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厲勝面色肅然,一改剛纔的謙恭客氣,反而有種質問秦空的意思。
與此同時,周圍的衆人,也是氣氛凝重,隱隱約約都有殺意流露。
劉政坐在秦空身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北境,私通外敵可是要被誅連九族的大罪!秦空的還,毫無疑問是觸及了最最敏感的話題。
今天坐在這裡的,個個都是尊者,鐵厲勝更是尊玄境三重。
真要是撕破了臉皮,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你的反應太過激了吧?”
但就在這時,秦空卻是氣定神閒,嘴角依舊掛着那邪魅的微笑,戲虐道:“私通外敵可以獲得蘭舌酒,難道殺敵人就不可以繳獲蘭舌酒嗎?我這什麼都沒說,你這老頭怎麼就忙着把罪名攬上身呢?”
此言一出,衆人又是一愣!
的確。
蘭舌酒雖然是東境劍蘭城的東西,但是,的確可以在戰爭當中繳獲。
如果是通過殺敵繳獲得到這種名酒,那麼不但不是罪名,反而是榮耀,是值得驕傲的戰績。
鐵厲勝心中大爲懊惱,竟然被這個小子給饒了進去。
這不是他笨,而是因爲他本來就幹這通敵的勾當,早就先入爲主的認爲,秦空是來調查他的。
所以,秦空剛一提到蘭舌酒的時候,這老傢伙,就緊張了起來,本能地以爲秦空要給他扣罪名。
誰料,秦空一個回馬槍,殺得他措手不及。
反倒是有些不打自招的嫌疑。
“哎呀……你看看,老朽是不是糊塗了……竟然會鬧這樣的誤會。”鐵厲勝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圓場,道:“繳獲的酒,都是開封的,老朽下意識認爲不能招待貴客……如果秦少不介意,老朽立刻就派人去取。”
“呵呵,這個理由可真夠牽強的。”秦空淡淡一笑道:“不過我不介意。要是還能有兩個劍蘭城的女人,那就更好了。”
“女人?”
鐵厲勝愣了一下。
但此刻氣氛微妙,也容不得他多想,立刻點頭,道:“女人也有,只要秦少喜歡,保管讓您滿意。老朽這就下去安排……”
說着他就親自離開房間去安排。
他前腳剛走,鐵飛虎後腳就追了出去。
“你來幹什麼?”鐵厲勝皺眉問道。
“父親!你怎麼能親自出來啊?”鐵飛虎臉色焦急。
鐵厲勝不解道:“我們的劍蘭酒全都是密封完好的,爲父當然要來親自處理,否則,如何瞞得過那小子?”
鐵飛虎皺眉道:“我指的是女人啊!酒可以繳獲!但劍蘭城的女人從不上戰場,難不成還說是繳獲的?您要是真把人帶過去,我們通敵的事情,可就全都敗露了!”
“遭了!”
鐵厲勝聞言,臉色大變:“剛纔被他一饒,我都沒來得及細想。原來蘭舌酒只不過是個幌子!要女人才是真正的圈套!太狡猾了!這個小雜種!實在是太狡猾了!”
“您現在反應過來也不遲……”
鐵飛虎嘆了一口氣說道:“事到如今,只有按老規矩辦了,宰了他們,丟給劍蘭城那邊,就說他們是在戰場上被殺的。”
“爲父還是有些擔心,他倆畢竟是日月宗的人啊……”鐵厲勝心中還是有些顧忌。
要是其它宗門的人,殺了也就殺了,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是邪道第一大宗門的人,纔剛剛來到鐵瀾城就死掉,這種事情,恐怕很難糊弄過去。
鐵飛虎肅然道:“這個時候可不能猶豫,您想想那個姓秦的小子,一開始就完全不給我們半點面子,絕對無法收買。而且,剛纔的試探,也證明了他的目的。這種人,絕對不能留活口。”
“這道理爲父當然知道,可是……”鐵厲勝還是有些猶豫。
鐵飛虎又道:“這個時候,可不能猶豫啊……您籌備了五年的大計,就在一個月後啓動。別的不說,只要那小子把剛纔的事情彙報上去,就算上面沒有證據,也會架空您的兵權展開調查。一個月的期限一到,我們可就錯過了飛黃騰達的最好機會!”
“對!你說得沒錯!就按老規矩辦!一杯酒下肚,還怕那小子能騰起幾朵浪花不成?”鐵厲勝臉色一沉,毒蛇般的目光再次顯現出來。
很快。
他們父子倆就折返了回來。
同時帶回了兩個貌美女子,和兩壺特地搗騰過的蘭舌酒。
“你們兩個,過去好好服侍那兩位少爺。”鐵飛虎吩咐了一句。
那兩個千嬌百媚的小女人,就膩乎乎地湊了上去。
“伺候他吧,本少爺不近女色。”秦空擺了擺手,把湊向自己的女子推給了劉政。
劉政頓時左擁右抱,爽得不亦樂乎。
“秦少既然不近女色,那麼,咱麼就來嘗一嘗這蘭舌酒吧。”鐵厲勝打開一壺酒,先給秦空滿上一杯,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顯然,秦空剛纔自己要的女人,現在又說不近女色,這種自相矛盾的話,更是讓鐵厲勝打定了除掉他的決心。
在鐵厲勝看來,只要讓秦空喝下這杯酒,一切便都好辦了。至於劉政那個軟骨頭,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但是,秦空卻沒有舉杯的意思。
“秦少……這就是您要的蘭舌酒啊……怎麼不喝呢?”鐵厲勝不解道。
秦空沒說話,坐在那裡,臉色不太好看。
“難道秦少擔心老朽會下毒嗎?不如這樣,我們交換酒杯如何?”鐵厲勝以爲是哪裡露出了馬腳,做賊心虛地要去和秦空交換酒杯。
顯然,那一整壺酒都是有毒的,只不過這個老賊早就吃了解藥,所以,喝哪一杯對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秦空喝下一杯。
“換個屁!我纔不要你用過的酒杯!”秦空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這個老賊不會是真的下毒了吧?怎麼又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攬?”
“這……”
鐵厲勝愣了一下,一不留神,又被秦空給饒了進去:“沒沒沒!絕對沒有下毒,老朽和秦少無怨無仇,根本沒有理由害秦少!”
“既然沒有下毒,他們爲什麼不喝?”秦空戲虐一笑,視線掃過了桌邊的每一個人。
此言一出,周圍衆人的臉色頓時就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