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唐導是個浪漫的人（第三更求全定！）
外面的雪越來越大，點綴着這漆黑的夜晚，就像那夜空中閃亮的星星，照映着這個破敗的、臨時的教室。
監視器裡只能看到一道道背影和一顆顆人頭，以及那塊仍舊漆黑一片的黑板。
大概過了一秒鐘，人羣中突然亮起了幾道燈光，照射在前方黑板前的王小明身上。
鏡頭拉近，給了王小明一個特寫，他在黑夜中如此耀眼
此時對這些學生來說，王小明就是引領他們走向光明（米國）的引路人。
“咔！”
但是如此有詩意的場景卻被唐安粗暴地打斷了。
“王小明你嘴巴咧那麼大幹嘛！”
“從來！”
一上午就在不斷地喊咔聲過去了，只拍了兩個鏡頭。
校門前的鏡頭只有三秒鐘，連帶着把上面“燕京大學”的牌子也拍進去。
“第十五場，一鏡，一次！”
生產製片原來是趙磊，不過他升了製片主任，現在的生產製片是原來一個場務叫周鵬。
“用草蓆，蒲草那種。”
“好的唐導！”
剛纔突如起來的燈光讓王小明還有些不適，不過第二遍要自然過多，只是微微偏過頭咋了眨眼。
拍完這一條，唐安左右看了看，王小明不在身邊，拿起喇叭大聲喊道。
唐安又拿着大喇叭喊了一句。
周圍的人都不明所以，看了看王小明身上，眼鏡、帆布包、衣服、鞋子，包括化妝後有些偏黑的皮膚，以及把T恤扎進皮帶這些細節都沒有什麼問題，不知道唐安發什麼火。
他們坐在小馬紮上、木凳上、長椅上，甚至坐地上，蹲着，站着。
“沒關係，我知道，我剛入行當模特時候面試、訓練、彩排、走秀一天不知道要被罵多少遍。”
這幾天裡劇組都是連軸轉，白天拍晚上也拍，唐安都儘量在10點鐘之前讓演員休息，也不能太累了。
先拍了大門口的戲份，今天是開學的日子，大量學生老師回到學校。
第一場只有王小明出場，不過衆人都來了，在旁邊看着。
腰間掛着一個軍綠色的包包，男女都有，統一樣式、顏色。
開拍一個星期，唐安一次火都沒發，也沒罵過人，幾個沒跟過唐安的演員見到他發火突然有些不習慣了。
“周鵬！”
不遠處王小明連忙跑過來，誇這個軍綠色的帆布包，臂彎處夾着棉被和涼蓆。
“快去準備，馬上到你了。”
作爲劇組幾個製片裡資歷最淺的，他幹活也是最小心的一個，生怕被唐安給擼了，一聽到喊聲立馬有了不祥的預感，連忙跑了過來。
“來了來了，唐導來了。”
幾天過去，拍攝出乎預料的順利，王小明的演技其實沒有後來那麼不堪，至少秒殺那幾茬小鮮肉。
“開始！”
竹涼蓆最麻煩，還要藉助工具，葦蓆和草蓆最簡單，尤其是後者，幾乎不用什麼工具，有也是刀片、剪刀之類的，以前在農村基本上很少有睡竹涼蓆的。
唐安自己帶着趙軍去應付了一下學校的領導，吃喝總是免不了的。
“唐導我馬上換葦蓆。”
成冬青的第一次表白以失敗告終。
“王小明爬上去準備，其他人就位！”
近百名學生，在雪夜，在四面通風的廢棄工廠裡，用手電筒作爲照明。
12月中旬，劇組來到冀北工業大學學校廣場，拍攝一場羣戲，也就是成冬青入學的那場戲。
“王小明！”
唐安滿意地點點頭，不管劇組做的再好，他都要隔段時間抽一鞭子，讓他們做的更好一點，發揮120%的能力。
只要角色合適，他能完成的很好。
王小明伸長了手，把那挖出一個“LOVE”的紙盒子放在路燈下面，地上準確地倒映出一個大大的單詞“LOVE”。
手下的場務也只能受着了，不過他可沒有手下，有氣也只能憋着，晚上去喝酒擼串，借酒發泄一下了。
鄧朝、陸易兩人已經見怪不怪了，這點火算小的了。
下午繼續，一個個短鏡頭將整個學校學生的面貌展現出來。
熬夜拍了一個星期的戲，發泄發泄舒服多了。
“是是周製片讓人拿來的。”
唐安突然沉着臉讓王小明心裡一顫，有些莫名其妙。
這個劇組有人走有人來，不過主體還是跟着他拍《恐怖遊輪》那些人，合作了這麼久已經很少出差錯了。
不太善於爬樹的王小明還是在梯子的幫助下才爬上去，然後在腰上隱秘地固定好。
“唐導，唐導”
唐安瞥了他一眼，突然又猛地轉過頭來，盯着他手上抱着着東西。
“.”
不過不敢解釋，越解釋唐安罵的越兇，只能不住地點頭。
兩個女主角萬倩、杜絹經過一個星期的相處儼然成了好朋友，湊在一起小聲地說着什麼。
周鵬鬆了口氣，這事是他忘了叮囑下面的人，不過還是去一旁拎着手下大罵一通，心裡舒坦多了。
他們臉上寫滿了渴望，寒風刺骨也不能阻擋他們對知識的渴求，對改變生活的嚮往。
不過劇組衆人上到製片主任和副導演，下到場務做事越發地小心了，生怕又被唐安給逮住了哪裡沒做好。
“第42場，一鏡，二次！”
晚上的夜戲繼續轉移，來到天京鐵道技術學院，拍攝王小明對杜絹表白的一場戲。
周鵬還沒問什麼事，立馬瞥到王小明手裡夾着的竹涼蓆，立馬就明白了，剛想解釋唐安就劈頭蓋臉地罵下來。
穿着藍、白襯衫，灰、綠色休閒褲，腳上有些是白色休閒鞋，有近一半都是那種解放鞋。
這場戲有些複雜，鏡頭雖然是主要跟着王小明的，不過周圍學生的表演也很重要，不能太違和了。
劇組重新恢復平靜，好像剛纔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一個星期過去，差不多已經習慣這個節奏了。
好不容易逮着機會，唐安還不得好好臭罵一通。
一些人自行車後座上綁着被子、草蓆，還有帶熱水壺、搪瓷臉盆各種生活用品的。
幾個副導演、執行導演挨個地檢查，每個細節都仔細檢查。
所有羣演也都是學校裡的學生扮演的，校方幫忙組織。
不遠處杜絹挎着包，手裡拿着一摞書淡然自若地路過，對這種情況顯然已經是司空見慣了，甚至沒有絲毫的停頓，只是挽了下耳朵上的頭髮。
“那涼蓆誰給你的？”
劇組準備了近百輛老式的自行車，幾乎把周邊的二手車市場和居民家裡的都搜刮光了。
鏡頭裡陸義把梯子搬到一邊，說了句“good luck”之後就躲在電線杆後面。
鄧朝也在旁邊藏着看戲。
“杜絹，你沒拍過戲，待會唐導要是罵你千萬別頂嘴，我聽鄧朝說唐導罵起人來可兇了。”
一點小事捱了頓罵，周鵬也委屈啊。
“我沒有叮囑過你所有道具都要符合年代性？前幾天你還說自己也是這個年代過來的，踏馬80年農村會用竹涼蓆？.”
確認無誤，拍攝就開始了！
第一天拍攝順利，晚上這場戲沒有拍到很晚，讓人給這些學生都送了點宵夜過來。
不過拍完戲回駐地的路上，幾個演員一起走着，杜絹還是對唐安想的這個招數很佩服的。
“唐導真是個浪漫的人啊。”
“唐導想法多，要不然也不會拍這麼多冷門題材的電影了。”鄧朝點點頭深以爲然。
“要是我18歲的時候，肯定要被感動了。”萬倩感慨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