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錦軒聽到陳唯靈這麼說後,連忙緊張的問道:“師傅,你要刀子做什麼?”
沒等陳唯靈回答,三叔公卻淡然的說道:“我身上倒是有把小匕首,不知道你合用不合用。”
陳唯靈接過匕首,沉聲說道:“只要足夠鋒利就可以了,沒什麼適合不適合的。”
看了房間裡的其他人,又說道:“接下來的場面,並不適宜太多人在場。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只留下我的徒弟,以及這孩子的父母陪同着,就可以了。”
陳唯靈的話音剛落,鄧亦佳的外公外婆便不樂意了。
“張大師是吧?你來說一下,你這又拿刀子,又趕我們走的,到底是想怎麼樣?”
“我們不守在小佳身邊,怎能放心得下?本來小孩還好好的,你一進來後,他就變得這麼異常。”
三叔公咳嗽一下後,怒喝道:“夠了,沒有看到小佳痛苦的表情嗎?就聽他的話,我們這些老傢伙們,都先出去吧。”
他轉過頭看着陳唯靈,又冷聲說道:“我且把醜話先說在前頭吧,你若能解決問題的話,我們鄧氏必定重金酬謝,宴席款待。你若裝神弄鬼,讓小佳倍受痛苦,你和你的徒弟,就別指望能完好無缺的離開我們這個村子了,曉得了嗎?”
說完之後,他便率領着其餘三個老人家離開了房間。
看到三叔公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墨玉生氣的說道:“看到他這麼欺負阿靈,要不是看到他這麼老,真想去絆他一腳,讓他跌個狗吃屎。”
陳唯靈拍拍他的腦袋,輕笑道:“好啦,我都不氣,你氣什麼?”
看到他們四個老人家依舊站在二樓的過道不肯離去後,陳唯靈又讓柳百陽關上石門。
房間裡只剩下夏錦軒、柳百陽夫婦、珊瑚和墨玉,以及那個不住哀叫的鄧亦佳。
看着躺在牀上不停哭泣的兒子,鄧欣兒火急火燎的說道:“張大師,你究竟想要做什麼?請你快一點吧,小佳他、他的聲帶都快要哭壞了。”
陳唯靈沒有迴應,只是轉過頭小聲說道:“墨玉、珊瑚,你們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瓶子罐子?就是可以用來裝~、裝一些液體之類的。”
墨玉連忙從袖子取出一個黑色小瓷瓶,說道:“這個瓶子,裡面還剩幾滴牛眼淚,可以將它們倒出來,然後使用。”
夏錦軒小聲說道:“墨玉師傅,你不是和我說過,牛眼淚是很珍貴的嗎?以前每次使用,你都要我感恩戴德的使用。”
“。。。。。。嗯~是挺珍貴的,畢竟一個月只能申請一瓶。”墨玉撓撓腦袋說道。
柳百陽夫婦看到陳唯靈和夏錦軒正在一旁小聲嘀咕着什麼,本來他們夫婦心中已經隱約有怒意,剛想開聲怒罵時,卻看到陳唯靈憑空取出一個黑色瓷瓶,便猜想他們兩個一定在準備着什麼工作,所以便按耐住了怒火,默不做聲。
打開瓶塞後,再將瓶中的牛眼淚甩乾淨,用布擦乾淨,陳唯靈又對珊瑚說道:“珊瑚,準備療傷的法術吧。”
還沒等珊瑚開聲,墨玉卻緊皺眉頭說道:“療傷的法術?阿靈,難道你要用自己的血液來引骨嗎?”
陳唯靈點點頭,說道:“我記得訂立血契時,是胸口這邊被滴入了什麼,姑且當那滴東西當做成對方的血液吧。進來宗祠之後,我的心臟便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也許只要再在當初的那個口子上劃上一刀,就能將那滴血液從心臟釋放出來。又或者,對方的血液已經融入我的血液之中,混成一體。按照那個聲音的提示,無論是哪一樣,結果都會是相同的。”
墨玉剛想說些什麼,看到陳唯靈堅決的表情後,便一臉擔憂的說道:“既然阿靈你已經下了決定,那我也和珊瑚一起給你療傷吧。”
陳唯靈輕輕一笑,說道:“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口的,放心,我只是劃出一道薄薄的傷口而已。”
陳唯靈解開上衣鈕釦後,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瓷瓶。
將刀鋒放在心口後,皺着眉頭,然後輕輕一劃。
雖然使用的力道很輕,但是那匕首卻極其鋒利,一瞬間便破開了皮膚,直接劃破肌肉的組織。
一開始那些血液還在狂噴,所幸的是,在珊瑚和墨玉合力使用法術的同時,傷口也在緩緩的癒合起來。
接了小半瓶血液後,陳唯靈讓柳百陽夫婦將手腳亂舞的鄧亦佳固定住,然後便用雙指沾了一滴血,將它滴在鄧亦佳的額頭上,再在瓶身上抹了一些血液,然後再將那瓶子放在那滴血的旁邊。
十幾秒的時間裡,鄧亦佳身上的符文便開始往額頭的方向聚集了起來。
那些符文吸收完額頭的那滴血液後,像是嗅到了放在一旁的瓷瓶裡那些血液。
接着,那些符文就像有着自己的生命或者說意識一般,字符開始不斷的閃爍着紅光,然後拆字分解成一點一撇或者一橫,最後都迅速的沿着瓶身爬進到瓶子裡面。
轉眼間的功夫,那些符文便盡數收入瓷瓶之中,陳唯靈將瓶身塞住時,他的心臟也終於恢復了平常的心跳速度。
柳百陽夫婦兩人,看着那些字符不斷的離開自己兒子的身上後,一開始是又驚又喜,最後兩人竟然喜極而泣。
鄧亦佳早已喊得嘶啞的聲音,終於平靜了下來。當符文完全脫離他身上之後,他也因爲筋疲力盡,而沉睡了過去。
鄧欣兒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兒子,不停的流着眼淚,對陳唯靈重複說道:“謝謝~謝謝~”
柳百陽也緊緊的握住陳唯靈的雙手,久久不能出聲,最後說出“非常感謝”的時候,眼淚也隨即而下。
陳唯靈遲疑了一下,將瓷瓶先給墨玉保管,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聲音後面的兩句話:以我指骨,現你明路。
很顯然,指骨已經到手了,那麼明路在何處?
回想起青銅鏡的背面,那些上百個坑坑窪窪的凹處,陳唯靈心裡暗道:會不會鏡子背面的凹處,就是用來安放那些字符的?
雖然有着想馬上將瓶子裡的字符,倒在鏡子背面這樣的衝動,只是,這裡始終不是自己的地盤,所以現在並不是去嘗試的時機。
因爲心中有事,所以陳唯靈對於後面見到鄧氏的四個老人時,他們隆重的道謝,也覺得有點不想理會。只是礙於禮數,他只能強忍着自己的好奇心,耐着性子和大家說了一些門面的客套話。
原本想早點結束回廣州,結果那個三叔公又大開宴席,款待他們幾個,期間鄧氏的其他族人又不停的過來客套問話,最後柳百陽因爲太開心,還親自去到市裡,將樑晉南也接了過來敘舊。
在宴席上,陳唯靈當真是如坐鍼氈,好幾次都冒出使用傳送法陣,直接回到廣州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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