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
樓外颳起了大風。
漫天吹着塵土和樹葉。
王二毛睡在沙發上,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一人在輕輕撫摸着自己。
王二毛頓時一驚,睜開眼,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啊!”響起一個女人的驚呼:“你怎麼突然起來了?嚇我一跳!”
王二毛定睛一看,是歐陽飛燕蹲在自己身前:“籲……你不睡覺,跑這來幹啥?”
歐陽飛燕臉一紅:“我……我想你。”
“想我?”王二毛愣住了。
歐陽飛燕咬咬牙,慢慢湊過來,伸手抱住了王二毛:“親我!”
王二毛抽動了一下嘴角,沒有反映。
歐陽飛燕仰起頭,輕輕吻住王二毛的厚嘴脣,笨拙的吸允着。
王二毛不是聖人,被歐陽飛燕這麼一挑逗,心裡頓時燃燒起一把火焰,伸手抱住歐陽飛燕,就來了一個憋氣式長吻,吻得歐陽飛燕喘息粗重、雙眼迷離。
突然王二毛擡起頭,輕輕推開了歐陽飛燕:“我們不能這樣。”
歐陽飛燕一愣:“怎麼了?你難道不喜歡我?”
“不是,說實話,你是一個極品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想和你那個的。”王二毛說道。
“那你爲啥無動於衷呢?”歐陽飛燕問道。
“我不能毀了你。”王二毛說道:“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不可能跟你有結果的,現在加入要了你,是對你的不負責任。”
“我不在乎。”歐陽飛燕說道。
“可是我在乎,我不是一個正人君子,但是也不是一個沒良心的畜.生,你對我一片真情,我不能傷害你的。”王二毛說道。
“二毛,你難道就真的不能接受我?”歐陽飛燕問道。
王二毛歪歪嘴:“不是我不接受你,而是我不能接受你,我女朋友對我非常非常的好,我曾經發過誓,一輩子不離開她的!”
“我……”歐陽飛燕還想說些什麼。
“好了,別再說這些了,我困了,你回去睡覺吧,明天你不是還要去市裡嗎。”王二毛躺下身子,側過腦袋,不再看歐陽飛燕。
歐陽飛燕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慢慢走進來房間。
王二毛緩緩睜開眼,望着天花板,心裡一陣煩亂。
歐陽飛燕坐在牀上,望着牀頭的一個花瓶愣愣的發呆,嘴裡自言自語道:“爲什麼老天對我這麼不公平,既然讓我遇到王二毛,爲什麼要讓王二毛遇到其他的女人呢?”
“滴答!”歐陽飛燕眼圈一紅,眼淚順着臉蛋慢慢滑落在地板上。
良久……
歐陽飛燕才平復住內心的傷痛,伸手去牀頭櫃上拿紙巾,打算擦一擦眼淚,“咚!”一聲,歐陽飛燕一不小心,把牀頭櫃上的一個東西碰掉在地上。
歐陽飛燕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相框,木頭的那種,歐陽飛燕彎腰把相框從地上撿了起來,低頭一看,當時就愣住了,相框裡是一張兩人的合影,一男一女,男人的是王二毛,女人很漂亮、穿着警服,女人依偎在王二毛身邊,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這難道就是王二毛的女朋友嗎?”歐陽飛燕自言自語了一句:“果然長的很漂亮。”接着,歐陽飛燕把相框翻了過來,發現照片背部寫了幾行字,字體歪歪扭扭,煞是難看,歐陽飛燕仔細看了看,只見照片背部寫着:王二毛和陳可嬌公園留念,下面還有日期。
“陳可嬌?”歐陽飛燕輕輕唸了一句,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第二天,歐陽飛燕吃完孟遙做的早餐,就直接開車去了市裡。
王二毛目送歐陽飛燕開車離去後,也坐車去了縣政府上班。
孟遙則自己坐着公車去了學校。
中午,王二毛接到了歐陽飛燕打來的電話,說已經安全抵達市裡,並且開始考察地形、租門店。
王二毛叮囑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然後就投入了繁忙的工作當中。
轉眼過去了2天。
這天上午,王二毛正審批一份文件,劉大敲門走了進來。
“毛哥,鑑定結果出來了。”劉大把一份資料遞給了王二毛。
王二毛接過來看了幾眼,笑道:“那個小明果然是史向東的私生子。”
“毛哥,接下來我們怎麼做?”劉大問道。
王二毛琢磨了一下,把鑑定結果交給劉大:“去,複印幾份,然後給胡書記、錢縣長都寄去一份。”說完,王二毛想了想,又說道:“再給史向東的妻子寄去一份。”
“好,我這就去辦。”劉大站起身。
“記住,一定要用匿名,不要被人知道是你寄的信!”王二毛叮囑道。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弄。”說完,劉大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
王二毛靠在椅背上,掏出一支菸,點燃吸了起來,嘴角一翹:“史向東啊,這次我看你怎麼逃過這一劫!”
當天下午,胡不歸和錢明義分別收到一封匿名信,拆開一看信中的內容,差點沒給氣死。
尤其是胡不歸,氣的當場就拍了桌子,二話不說,直接就把史向東給喊到了辦公室。
“胡書記,你找我啥事?”史向東問道。
“哼!看看你乾的好事!”胡不歸直接把幾張白紙扔給了史向東。
史向東狐疑的拿起白紙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這……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史向東手裡的是一份親子鑑定的報告,裡面清晰的註明了史向東和一個叫小明是父子關係。
“我還想問你呢,這份親子鑑定是不是真的?”胡不歸沉着臉問道。
“這個……”史向東不知該怎麼解釋。
胡不歸眼睛多亮,一看到史向東的表情,心裡頓時就明白了:“史向東,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史向東慢慢低下頭,一臉的慚愧。
“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胡不歸問道。
史向東沉默不語。
“怎麼?到現在了,你還打算隱瞞?史向東,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講清楚,就別想出這個門!”胡不歸是真的生氣了。
“唉……”史向東重重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沒想到我這麼努力隱瞞此事,到頭來還是被人揭穿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啊。”
胡不歸皺着眉頭,靜靜的望着史向東,沒有說話。
史向東搖搖頭:“這件事要追溯到8年前,我那時還是一名副鄉長,一次偶爾的機會,我結識了一個農村女子,這個女子叫花姑,就一面,我就深深愛上了花姑,不過當時我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孩子,根本就沒權利再去愛另外的女子,我只好把對花姑的愛意深埋在心底,可是後來……花姑居然跟我說,她喜歡上了我,我當時真的很興奮、很激動,就做出了一件悔恨終身的傻事,我和花姑同居了,三個月後,花姑懷孕了,當時我是真的想跟妻子離婚,然後娶花姑的,誰知世事難料,縣裡突然決定調我到縣裡當農業局的局長,爲了前途,我只好拋棄了花姑……”說到這裡,史向東伸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我不是人,花姑跪在我面前,哀求我不要拋棄她,可是我愣是無動於衷,最終還是離開了花姑,後來花姑就失蹤了……”
“你的確不是個男人!”胡不歸忍不住說了一句。
史向東深深吸了口氣,接着說道:“後來我多方查找花姑的下落,可是花姑就像是人間蒸發了,怎麼也找不到,直到去年我突然接到花姑寄給我的一封信,信中說她得了絕症就要不久於人世,希望我能好好照顧她的兒子小明,當然,小明也是我的兒子,按照信上寫的住址,我找到了小明,可是小明見到我就跟見到了仇人一樣,根本就不認我,還跟我大吵大鬧,最後沒辦法,我只好把小明送去了孤兒院……孤兒院的院長鐵建雄是我的戰友,我們關係很好,我把小明託付給他,很放心,誰知後來發生了一個意外,小明重傷住院,至今還沒有甦醒……”
“你說的都是真的?”胡不歸說道。
“一句謊言也沒有。”史向東說道。
胡不歸指了指史向東手裡的匿名信:“拿你知道是誰給我寄來的匿名信嗎?”
史向東搖搖頭:“不知道,就是這個親子鑑定,我也毫不知情!”
胡不歸沉吟了一下:“好了,你回去吧,等我考慮一下,再決定怎麼處分你!”
“是。”史向東點點頭,轉身慢慢離開了辦公室。
胡不歸伸手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喃喃自語到:“真是沒想到史向東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真是道德敗壞啊!”
史向東剛出了胡不歸辦公室,就接到了錢明義打來的電話,說要跟史向東談談。
史向東收起手機,就直接去了錢明義的辦公室。
錢明義也是詢問史向東關於小明的事情。
史向東也沒隱瞞,就把當年跟花姑的那段戀情說了一遍。
聽完史向東的描述,錢明義有些生氣,狠狠的數落了一頓史向東。
史向東低着頭,不說話。
發了一頓牢騷,錢明義就開始給史向東出謀劃策,希望能把這件事降低影響,最好不了了之,畢竟是8年前的舊事,何況當事人也死了,根本就沒必要再追究下去。
史向東當然也不想因爲此事丟掉了官位,很是耐心的聽錢明義出謀劃策,時不時,插幾句自己的建議。
……
韓青梅愣愣的坐在辦公室發呆,自從上次跟史向東打了一架之後,史向東就再也沒理過韓青梅,一開始,韓青梅也耍脾氣,不搭理史向東,可是時間一長,韓青梅有些受不了了,女人的心腸往往比較心軟,再說了,韓青梅對史向東還是很有感情的,本來韓青梅打算主動給史向東道歉的,可是一時之間又拉不下臉面來。
“唉……我該咋辦呢?繼續冷戰?”韓青梅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