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破而後立

趙構的親筆信中大概述說了現在朝中的一些形式,以及面臨的一些問題,最主要的是金國目前對大宋的攻勢,這一次金國仍然是分成東西兩路大軍,並且按照上一次的進攻路線,再一次進攻大宋。

朝中主和和主戰一派一直都在爭論不休,而第一階段金軍的共識並不太猛,但完顏宗翰從西京大同出兵之後,大敗永興軍路統制張灝,張灝軍五萬潰敗,太原又處於第一次金兵圍城之初的狀態,可這次太原守護的大將卻是王稟!

金國東路軍仍然有完顏宗望率領,他從保州出發,當天破宋兵於雄州、中山等地,七萬宋軍望風而逃,完顏宗望逼近新樂,种師中率西軍精銳前去阻擊,穿過真定府,目前在井陘與金軍對峙,种師中率領的三萬西軍被賜爲“天威軍”乃是欽宗欽賜。

河川兩路告急,欽宗慌了手腳,急招河北路行軍總管李綱赴京參知政事,而河北路行軍總管的職位竟然落到了趙構的身上。

趙構對此也是很無奈,他來信詢問蕭明應該如何處置,從現階段來看,保存實力纔是最好的辦法,可是外敵當前之際,如果爲了將來的政治鬥爭而保存自己的實力則是非常不恰當的,所以蕭明給趙構的回信就幾個字:“當仁不讓,當機立斷!”

蕭明自己也要開始準備了,這一場宋金之間的戰爭他勢必無法坐視,可是究竟以什麼名義來幫助大宋擺脫掉這場災難哪?蕭明苦思冥想也是不得要領,他找到丁建鵬,跟他探討已經推遲發生的這場戰爭,本該在公元1127年發生的靖康之恥是否能夠避免!

丁建鵬沉思了良久,也無法跟蕭明明確的答覆,兩人談了很久,對當前環境做了一次深入的分析,丁建鵬的歷史知識比蕭明強一些,他告訴蕭明,大宋王朝存在的時候,那是我們中國人最有自豪感的時代!這裡面有很多資料可以看到。

蕭明當然不想看什麼資料,他只想知道應該怎麼辦,但丁建鵬後面的話則不得不引起了他的注意,丁建鵬講:“十二世紀不但是中國,也是整個世界的轉折點,大宋恰逢其時,面對着巨大的挑戰,在不斷和北方遊牧民族進行的碰撞中,逐漸處於下風,最後在不到兩百的時間內被蒙古元朝統一!”

“但其實挑戰既是機遇!凡事破而後立纔是根本,大宋朝封建制度已經發展到了頂峰階段,就像一個無不堅固的堡壘,就算不從外面打破也會被從裡面打破,這個政權和封建模式是**和腐朽的,可要是通過努力來改變它,不是不可能,而是太費時間了!”

丁建鵬問蕭明:“你不是總幻想能夠改變制度嗎?包括你扶植的那個趙構,可是要想真正做到改換制度,哪有那麼簡單!天下無非有兩條路,一條等待人民的覺醒,一條通過暴力革命,那麼那一條才最適合哪?”

蕭明一擺手道:“你不要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順勢而爲嗎?”

丁建鵬點點頭道:“沒錯,該發生的怎麼都會發生,這是一次機會,是打碎一切舊的,創建一個新的,破而後立的最好機會!所以我希望這次是由我們來引導的變革和發展才行,我們要竭盡全力助你取得無上的權勢,只有通過強勢鐵腕才能改變一切!”

蕭明道:“可是我並不想要什麼權勢啊!權勢這種東西就像魔戒,它會使人上癮,帶上去簡單,但要想取下來卻是千難萬難的!所以我寧願獲得財富也不願獲得權勢!”

丁建鵬道:“這點我知道,最近我一直早考慮這個問題,爲什麼我們國家與西方國家會出現這麼大的差異呢?拋出去很多外在因素後,我才發現主要還是人的內心中裡的那點東西!”

蕭明問道:“這是什麼意思?能不能具體點!”

“上次你跟我說過一句話是什麼來着,對,我們中國人什麼都不信,唯獨迷信權利!這句話對我的啓發很大啊!”

蕭明道:“我那時有針對性的話,相對於西方人有宗教信仰的現象而說的,我覺得信仰的力量很讓人感到可怕,可爲什麼我們中國人的宗教信仰上會走上迷信世俗的權利哪?”

丁建鵬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一個定律,那就是所有事情的發展方向都是在一條路走不通的情況下改走另一條路的結果!國人爲什麼會出現這種非常世俗化的傾向,我覺得跟這個也有想當的關係!”

蕭明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靜觀事態發展,然後因勢利導就可以了嗎?”

“是的!”

“可中原的老百姓難免又要生靈塗炭了!”蕭明感嘆道。

“區區一個金國的政權,很容易對付,我們需要引導他們這種砸爛一些的遊牧民族,將大宋舊有的東西砸爛再說!”

蕭明也覺得丁建鵬說的有理,從歷史上看,金國雖然戰鬥力兇悍,但畢竟屬於一個很少的遊牧民族,人口基數在哪裡擺着哪,所以他們每一次打仗都不會有太多的士兵,能夠湊到十萬到十五萬的人馬那可能一多半都是降卒了!

女真人的人口數量也決定了他只能在中國北方進行一種粗放型的管理模式!所以每一次對外戰爭中,掠奪人口就是金國的必然手段了!從半奴隸化一下就進入到了半封建狀態,這種社會的意識形態的轉變,只能反映到大奴隸主和地主和所有的貴族身上,普通人仍然我行我素。

但女真有全民皆兵的傳統,女人和孩子在危難時也會成爲戰士,其實蕭明有很豐富的對付女真的經驗和辦法,他的確不太擔心金國的對外擴張,也有辦法擊敗他們,只是他需要爲後續的發展做一些規劃而已。

蕭明和丁建鵬二人確定了一些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這兩個特殊的人士做出的決定竟然關係到千千萬萬人的生死,這一點使他們一開始也沒有想到的。

蕭明與丁建鵬商量之後,只去找了一趟安道全,隨後就沒再離開杭州城了!同時一道道指令從杭州府發出,分別通過飛鳶出送到各地的日昌隆分支和天平銀莊的各分支機構,命令的內容其實很簡單,那就是緊縮銀根!近期內不在進行大規模的貿易和買賣!

逐步撤離日昌隆和太平銀莊在京東兩路的物資和財產,重要的是調動人員,將一些有經驗的人員調往南方,或者去開拓其他市場,蕭明已經將河北兩路加上京東西路列爲戰區,既然是戰區那就必須採取戰區的策略。

同一時間駐紮徐州的一萬黃金軍團出城向東,前往大宋南京應天府!並拱衛應天府,趙構可將自己發展的勢力範圍適當南遷應天府,同時在威海進行整編原新鳳軍和近衛軍二萬多人坐火車直奔徐州,並扼守淮河渡口控制整個京東東路淮河和黃河的南岸!這是蕭明的私軍正式行動了,但只做好了防禦姿態。

虎衛軍五個團的兵力發佈動員令,加大訓練力度,增加一了一項對抗騎兵的訓練模式,不管是誰都需要認真訓練,蕭明親自去看大家對這種訓練模式的反應,他可不想到時候自己的虎衛面對金國的騎兵時,被嚇得尿褲子。

一個個用木板做成的模型上面這一命策馬揚刀的女真勇士的畫像,然後固定在平臺上,底下有繩索可以拖拽,並且根據騎兵加速的快慢進行階段加速,按照對方騎兵衝鋒的面寬橫向的放了最少一百個這個樣的模型。

訓練的時候,虎衛站成一排舉槍瞄準對方的騎兵,人後後面發出口令,模型會轟隆轟隆衝向虎衛,這個距離大概是四五百步的樣子,要求虎衛再射擊的時候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就算那模型馬撞到自己身上了,也要按照步槍操作的規範完成手裡的動作。

“砰砰!啪啪!”的槍聲不絕,一個個模型被打的木屑紛飛,但這些木牌模型並未停止下來,反而越來越快的衝向這一排虎衛們,頓時這一批人的心理素質全部暴露出來了,有的人忍不住就要退後,還有的面色發白,似乎爲空木牌會撞到自己身上一般,只有少數的虎衛面不改色,一直執行着上彈、射擊、退殼、在上彈……這種動作,並且力求規範!

蕭明也曾試了一下,在這種距離啊上,那種直觀的衝擊非常的刺激神經,一般情況下虎衛從開始四五百步遠的距離上開槍射擊,直到模型距離自己很近時,能夠不慌亂的連續射擊五到六發子彈,在距離自己十幾二十步的時候已經有了後退的**,手上的動作也會慌亂。

蕭明也只能做到連續射擊到第七發,然後後退了一步,搖頭苦笑!衆虎衛一旁起鬨大笑,但他們隨後就不笑了,那是因爲郭守信的出現,此人似乎是天生的神經大條,模型衝到他近前兩步左右停下來,而他也擊發了十一槍,槍槍命中模型,並且自始至終未後退一步!

如此近的距離之內郭守信仍然是技術嫺熟的進行着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受面前的模型的影響,蕭明忍不住問他:“你咋會一點不怕哪?”

郭守信回答:“有什麼怕的,他跑的越近我瞄的越準,他離我越近越是裡鬼門關近,近距離射擊那還不是想打哪打哪!”

這話說的蕭明瞠目結舌,而且非常有道理,蕭明對郭守信豎了豎大拇指,“那什麼你乾脆去給這幫傢伙當教官去!一天兩遍,要求做到沒人最少發八到九槍才行!”

“我不去!,我的職責就是守護在您而身邊!”郭守信面無表情道。

蕭明哭笑不得“誰說我不就不需要護衛了,你去給我訓練他們,讓他們都來給我做護衛,而你是這幫護衛的頭!這樣還不好嗎?”

郭守信點頭道:“這樣好,我去!”

且不說蕭明在杭州秣馬厲兵,單說金國這次的攻宋行爲,終於因爲在井陘成功擊敗大宋的西軍精銳,殺大將种師中而進入到了第二階段,情勢也愈發危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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