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幫我?”虛空中兩道身影被一圈淡淡的白色光暈包裹着破空飛逝,那種速度比之半步神境的飛行已然逾越了數十倍之多。
若非是帶着楚鋒這位皇極修士,若非擔心楚鋒的身軀和修爲支撐不住,事實上塵衣還可以做到更好。聽到楚鋒的詢問,塵衣冷冷回頭掃了楚鋒一眼,“幫你?我什麼時候幫過你?”
“在離開的時候!”楚鋒語氣篤定。
“是嗎?只是隨手而爲罷了,同樣也是爲了儘快的離開,避免麻煩。在我看來根本就算不上幫忙。不過,你既然要那麼認爲,就當是那樣吧。”
“但我不得不告訴你,不要以爲我的隨手而爲是真的不會對你動手,因爲你此行決定你命運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她若要殺你,我沒有任何的辦法,甚至連多說半句都不行!”
“哦?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和來歷了麼?以你的修爲,反正我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沒必要了,要不了多久,你自然知道。”話落,塵衣不再開口。實際上,若非因爲楚鋒展露的那種從容不迫以及特殊的另類氣質,塵衣是壓根不可能跟一個外人多說這麼多話的。就連在天月宗內,天月也是很少露面,更別提與人交流。
更多的時候,天月只會在天月宗有大的行動時纔會現身。這種狀況是因爲除了天月本身的性子外,還因爲天月知道,別看她是一宗之主,但天月宗真正當家的始終是她的師尊,也是那一手開創天月宗的風流人物,天月!
塵衣不言,楚鋒也沒有辦法,只能沉默。沉默之餘,楚鋒則在思考之後到底要怎樣才能脫身,或者說保住性命。
兩三個時辰後,天月的速度降低下來,茫茫羣山出現在楚鋒視野。尤其吸引楚鋒注意的是,羣山中那最爲巍峨的高峰,峰頂之上,錯落有致的佇立着一座座琉璃宮殿。
這些琉璃宮殿沐浴在陽光與流雲當中,時隱時現,宛如縹緲勝境。
“到了!”天月帶着楚鋒直奔峰頂那最爲氣派的大殿前,殿前橫樑上一張巨匾龍飛鳳舞的銘刻着三個鎏金大字:天月宗!
“來人,將此人看押起來,待得師尊出關,本宗會提他去見!”
“是,宗主!”數人應命而來,看修爲也就在皇極五六重的樣子。以楚鋒的實力,自然不會將這幾人看在眼裡。甚至,那領命而來的幾人也從氣機感應上,同樣判斷出了楚鋒的真正實力深不可測,他們絕非對手。
但有塵衣在,又是在天月宗,應命而來的幾人也是有恃無恐,別說是眼前這位了,就是真正的半神境乃至神境,都不敢在天月宗放肆!
“走!”幾人也不查看楚鋒的修爲是否被封禁,直接就推搡着楚鋒向偏殿位置行去。
塵衣則是微微搖了搖頭,獨自進入了天月宗正殿。人已經抓來了,等天月出關即可。
駱家。
“什麼?楚少又閉關了?嘖嘖,以楚少的天資都這麼努力和勤奮,難怪楚少這麼年輕實力卻那麼強,戰力又是那麼的可怕!看來我們也要更努力才行!”南宮獨霸本來是過來拜訪楚鋒這個眼中的孫女婿的,但卻被南宮凌霜攔住了。
駱中賢也來尋過楚鋒,同樣被南宮凌霜給打發掉。
對於南宮凌霜的話,他們自然沒有半點的懷疑,而南宮凌霜雖然成功隱瞞了事情的真相,但心中的壓力與擔憂卻只能獨自扛下,心情可想而知。
所以,南宮凌霜直接以爲楚鋒護法爲由,要求這段時間,駱家將楚鋒閉關所在的這處院落極其周遭化爲禁地,任何人不得窺探和打擾。駱中賢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應允了,同時,見到南宮凌霜對於楚鋒如此上心,駱中賢也是真正的徹底的死了心。
天月宗,石牢。
石牢很是空曠,建在天月宗一處偏殿的地底,但自建成以來後,石牢關押過的人絕不超過五根手指頭。大抵是修士之間有了恩怨,十有八九都是當場誅殺,誰有閒心去將對方關押着。除非是本宗之人犯了嚴重的錯誤,纔會被囚禁思過。
當楚鋒被送入石牢時,偌大的石牢更是隻有楚鋒一個。呆在牢中,楚鋒也是既來之則安之,沒有急着試探去逃跑或者怎的,因爲楚鋒知道,有塵衣那神境人物在,神念之下,想逃,談何容易?
並且,從塵衣的語氣中不難推斷,貴爲神境,貴爲宗主的塵衣並不是天月宗真正的話事人,那麼話事人的實力必定更加可怕。
若急急就暴露自身底牌,在不知道對手底細的情況下,怕是死得更快。
因此,倒不如靜下心來,就在這牢中修煉感悟,能提升一點是一點。
說不定,對於修煉上的頓悟突然就來了呢?真若遇上,修爲和實力必定可以大跨度的提升。
但楚鋒只是安安穩穩的修煉了半天就不得不中斷。
當初在旋風城吃了楚鋒大虧,差點連逍遙風雷扇都被楚鋒奪走的白衣來了。
“呵呵,臭小子,你也有今天!你倒是嘚瑟啊,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對我動手,欺負我,你讓我很沒面子啊!更重要的是你還打傷了我,我要你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等你付出代價後,我還會再次降臨旋風城,將你所守護的一切的一切全部毀掉!”
“你若識相,現在就跪下來求我,或者我能給你一個爽快,也不爲難旋風城的那些垃圾,要不然……嘖嘖,我會讓你知道,死都是一種奢侈!”
隔着特殊材質的天金柵欄,白衣人大呼小叫,對着楚鋒吹鬍子瞪眼。原本,白衣人是打算直接進去給楚鋒一個教訓的,但卻聽守衛說了,楚鋒的修爲並未被禁。
因此,這纔在外面威脅楚鋒。
楚鋒則在一開始的愣神後,直接耷拉下眼皮,等到白衣人說完,這才隨口吐出了兩個字,“白癡!”
“混蛋!還敢罵我,真是不知死活!”白衣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但終歸還是沒有獨自教訓楚鋒的底氣。只因除了實力自忖有所不如外,還因爲被天月寵了這麼多年,白衣人早已經失去了他應有的銳氣。
白衣人自然也不可能指望石牢守衛幫他,畢竟石牢守衛的實力連他都不如。真和他一起進入牢內,與楚鋒放對,還不知是誰教訓誰!
但白衣人也有他的辦法,那就是玩陰的!
怎麼玩?
白衣人的嘴角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從袖子內掏出了一些瓶瓶罐罐,從瓶瓶罐罐上貼着的那些標籤來看,竟是一些藥力強大無比的烈性迷情藥物!
原本這些藥物是白衣人在與天月共享魚水之歡時的助興之物,而現在白衣人卻是準備全部作用在楚鋒身上,看楚鋒一個人在這石牢內要怎麼解決,會不會被滿腔的情火給憋到爆炸。
無疑,這是一個非常損的損招。
但爲了報復楚鋒,白衣人也是顧不得了。
“都讓開,我給這小子點厲害瞧瞧!”
白衣人隨手啓開那些瓶塞,而後將那些瓶瓶罐罐一股腦的隔着柵欄空隙全部砸到了楚鋒的身邊。
頓時,大量的彩色煙霧升騰起來,須臾之間就連空氣都開始變得灼熱。
楚鋒儘管已經在第一時間閉住了呼吸,但多少還是吸入了那麼一絲。
眼見着楚鋒的面色開始泛紅,白衣人陰陰一笑,“忍着吧,過幾天,我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模樣!你那玩意會不會爆炸掉!”
“封門!”一聲令下,白衣人與那些守衛即刻射出石牢,隨即將牢門緊緊閉合。使得石牢內完全形成了一個密閉空間。
除此以外,爲了防止楚鋒時刻維持在內呼吸的狀態,白衣人還命令石牢守衛們以隔山震法,在外界控制好力道轟擊石牢,使得楚鋒不能夠安穩抵禦情火的焚燒。
做完這一切,白衣人陰笑着離去。
石牢內,楚鋒的確感到身軀越來越熱,一些令人眼紅心跳的畫面也不斷浮現。楚鋒有心壓制,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卻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
楚鋒的呼吸開始變得紊亂,粗糙,明明知道此刻應該維持內呼吸的狀態,口鼻卻不受控制的越張越大。如此一來,吸入的藥力更多。
漸漸的,楚鋒的身體表面,都浮上了一層詭異的潮紅,噴吐出來的氣息也變得滾燙滾燙。
刺啦……
楚鋒開始撕扯自身的衣物。
與此同時,雖然人在主殿,但塵衣的一絲神念卻始終關注着楚鋒。畢竟,楚鋒的戰力塵衣可是聽白衣人說過,塵衣知道,拋開她的師尊天月外,天月宗內,能一人穩壓楚鋒的也就她一個了。
她懶得去封鎖楚鋒的修爲,卻也不得不防備楚鋒頭腦發熱,一時暴動出了亂子。
到時候,就不要向天月交代了。
但以塵衣的相對單純,塵衣怎麼也沒想到白衣會對楚鋒使出這種齷齪手段。否則,塵衣絕不會看着事情發生。
眼看着楚鋒越來越不‘像話’,塵衣就想隔空出手,先將楚鋒打昏再說,但就在這時,楚鋒的身上,卻陡然躥出了一簇玄黃色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