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言語,這便是至親之情。
看着父子兩真情流露,洛菩提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但心靈深處卻被不斷觸動。
到此時,她的內心更能理解,在飛雲山莊時,秦空爲什麼會失去理智地殺出密道。
原因就在眼前。
“空兒,這位姑娘是何人?”
洛菩提畢竟是客,秦戰也不能過分失禮。
“哦,我給你們介紹。”秦空微微一笑,很鄭重地介紹到:“這位是我的父親。”
洛菩提摘下面紗,朝秦戰微微頷首致意。
“好俊的妮子!”秦戰性格直爽,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發出讚歎。隨後立刻將視線轉向秦空,粗狂的臉龐上充滿了耐人尋味的表情。
秦空訕訕一笑,又道:“這是我的朋友,洛菩提。猶豫一些特殊原因,她會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好好好!既然是空兒朋友,要住多長時間都可以!”秦戰咧起嘴爽朗一笑,道:“姑娘應該還沒吃過飯吧,不如我讓丫頭們先帶你過去?”
“那就有勞了。”洛菩提點了點頭,她看得出父子兩有話要說。
“白兒,桃花,帶洛姑娘去飯廳,重新炒幾個熱菜,好好招待着!”
秦戰吩咐了一句,兩名丫鬟就帶着這位,哪怕是在她們眼中,都美得不像話的女子離開了前院。
等女子們都離開後,秦戰一把就將秦空拉到身邊,沉聲質問道:“你小子老實交代,這位洛姑娘是不是我未來的兒媳婦?”
秦空聞言,冷汗就下來了:“父親您瞎說什麼啊……這就是我的一個朋友……您這話可千萬別叫她聽見,她臉皮薄,會被您嚇着的!”
“好,就當這位姑娘只是你的朋友。”秦戰點了點頭,繼續不依不饒地追問道:“那你告訴我,到底誰纔是我的未來兒媳?”
“您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了?”秦空聞言愣住。
父子兩分別大半年,這才一見面,秦戰別的不問,就盯着這一件事情。這令秦空感覺一頭霧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還給我裝蒜?”秦戰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都給你數着呢!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魏姑娘來過三次,公孫姑娘來過四次,韓家兩姐妹來過八次!這幾個丫頭每次來,都給我帶一大堆禮物!西廂房都快被堆滿了!”
“這……”
秦空聞言,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
“別這這那那的,老實交代,到底哪個是我未來的兒媳!”秦戰瞪着秦空,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表情。
秦空愣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戰本來繃着臉,但看兒子實在爲難,他的心又軟了下來:“爹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這幾位都是頂好的姑娘,不管娶到哪一個,那都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若喜歡,就別錯過彼此。你若不喜歡,就別耽誤彼此!”
“這我當然知道。”秦空點了點頭,彷彿陷入了沉思。
“不,你還在犯迷糊。”秦戰搖了搖頭,眯着眼看着兒子,肅然道:“她們都喜歡你,但你還不知該如何自處。”
秦空愣了一下,好像的確是這樣:“那您說,我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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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真有本事,就把她們都取回來!”秦戰再度開口,語不驚人死不休。
秦空聞言,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
他做夢都想不到,一向剛正敦厚的父親,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秦戰頓了頓,繼續認真道:“這天下,哪一個成功之人不是三妻四妾?哪一個至尊帝王不是三宮六院?這並不是他們花心,而是因爲,他們都有着各自非凡的魅力!在爲父看來,空兒你同樣有着這種魅力。那些姑娘傾心於你,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只要能真心相對,就算全取回來也並沒有什麼不妥!”
“真心相對?”
秦空愣了一下,心中頓時有了不少感悟。
秦戰的一番話,與他當初在菁英會武時開導陸斌的一番話,其實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便是不要束縛本心。
本心所想,就是前進的方向!
想通了這一點,秦空自然不再糾結,轉而笑嘻嘻地說道:“我的事情順其自然就好,倒是父親您,怎麼會說得出這麼多大道理?”
秦戰聞言,笑罵道:“你也太小看爲父了吧?爲父好歹也是過來人,要是連這些都不懂,還哪有你這小兔崽子?”
秦空也沒想太多,直接下意識地問道:“那您以前一定是個風流人物了?”
但此言一出,秦戰卻皺起了眉頭,臉色瞬間變得低沉下去。
秦空立刻察覺出了異樣,並很快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他從小就是被父親拉扯大,意識裡父親從來都是最親近的人。
但毫無疑問,在他們之間,還有一個被忽略,但是卻絕對不可或缺的人。
秦空的母親!
對秦空而言,記憶中沒有見過這個人,偶爾回想到,但也僅只是想想而已。母親的形象,在他的心中從來沒有一個具實的存在。
但在秦戰心中,這個女人無疑有着巨大的分量,以至於這麼十多年來,他都從未想過再取。
“父親……”秦空皺着眉,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呼……爹沒事。”秦戰長嘆了一聲,重新掛起了一抹微笑。
秦空非常清楚,這就是強顏歡笑,心頭的陣陣搐痛,令他忍不住問道:“父親,關於你和母親的事情,可以讓我知道嗎?”
秦戰搖了搖頭,沉聲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你再長大一些,再強大一些的時候,爲父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秦空聞言,心中無法評價,秦戰的話裡,無疑隱藏着大量的信息。關於秦空的母親,似乎有着某些不確定的因素,比如危險,或是災難,所以,只能等秦空強大起來,才能知道。
“我會的!”秦空點了點頭,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會成爲一個真正的強者,這個家裡的擔子,終將由我一一抗下!”
“好!好樣的!”
秦戰聞言擡手重重一拍兒子的肩頭,他堅信,如此優秀的兒子,絕對可以在不久的將來,幫他實現那些未盡的遺憾!
這之後,父子二人便也去往飯廳,洛菩提早已不在。二人正好開懷暢聊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
秦空挑着精彩的橋段,把自己一路上的壯舉都說了一遍。
而秦戰則只是絮絮叨叨地數着,魏姑娘送了什麼,公孫姑娘送了什麼,韓家兩姐妹又送了什麼。
這一場閒談一直持續到了深夜纔算告一段落。
第二天清晨。
秦空早早就開始忙活起來。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幫韓姬琦和洛菩提兩人煉製丹藥。
因爲兩種丹藥都達到了靈玄級別,用玄火甕只能煉成無法長期保存的藥漿,只有藉助百丈爐纔可以真正成丹。
所以,他就把柴房完全搬空,將百丈爐架在了其中。
然後搬來了一張桌子,將玲瓏小塔以及存放玄藥的儲物玄晶都放在了桌上,最後,再將靈農圃往柴房外一放,所有的準備工作便算是完成了。
“少爺,您這是要幹嘛啊?”
桃花被這一陣響動引來,這前所未見的陣仗,着實令她吃了一驚。
秦空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少爺我要煉丹呢。去幫少爺找把菜刀來,剛纔把這事給忘了。”
“煉丹!菜刀?”
桃花聞言整個人都傻了,她雖然是個小丫鬟,但也知道煉丹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煉丹會用到形形色色的器具,但唯獨沒聽過誰用菜刀煉丹。
“別傻愣着了,快去啊。”
秦空隨口催促了一聲,便開始仔細盤點所需的藥物。並一一取出,排開在桌上。
“哦。”
桃花傻乎乎地點了點頭,雖然一頭霧水,但終歸還是很聽話的。
很快她就拿來了菜刀。
而秦空也開始行動起來。
取出各種玄藥,咔咔的切段,嚓嚓的切片,咚咚的切末……
“少爺,您是要準備早飯嗎?”桃花站在門口看得怔怔入神,忍不住輕聲讚歎道:“您的刀工都快趕上白兒姐了,不過您要做的這些菜看上去都好奇怪啊。”
秦空聞言,差點沒把手指頭給切下兩根來:“你這傻丫頭能有點眼力勁嗎?這些都是玄藥!可貴着呢!”
“玄藥?這麼說,門外這些也是玄藥嗎?怪不得看起來都是一樣奇形怪狀,但是,爲什麼這些會是新鮮的呢?”桃花指着門口的靈農圃問道。
“那些都是活的,還在生長呢!”秦空頓了頓,又說道:“對了,以後少爺不在的時候,你就記着每天來澆一次水。”
桃花笑盈盈地點頭道:“少爺放心,老爺在花園種了些小菜,每天都是我去澆水呢。”
“真是被你打敗了,你可千萬別把這些當小菜,會吃死人的!”秦空無奈地搖了搖頭,對這傻乎乎的小丫鬟,哭笑不得。
“嗡……”
秦空推開百丈爐的蓋子,將準備妥當的玄藥完全放入了其中。
“哇!開鍋了!”桃花見狀,竟然捂着小嘴咯咯脆笑起來。
“你該不會是以爲本少爺一直都在鬧着玩吧?”
桃花笑嘻嘻地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秦空聞言,白眼一翻,沒好氣道:“看來必須得給你點厲害看看才行了!”
“哦?好啊!好啊!”桃花聞言笑意愈濃。
自始至終她都認爲秦空只是在玩而已,要是這樣就能煉丹,那她和白兒就都是煉丹師了。
但下一瞬間,她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大錯而特錯!
“怦!”
黑白交織的火焰驟然騰起,在秦空的手中,宛如有了生命。迅速化作宛如騰龍一般的形狀,並直接順着鼎眼鑽入百丈鼎。
透過鼎眼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黑白交織的火焰形成了火球的形狀,將玄藥包裹起來慢慢煉燒。
玄藥中的雜質化作黑煙,從鼎眼飄走。取而代之的,是一滴滴晶瑩剔透的彩色液體,繼續被黑白火焰包裹,繼續煉燒。
“哇!少爺!你真的是煉丹師嗎?這簡直太神奇了!”
見到這一幕,桃花根本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
而秦空卻像是揚眉吐氣一般,露出了一抹得意地笑容:“敢小看少爺我,罰你在這看火!”
“是……桃花知道了……”桃花哦這一張小嘴,連連點頭,活像一隻受到了驚嚇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