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初到酒吧的時候,晚上十點半,找了半天,纔在角落的卡座裡見到那個女人。
他脫了外套,放在臂彎內,越過人羣朝她走了過去。
坐在女子對面,燈紅酒綠,人聲鼎沸,他不太看得清楚女人什麼表情,卻看見她化了很濃的妝。
唐時初對化妝的女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反感,所以面對那個女人的時候,他沒給她好臉色。
“你來了?”
擡起頭來,鍾情醉眼一笑,舉着酒杯遞給他,“陪我喝酒,喝完這兩瓶我們就走。”
唐時初冷着臉,直接從她手中搶過酒杯,放在旁邊,冷了聲音問,“不是說有幾個人欺負你嗎?鍾情,你不是孩子了,爲什麼老騙我?”
從她回來後,已經騙過自己不下三次了,他該死的竟然還一次又一次的上當。
不過,這是最後一次,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我沒騙你,剛纔真的有幾個人在這裡騷擾我,是酒吧的保安制止了他們,不信你問問那個侍應生。”
鍾情妖媚一笑,醉得有些迷離,招手叫來不遠處送酒的侍應生。
那侍應生走過來,拿着托盤俯身,“小姐,請問還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鍾情趴在桌子上,指着唐時初說:“你告訴他,剛纔是不是有人欺負我?是不是有人騷擾我?”
侍應生一聽,點頭應道,“是的,這位先生,你女朋友剛纔是被人騷擾了,既然你來了,就趕緊送她回去吧,下次別讓她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很危險的。”
侍應生話音一落,唐時初猛然起身,瞪着他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而後拽起鍾情就往酒吧外拖。
鍾情喝了不少酒,滿身酒氣,被唐時初一扯,整個人差點跌倒,可最後他還是不忍心,伸手攬在她的腰間,扶着她離開了酒吧。
上了車,唐時初什麼話都沒說,直接送她回她住的公寓。
他不說話,整間車廂裡,氣氛特別壓抑。
鍾情趴着窗口吐了好幾次,終於舒服一點,她側過身來看着開車的男子,眼睛眯了眯。
幾年不見,他還是老樣子,依然那麼內斂穩重,那麼成熟有魅力。
只是,爲什麼他就結婚了呢?
女兒都讀小學了。
一想到這幾年來自己在國外的不堪生活,鍾情忍忍不住掉下眼淚來,心酸不已。
“給。”
眼前,突然遞過來一瓶水,這讓鍾情眼前一亮。
她看着他,他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依舊認真的開車。
她接過了水,沒有喝,沙啞着嗓子跟他講:“我知道,這麼晚叫你出來,你沒法跟你妻子交代,可是……”
“時初哥,我好寂寞,我想我姐了,要是她還在,我現在就不會變得這麼孤單,你說,要是我姐沒死的話,你是不是就成我姐夫了?”
那個女人,永遠是唐時初心裡的痛,每次一提起,他就萬分愧疚。
他抿着脣沒說話,忽而又聽到副駕駛位置上的女人說:“如果你成了我姐夫,或許什麼都會幫我,或許我就不會那麼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