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無毒翠嬪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皇帝怒斥一聲。
太醫嚇得身子一抖,“皇上,奴才已經替翠嬪娘娘清了毒,其實這所有的吃食之中,只有茶裡面被人動了手腳,只不過,只有懷了身孕的婦人才會有事,平常人用皆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但是翠嬪娘娘確是中了毒,但確是另外一種毒。”
“什麼?懷有身孕的人才會有事?那麼……”慧妃嚇得臉色一變,朝着皇帝一下子跪了下去,直把皇帝嚇得不輕,趕緊讓宮人把她給扶了起來,“愛妃懷有身孕,朕不是說過免你下跪麼?”
“皇上,有人要害我們的皇兒,有人要取臣妾的命啊,還請皇上爲我們母子做主!”慧妃終於大哭着喊了出來。
嬌月眉頭一皺,“皇上,嬌月愚昧,這下毒之人到底是想要害慧妃,還是想要趁機除去翠嬪?事前太醫已經說了,翠嬪還中了另外一種毒呢。”
皇上龍顏大怒,玲蘭嚇得趕緊跪行了幾步,“皇上,皇上,平時裡翠嬪娘娘深居簡出,在宮裡反思己過,也沒有任何人前去探望過,除了……除了……”
玲蘭的吞吞吐吐更是讓皇帝怒到不行,“有話就說!”
“是,是,皇上,前些日子清河公主曾經派人給翠嬪送來了一株夜來香,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進過長樂宮。”
“清河公主人真好,在宮裡不乏拜高踩低之輩,也只有清河公主能在翠嬪失勢之後,還能再送去慰問,真是讓嬌月佩服不已。”嬌月笑看着清河,轉頭看着皇帝,“皇上,不管怎麼說,這奴才已經說過長樂宮裡只進過清河公主的東西,爲了還清河公主一個清白,理當派人去查查那株夜來香纔對。”
慧妃一聽這話立刻急了,“翁主這是什麼話?區區一個翠嬪,哪有人會想着要對她動手?現在整個後宮想要除去本宮和本宮肚子裡的龍子的人恐怕大有人在,照理說,應該先行徹查這整個慈寧宮裡的人才是。”
長公主冷笑一聲,“皇上向來一視同仁,如今大皇子屢立軍功,翠嬪重獲聖寵也只是早晚的事,有人想要藉機除去她,也在情理之中,而清河公主向來與你親近,你也不希望因爲皇上偏袒而落人口實吧?皇上,你意下如何?”
清河也趕緊跪在皇帝面前,“父皇,兒臣只是得知翠嬪喜歡夜來香,正好兒臣得了一株,送去給翠嬪,純屬是一片好心。”
“既然如此,更應該查明纔是,來人,立刻去取長樂宮裡的夜來香,還有,徹查今日慈寧宮裡的每一個負責茶水的宮人。”皇帝只是沉思了片刻便發佈了指令下去。
太后怒極,“後宮何時變得如此不寧了?慧妃,你如今協理六宮,可是在認真做事?如果因爲懷有身孕而無法顧及六宮,大可把協理六宮之權交出來。”
慧妃本想爭辯卻也不敢在太后面前放肆,趕緊跪在地上,“太后娘娘,是臣妾的疏忽,以後臣妾一定會嚴加管理後宮,絕不會再出今日之事。”
太后沒叫她起來,皇帝縱然心疼,也不敢拂逆,慧妃滿臉的委屈,太后氣得不輕,“如今朝政繁忙,你們身後後宮妃嬪,應該爲皇上分憂而不是成日裡爭風吃醋,待今日之事查明,哀家絕不會輕饒了那個趁機作亂之徒。平身吧。”
慧妃得到寬恕嬌弱的起身,迎風擺柳的身子輕輕的晃了一下,身邊的宮人趕緊扶着。
太后見狀,也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慧妃的身子似乎是太弱了,皇上,你既然寵她,也應該多想些辦法替她分擔一些,協理六宮之權,依哀家看,應該暫時交給翠嬪。”
皇帝尷尬的笑了笑,“母后,如今翠嬪只是一個嬪位,沒有資格協理六宮。”
太后沉着臉說道:“她是嬪是妃不也是你一句話的事?韓恕屢建軍功,翠嬪也在後宮反省多時,也是時候還她一個位份了。”
“母后說得是。”
慧妃委屈的坐在一旁直抹眼淚,皇帝也深知太后明非偏袒翠嬪,只能看了一眼慧妃之後便再也無話。
嬌月暗中觀察着清河的神情,由始至終她似乎都很是輕鬆自在,當然,這麼多宮人,人多手雜,到底是誰下的毒確實無從查證,就算查出來,也只不過是一個背黑鍋的奴才而已,傷不到清河本人,可是翠嬪則不一樣,那株夜來香自從入了長樂宮,便已經被動了手腳。
不到片刻,玲蘭便率人把那夜來香搬了來,太醫上前一檢查,臉上的神情大變,跪在皇帝的面前,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皇……皇上……這夜來香裡確實含有杜麻,這種藥並不會對人體直接造成什麼傷害,它會伴隨着花香,讓人吸入,如果身子差的人,夜間便會伴有咳嗽,呼吸困難等症狀,而綠茶則是與杜麻相剋,兩種本都無毒之物,若是混在一起,便會變成劇毒啊皇上。”
“綠茶?”
太醫將頭伏得更低了些,“奴才事先沒說,只指此些吃食裡面只會傷及有孕的人,其實便正是這綠茶啊,看着只是花茶,但是裡面的水卻是用綠茶衝就,孕婦如果喝下,便有極大的可能造成滑胎,衆人皆知的。”
“皇上,皇上……”玲蘭哭着說道:“確是前幾日開始,娘娘便每夜都睡不安寧,這夜來香本是可以清心養神的,但娘娘整夜都咳個不停,娘娘只當自己染了風寒,卻不想麻煩太醫,都是自己一個人扛着,這件事,長樂宮人全都知道啊,皇上,求皇上替娘娘作主。”
嬌月臉色一白,“皇上,這件事必定是有誤會的,翠嬪與清河公主向來沒有什麼往來,而慧妃娘娘是清河公主的親姨娘,她怎麼會對慧妃娘娘的肚子下手?”
慧妃看着清河,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似乎也想不通,清河爲何要對她下毒手,但其實細想之下,也並非看不清一些原因。
太后用力的一拍桌子,清河立刻跪在了地上,哭着說道:“太后娘娘,父皇,確非清河所爲啊,清河與翠嬪娘娘無怨無仇,爲何要害她?而慧妃娘娘更是清河的親人,怎麼可能是清河所爲?”
“是啊,皇上,正與當年惠妃一案一樣,千萬莫要錯怪了清河公主。”嬌月低聲勸說道。
正因爲嬌月這一席話,立刻讓皇帝想起當年惠妃對自己的兒子下手,儘管到後來查明與她無關,但是,這裡面只是沒有人去繼續深究,新仇舊恨,讓皇帝根本無法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