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的控制藥液很有效,情況穩定下來的芊芊被推回了病房。
幾個人聚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裡,對解藥的研製進行討論。
彼得期間咳得很厲害,去了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胸襟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主治醫生建議彼得在院進行治療,彼得苦笑,繼續解藥的話題。
“這劑控制藥液其實是解藥的半成品,我的兩名助理會協助你們改善它,直到它能將芊芊體內的神經毒素徹底清除爲止。”彼得將一支控制藥和它的配方U盤給了主治醫生。
“現在這劑藥能壓多久?它會不會跟之前的一樣,撐不了多久就產生了抗藥姓?”杜奕非確認。
“芊芊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一天注射一支就夠,我沒時間做臨牀實驗,但對毒素的瞭解足夠,我保證有抗藥作用。你們有足夠的時間改善它,直到它將芊芊徹底治好。”彼得沒法再多說話了,他的喉嚨在說話時伴着咕咕地低鳴。
彼得透不過氣來的眼睛一黑,若不是旁邊的洛克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他就一頭栽到地上了。
洛克將支撐不住的彼得扶坐在椅子裡,詢問他現在的情況。
彼得捂着撕裂般疼痛的胸口,血在不斷地涌出口腔,滲透口罩淌在他的衣襟上。
主治醫生想幫他,可彼得拒絕了,他是個將死的人,這世界上再好的藥物也無法修復他腐爛的身體。
“傑克……”稍微恢復了些視線的彼得將目光努力焦聚在杜奕非的臉上。
“我再催催。”杜奕非出辦公室給沐管家打電話。
載着傑克的直升機還在路上,最快也要二十分鐘纔到醫院。
虛弱的彼得被安排到了一間休息室,他拒絕其他人的陪伴,獨自一人趴在洗手間的馬桶上將腹內的血物吐出來。
杜奕非站在門外看在生死線邊沿苦苦掙扎的彼得,這個天才醫生的背影讓他想起了曾認識的人。
“你是彼得。克勞森?”杜奕非開口確認。
聽到杜奕非說出自己的全名,剛吐了一口血物的彼得頓了一下。
杜奕非將彼得雙手緊了緊馬桶邊的小動作收盡眼裡,無須對方做正面迴應,他已得到了答案。
“世界真小!”對這個曾爲杜家服務的外籍醫生的失望到了極點,杜奕非鄙夷地冷哼了一聲。
“對不起!”彼得艱難出聲。“爲我給杜家帶去的所有傷害。”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彼得一身罪孽,到這個時候,他唯一能做的也只剩下誠心的道歉。
杜奕非緊了緊牙關,什麼也沒有說的轉身離開。
……
被推回病房的芊芊半個小時後就醒過來了,眼睛裡的血液還沒有完全退去,那模糊了她的視線,整個世界都染着一層淡淡的紅色。
杜奕非就陪在她的身邊,如她以往醒來一樣衝她溫柔的微笑,而她的一隻小手則躺在他溫暖的掌心中。
“寶貝!”杜奕非俯身,在她冰涼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芊芊迴應他一個虛弱的微笑。
定了定神,芊芊發現屋裡除了杜奕非和杜奕凡外,還多了兩個人:洛克和一個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高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