚子火,用警告的眼神瞪視逆天,“雖然蘭斯閣下的意思是,收編所有學生,但我若是想把你踢出去,還是很容易的。這樣吧,你若是給白老師幾分薄面,立刻就把池兒放了。”
逆天好笑地一眨眼,“面子?面子值幾個錢?我爲什麼要給你?”
“你們白家的人,有一個通病。”逆天忽地掄起白池兒,脣角揚起一絲玩味的笑意,“自視甚高!卻不曉得,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必須買你白家的帳!”
“譬如我!”逆天猛地擲出白池兒,掌心貼着她的腰,瞬間灌入一記力道生猛的光元素力。
光元素可以是世上最完美的治癒之力,也可以成爲最殘暴的攻擊元素,端看你自己怎麼掌握了。
要不然光元素師也不可能成爲全大陸最爲頂尖的高高手。
聽說蘭斯閣下就是一名非常可怕的光元素師,這裡的人沒幾個說得清蘭斯閣下的境界,反正就是很厲害很厲害,一出手就是滅殺的絕高之境。
跟着白池兒一聲顫顫的尖叫,將在場所有同學的心都狠狠地揪了起來。
他們眼睜睜看着白池兒像顆失去控制的炮彈般,狠狠撞向前方的橢圓形彩繪大玻璃。
跟着一道讓人牙酸的“喀擦”“嘭”一記響聲後。
白池兒跟着那道尖聲歷叫,整個兒人被重重拋出了窗外。
“池兒!”白桑心知不對的同時,早已準備好營救工作,逆天把白池兒扔出去不到一秒,白桑就跟着撲過去,從破開的窗窟窿裡跳出去。
逆天的脣角彎起一絲冷酷的弧度。
無趣透頂的女人。
她拿起一旁的餐布,仔仔細細地擦着自己的小手,這個蔑視的動作,剎那間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天啊,他們看到了什麼。
“廢物”當庭反抗老師,把同學給扔出窗外了,還萬分嫌棄地拿抹布擦手,好像她剛纔抓着的是一灘腐肉。
太氣人了,實在是太氣人了!
白芙兒氣得渾身止不住地哆嗦。
逆天擡眼看了他們一下,突然看到兩個熟人,四方傭兵團的邦迪朱莉兄妹,他們正擔心地望着她。
逆天眉角微微一挑,並沒說什麼,只是慢吞吞地走到別的桌子上,手指一動,拿了份乾淨的早餐,便打算離開。
所有人瞠目結舌地看着她。
這位同學好像剛纔殺了人吧,她她她,竟然還能這麼淡定,還吃得下早飯?
“你跟同學私下鬥毆,肯定會被學院開除的。”逆天經過洪西德身邊時,這小子突然壓低聲音對自己說話。
逆天回頭看了他一眼,清冷的眼睛微微閃動,“呵呵,你擔心我走了,你就報不了仇?”
洪西德呼吸一窒,不知道爲什麼竟然給她目光注視的,完全移不開視線。
該死的女人!
她幹嗎說的那麼直白?的確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敢不敢在新生排名賽上一較高下?”洪西德冷哼一聲問道。
逆天一挑眉,脣邊勾起一絲邪惡,“有何不敢,有人想來送死,我難道還要拒絕嗎?”
洪西德捏了捏拳頭,“上次只不過是你僥倖勝出而已!你不要太自負!這一回我要親自打敗你。”
“呵呵。”逆天眼裡滑過一絲笑意,點點頭道,“嗯,有長進了,不再當縮頭烏龜了。”
“你!”洪西德真想一掌劈死她,說話不能好好說麼,特麼就喜歡說一句刺一句,真把他心肺都給氣炸了!
這世上怎麼有這麼惡劣的人?
他哪裡知道,逆天說這話,根本不是諷刺,而是真心覺得他有長進了,把烏龜症給治好了一些。
逆天正要出門,後方傳來白桑老師氣急敗壞的一道尖刺驚叫,“賤人!你給我站住!”
逆天頭也不甩就走,難道別人叫賤人,她還得回頭應她一聲?搞笑。
白桑抱着滿頭滿臉是血的白池兒從窗窟窿跳進來,白芙兒嚇得不住驚叫。
白桑氣得兩眼暴突,伸手將白池兒交到白芙兒手上,猛地拉開速度向逆天后背衝去,“小畜牲,心狠手辣,心胸狹隘,現在我就斃了你!免得你將來爲禍人間!”
“嘭!”逆天轉過身迅速躲開白桑蘊含着水元素的掌力。
那一掌劈在門框上,滋的一聲響,門框結起了一塊冰霜。
“老師!請你住手老師!剛纔的事,並非完全是這位逆天同學的錯!”邦迪與朱莉猛地竄上來大聲叫道。
“一開始就是白池兒同學不斷挑釁逆天同學,逆天同學已經很忍讓了!”
“對老師,她是被逼出手的!”
“放屁!”白桑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反而對突然出現爲逆天說好話的邦迪朱莉怒目相向,“你們是什麼人?都不想在帝國學院混了?還敢爲一個殺人兇手求情?給我滾開!今日我定要將這小畜生碎屍萬段。”
逆天急忙給邦迪兄妹使了個眼色,心裡倒是頗爲感動他們突然跳出來,爲萍水相逢的她辯護幾句。
這兩兄妹人品真是很不錯,逆天心道。
不過現在不是他們逞強的時候,她自己一個人應付白桑完全沒問題,不想將他們兄妹扯下這趟渾水。
“你這小畜牲,死到臨頭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白桑騰地舉起手掌,驀地像是僵住似的,兩眼瞪向逆天背後,翻覆着情緒。
“白桑老師這是要幹嘛?想對我的人出手,爲什麼不問問我的意見?”逆天小朋友正防備性地瞧着白桑,突然間腰間一緊,被人一手握住,狠狠扯入懷中。
耳邊傳來的聲音,是那麼的低沉悅耳,耳熟萬分。
逆天仰起小腦袋,嘭地撞上他下巴,一對大眼睛迎上兩泓清輝冷波。
眉心一點硃紅勝血,精緻絕倫的五官,蒼天的,這雙深邃如古井黑潭般的墨色美眸,怎麼、怎麼那麼像他啊?
逆天一時沒反應過來,微微張着小嘴,有點傻眼的瞧着突然從她背後冒出來抱着她的人。
靜靜的大廳裡,一片純粹的吸口水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門口。
那個通身血焰長袍,烏絲及地的貌美少年,含着幾分天然魅態,彷彿神降一般,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