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往前奔去,而且周圍還在繼續有人涌來,一起朝那個方向追趕。
與此同時,空中的飛騎也全都俯衝了下來,朝着那個方向撲去。
他們的部署的確是很到位,反應迅速,應對合理,協同配合也沒有挑剔,如果真的有人朝那個方向逃走,絕對是插翅難飛。
然而,秦空根本就沒打算過逃。
那些傢伙就算做夢也不可能想到,此一時,秦空竟然會在他們前進的反方向,優哉遊哉地找了一顆大樹,在茂密的枝葉下默默運轉起了金剛鍛體術。
這門秘術對於體力和精力的恢復,有很大幫助,比睡覺更加有效,而且還可以時刻保持清醒。
這樣一來,秦空就能夠養足精神,以逸待勞,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後,再好好跟這些一夜未眠的傢伙玩耍。
時間過得很快,第二天,天才矇矇亮時,那三千多號人幾乎將這峽谷都搜索了大半。
結果自然毫無懸念,他們一無所獲。
“真是奇怪,昨晚受傷的弟子明明指的就是這個方向,爲什麼連蛛絲馬跡的線索都沒發現?”一名天山宗弟子眉心緊皺,一晚上精神高度緊張的搜索之後,他的臉色顯得有些憔悴。
“天曉得是爲什麼,前面有蘇師兄堵着,我們從後面壓迫,天上還有章師兄盯着,那小子難道還能鑽到土裡不成?”身旁一人也是精神萎靡,說話時有氣無力。
之前那人長嘆了一聲,道:“就算真的鑽到土裡也該有點痕跡啊,我們整晚瞪着眼,連石頭縫裡都看過了,不但連根毛都沒找到,還有很多人遭到了玄獸的攻擊,傷了幾十人。”
那人撇了撇嘴,抱怨道:“傷倒是小問題,關鍵是必須額外撥出人手照顧傷員,這一下就有三百多人退出了峽谷,剩下的區域我們的壓力將會更大。”
“算了,先別想那些鬧心的事情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小時,趕緊吃點喝點,待會兒太陽升起來,更遭罪。”之前那人擺了擺手,便從儲物玄晶當中取出了乾糧和水。
這可倒好,第一口還沒咬下去,狀況就突兀地發生了。
“救命……救命啊……兇手在這邊……”
淒涼的哀嚎從幾百米之外傳來,有三五個人的聲音。
“媽的……還讓不讓人消停了……”那人將乾糧和水往地上一扔,大手一揮道:“所有人,跟我來!這次一定要抓住那雜種,只要抓住他,我們就不用再在這裡受鳥罪了!”
“譁……譁……”
同一時刻,聽到慘叫聲的還有很多人,全部都行動了起來,人潮再度席捲而去。天空之中的飛騎也同樣發起行動,翱翔而去。
這次的傷員有五人,三人斷腿,兩人自廢修爲,而且也同樣明確地指了一個方向,讓大部隊去追捕。
當然,最終的結果也還是一樣。
長達兩個小時的細緻搜捕之後,人羣依然是連根毛的線索都沒找到。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明媚的陽光剛好可以照耀進峽谷,溫度不斷攀升,人羣的情緒也隨着這溫度,越發的焦躁起來。
然而正當雨星決定讓衆人休息一個小時的時候,慘叫聲又從另外一個方向響了起來。
這一剎那,濃烈的怨氣便從人羣中升騰了起來。
他們整夜沒睡,而且精神始終高度緊張,這樣的狀態對他們的體力消耗還是其次,對於精神纔是巨大的折磨。
這一刻每個人都感覺到心累,再被那越來越熱烈的陽光一曬,更加是心焦氣躁。
但這也沒有辦法,隨着那些事先選定的隊長一聲令下,人羣又拉開了包圍網,浩浩蕩蕩地衝了過去。
結果,三個小時的搜索,依舊是撲空。
當慘叫聲再度響起的時候,人羣的怨念幾乎瀰漫了整個空間。
“那兇手倒地要幹什麼?他這是在逃命嗎?我怎麼感覺,我們這三千號人,完全就是被他當做猴子,耍得團團亂轉!”有人直接發出了抱怨。
“可不是嗎?一天一夜了,沒一分鐘消停過,再這樣下去,我怕是要瘋了!”
“誰不是呢?大家的神經一直緊繃着,又想找到那兇手,又怕他忽然跳出來傷人,簡直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人不累,心也受不了!”
人羣不斷髮出抱怨的聲音,士氣也逐漸低落下去。很顯然,他們都需要休息。
這些變化,雨星自然察覺得出,頓時怒道:“你們一個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簡直廢物不如!那畜生殺了我弟弟,必須抓回來千刀萬剮!立刻給我行動起來,誰要是不動,我就先將他剮了!”
雨星的聲音動用了玄力,傳遞極廣,憤怒的情緒更加被放大,令每一個人都心頭顫動。
天山宗的弟子自然都不敢不從,其它宗門的人更加是不敢抗命。
就這樣,人羣又動了起來。
圍捕,撲空,圍捕,撲空……
如此反反覆覆,直到太陽落山都沒有一分鐘消停,這一刻,人羣的心情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怨念滔天。
一開始他們都在恨秦空把他們耍得團團轉,到了後來,他們開始恨雨星,沒有一點人情味,甚至不把他們當人看。
中途有一個其它宗門的女弟子實在熬不住,在岩石上坐了一會兒,結果被雨星撞上,一刀就斬掉了腦袋。
沒有辦法,所有人都只能在這樣身心煎熬的折磨下,硬着頭皮繼續在這峽谷內沒頭蒼蠅一樣的亂轉。
隨着夜幕降臨,終於有人開始熬不住了,他們開始偷奸耍滑,消極怠工。聽到有慘叫就聚攏過去,裝裝樣子,隨後又分散開來,各自找隱蔽的地方休息。
樹幹,石洞,灌木叢,這裡有着很多可以讓他們藏身的地方,有的人開始吃喝,有的直接大睡,找兇手已經不再是他們考慮的問題,如何躲開雨星纔是他們所關注的。
“你們兩個,去給我找個妞來。”
一顆粗壯的大樹下,有人淡淡說了一句。
此人,身穿金邊白袍,揹負三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