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沒有了儲備淡水,倆人今天不得已出發的比較晚。
待到感覺涼意,才收拾利落,趕路出發。
夜晚的沙漠很冷,越向西越是如此。
低氣溫下,可以減緩倆人體內的水份流失速度,最大可能的延長倆人尋找到水的機會。
“大江,你們好像偏離方向了!”
紅顏正在值班,看到江子涯和壬晴兒的行進方向,趕忙提醒道。
江子涯一邊趕路,一邊聲音很輕,嘴巴張的很小,說道:
“我要先找到水源,否則根本無法趕路。在任何地方,想要尋找水源,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循着地勢低的方向去尋找。
這裡很幸運,還有這些植被指路,沿着植物長勢行走,就等於遵循地下的水線,增加找到淡水的機率。”
他嘴巴張的很小,也是爲了保護口腔內黏膜,儘量避免被沙漠的幹風吹拂。
紅顏也知道這一點,忙說道:“你不用管我們了,抓緊尋找水源,有話到時候再說!”
江子涯點了點頭,自此開始閉口不語,連眼睛似乎都是一直半閉着,整個人徹底放鬆,最大可能的節省體能。
走到半夜的時候,江子涯和壬晴兒的嘴脣因爲缺水而乾裂,甚至已經開始出血。
但是,觀衆們看到,只是至終,都不見倆人用舌頭絲毫安慰一下嘴脣,哪怕是用舌頭舔一下都不曾有過。
倒是看比賽的觀衆,受到視覺影像,不時的舔一舔自己的嘴脣,使勁的喝着冷飲。
他們不知道的是,江子涯和壬晴兒是忍者不去用舌頭舔乾裂的嘴脣,因爲那樣做只會讓嘴脣受到更大的傷害。
人的唾液並不是純水,也不是油脂,而是含有大量的消化酶,並沒有潤澤肌膚的作用,也不能解渴,相反卻有損壞皮膚細胞的效果。
漫漫黃沙,稀疏的枯草,無風的夜。
夜前那陣焚風看來波及面並不廣,因爲這裡的植物,已經可以看到一絲綠色,只是這些植物的根莖下,是找不到水源的。
倆人就如木偶一般,緩緩前進。
不說一句話,沒有表情,只有木然。
在沙漠裡,沒有水,基本很難活過二十四小時。
而江子涯和壬晴兒,馬上就要達到這個極限。
天明將至。
“要退賽了嗎?”
壬晴兒和江子涯心裡問着自己。
這也是很多觀衆擔憂的問題。
他們看得出來,倆人已經是強弩之末,油盡燈枯之時。
“快出現水啊,千萬不要止步於此,我不想看別人的比賽!”
很多網友內心祈禱着。
人有的時候是很奇怪的,當你對一個陌生人的行爲和所作的事情有了好感,然後自稱爲粉的時候,似乎彼此間就有了一種紐帶,互相牽引着,影響着。
東方魚肚白,太陽即將在不久後開始肆虐黃沙的世界。
地面的溫度,會以極快的速度增高,甚至達到六七十度。
江子涯很確定,若是找不到水,太陽升起最多一個小時,就是倆人宣佈退賽的時間。
而就在太陽露出一條金線的時候,天地一瞬間亮了起來。
老天爺似乎也在這一刻睜開了眼,驗證了那一句:天無絕人之路。
江子涯舉目遠望,臉上終於有了表情。
那是驚喜。
因爲在他前方稍遠處,有一片無邊無際的亂石。
那是一塊塊巨大的風蝕巖。
這樣的地方,一般會有綠色的植被,甚至是河流。
“我們可能快要到達且末古城的附近了,這是一片戈壁,期待好運!”
江子涯想要咧着嘴對着壬晴兒笑,但是沒奈何,一咧嘴就疼的要命,只能笑的比哭還難看,皺着臉,配合乾啞的聲音,活脫脫一鬼片現場。
壬晴兒也好不到哪去,這小丫頭根本不敢張嘴,原本紅彤彤粉嘟嘟的櫻桃小嘴,現在都快成楊梅乾了。
不過,倆人還是鼓起精神,加快了腳步。
他們要趁着太陽曬熱大地之前,進入到戈壁風蝕巖羣的陰影處,這樣他們就可以在白天尋找水源,而不用害怕烈日暴曬。
倆人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耽擱,他們必須找到水。
不多時,倆人邁步走進那片風蝕巖羣。
這裡的岩石之間,縫隙小的吝嗇。
走入其中,就好像去到了古SH的衚衕弄堂,七拐八拐不說,那小道窄的出奇。
在這樣的環境下,人根本無法辨別方向,好在江子涯只遵循一個門,那就是走下坡路,所以倒是省去了這個麻煩。
讓江子涯失望的是,這些石頭之間,並沒有希望的綠色,只是地面變得堅硬了些,多是一些小塊的碎石。
沒有植物,那麼就很難有水源。
但是,倆人已經沒有重新選擇的時間,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找到水,繼續,找不到,打包回家。
(注: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完本了?嘿嘿嘿!)
這些風蝕巖,橫看成嶺側成峰,轉個角度就完全是陌生的模樣,要不是這地勢有些坡度,倆人怕是要被這天然八卦陣困在裡面地老天荒。
太陽雖然曬不到岩石的音影處,但是空氣之中的溫度,依舊在節節升高。
江子涯甚至已經心生了放棄的念頭,一邊的壬晴兒也是如此。
這種缺水乾渴,已經讓倆人的體溫升高,有了輕微中暑的跡象。
頭暈體重,腿腳軟綿。
現在倆人就是互相爲柺棍,攙扶着前進。
要不是有個伴,而是他們倆單獨的任何一個,都應該早已經退賽幾個小時了。
也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怎地,就在那麼一瞬間,倆人突然同時轉頭看向對方,說了一句:
“我們...放棄吧?”
話畢,倆人都莫名的有些鼻酸。
再如何缺水,卻也沒有止住眼裡的淚。
他們在缺水三十多個小時之後,唯一感覺到的一次溼潤,竟然是眼淚。
這樣的失敗,並不丟人,但是,總歸是難以彌補的遺憾......
一樣的想法,不需要回答,似乎也已經沒有力氣回答。
他們倆一起拿起了定位儀,彼此看着對方,似乎那是唯一的風景。
“我數三.二.一,然後一起按下去求救按鈕好不好?”
壬晴兒聲音沙啞,但是卻異常的溫柔。
“好!一起!”
“三.二...”
“嗡嗡嗡...”
“啪!”
“哎喲,小丫頭,你打我幹嘛...咦?蚊子?嘿嘿,竟然特麼是蚊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