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

下午我好好地睡了一覺。傍晚的時候,師爺過來告我說今天那些認罰的官員已經全部將銀子送了過來。奶奶的,真是夠迅速的啊。很好,只要他們乖乖聽我的話,那我倒是可以以後好好照顧一下他們。想起給李清照寄得書信,我趕忙問道:“師爺,這給李尚書之女的書信可否已經發出?”師爺看見我對這金錢之事倒沒有這件事情上心,眼珠一轉,就知道了我的心意,笑道:“回大人,屬下已經寄出了。”看到這小子對我交代的事情如此上心,我心裡很是滿意。可是隨即興起一種好奇的念頭來,也不知道這宋代是怎麼傳遞這官府私人之間的信件的。想到這裡,我示意師爺坐下來,詢問道:“師爺,不知我朝這信函如何傳遞?你且給大人我好好說說,讓我也瞭解一下。”師爺聽到我的問話,以爲我是故意考他呢,其實他卻不知道我壓根就是不知道。恭敬地起身,師爺斟酌了一下,說道:“其實,這傳遞書函一事在前朝就已經極爲發達。特別是在隋唐兩朝,驛傳事業得到了空前發展。”師爺看見我聽得十分專注,頓時興致更高,解說的也是格外詳盡。

“大人,在唐代,其實這官郵路線就十分發達,當時全國以京城長安爲中心,全面向四方輻射,甚至可以直達邊境地區。平均大概是30裡設一驛站。據小人翻看《大唐六典》中記載,唐代最盛時全國一度有1639個驛站,專門從事驛務的人員達到了二萬多人,其中驛兵就有一萬七千多人。當時郵驛分爲陸驛、水驛、水陸兼有三種,各驛站設有驛舍,配有驛馬、驛驢、驛船和驛田。正是在如此嚴密的組織下,所以這官郵傳遞信息的速度極快。記得前朝詩人岑參曾經專門寫過一篇詩文,專門描繪了這驛路的發達,小人記得好像有這麼幾句:一驛過一驛,驛騎如星流;平明發咸陽,幕及隴山頭。雖然詩人有些誇張,但也確實從側面說明了這驛路傳遞訊息的快捷。再者,這驛路的重要性可以從一個前朝的例子中得到很好的印證。大人不知是否還記得這安史之亂?”師爺忽然又問道。奶奶的,安史之亂老子可實在是知道的太多了,但是不知道此時師爺問我有什麼意思,難道這安史之亂也和這驛路有關?

“我自然記得,只是不知道師爺爲何有此一問?”師爺看見我迷惑的樣子,笑着說道:“大人,唐天寶十四年十一月九日,安祿山率先在范陽起兵叛亂。當時唐玄宗可是正在華清宮與楊貴妃淫樂,這范陽與華清宮兩地相隔足足有三千里之遙,可是大人你知道嗎?唐玄宗竟然在叛亂髮生六日之內就知道了這一消息,我們可以計算出在那個時候一天的傳遞速度就達到了每天500多裡。確實是非同一般啊。由此可見,唐朝郵驛通信的組織和速度已經達到很高的水平。”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想不到這官驛傳遞消息竟是如此的重要。“那麼我朝呢?”我有些急不可耐地問道。奶奶的,剛纔老子好像是問師爺這宋朝的事情,可是這老小子卻偏偏給我講起這唐代的事情來。真是有些南轅北轍的意思。

師爺笑道:“大人還是有些性急了。之所以小人給大人講述這唐朝的事情,那是因爲我朝基本上繼承了唐代的做法,只不過是在她的基礎上進一步創新和提高了。”看着我恍然大悟的神色,師爺繼續說道:“在我朝,一般情況下將所有的公文和書信的機構總稱爲“遞”,特別是在一些繁華重鎮還並出現了“急遞鋪”。這些急遞驛騎的馬領上都繫有銅鈴,每當他們有緊急公文或者重要信件需要快速傳遞時,這些驛騎就在道上奔馳,他們往往白天鳴鈴,夜間則舉火示意,尤其是這種人官方賦予了他們一種特權,那就是這個時候撞死人可以不負責。爲了保證訊息的快捷,他們要做到鋪鋪換馬、數鋪換人,風雨無阻乃至是晝夜兼程。只有這樣,方能及時將這訊息及時傳遞到人。特別是一旦發生戰事,這急遞的重要性更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大人,在我朝這驛站可是官府的專門通信組織,一般情況下只許傳遞官府文書,除了准許高官顯宦附寄家信之外,其他人一律都不準附寄私人信件。這是我朝的一個弊端了。所以說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人要是寄送私人書信,那就只能託人捎帶了。”

奶奶的,那就是說老子給李清照的信件只能是私人傳遞,可是你小子剛剛明明說已經寄送了,莫非是誆騙老子不成?“可是,你剛纔明明對我說是已經寄送,可是你現在又說什麼不能寄送私人信件,這是怎麼回事?”我疑惑地看着師爺。“呵呵呵,大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眼下大人可是從五品的知州,日常難免要給朝廷上個奏摺什麼的,而且官員之間肯定也會有一些文書上的往來,所以這次我給大人走的是官府的驛站。估計後天李尚書就應該收到您的信件了。”哦,我真是忘了,老子現在可是官府中人,這朝廷的專門寄送公文的驛站老子可是有權明目張膽地使用的。很好,既是這樣,老子以後和李清照玩這個精神上的柏拉圖之戀可就方便多了。

放下心中這檔心事,我頓時輕鬆了許多,笑着對師爺說道:“很好,你這次辦事極爲得力,老爺我很高興,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記得明天早點過來,和我一起去沙場閱兵。”師爺恭敬地答應着,退下了。

摸摸自己後腰的傷勢,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我的心裡頓時蠢蠢欲動,奶奶的,這幾天老子可是沒有沾什麼女色了。否則,老子昨夜也不會如此丟人,居然鬧到了夢遺的地步。看着天色已晚,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我不免覺得腹中轆轆,正好可以找閻婆惜她們幾個一同吃飯,完了可以好好快活一番。想到這裡,我的精神頓時興奮起來。

今夜,註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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