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萌憤憤地罵了一通，就差指着他的鼻子吼了。
自始至終，凌子彥都面無表情，待到她罵得喘了口氣，他才漠漠開口道，“說完了？”
蘇萌萌怔了下，又聽他說道，“那我可以走了。”
他說着，真的就大步離去。
蘇萌萌那個氣啊，只覺得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衝着他的背影喊道，“阿瑾趁早離了你這個渣男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有一堆優質男等着她選呢！我看那個葉家的二公子就比你好太多太多！”
凌子彥腳下的動作一滯，而後又恢復了從容微笑，腦海裡卻響起了屬下的稟報。
凌先生，今天葉總給夫人送了早餐。
凌先生，今天葉總給夫人買了糕點。
凌先生，今天葉總給夫人送了玫瑰花。
……
頂層的專屬包間，大門徐徐打開，凌子彥踱步而入。
“老大，你總算來了，快來快來，酒已經給你倒好了。”阮卿墨一看到他，就出聲嚷道。
凌子彥看都沒看他，慢條斯理地脫下西裝外套，邊解襯衫袖釦邊衝遲紹道，“好久沒鬆筋骨了，老二來陪我練練。”
遲紹瞧了他一眼，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奉陪。”
很快，室內就響起了激烈的打鬥聲。
阮卿墨喝着小酒，欣賞那堪比大片的打鬥，心下泛起狐疑，莫不是又受什麼刺激了？
待到他們酣暢淋漓地打了一架，阮卿墨一人丟了一條毛巾，嬉笑地說道，“老二要想打敗老大，怕是還要好好練幾年啊。”
“能打敗你就成。”遲紹冷不丁地一句，讓阮卿墨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遲紹擦了汗，伸手取了份資料遞給凌子彥，“這是能查到的關於閔柔的資料。”
凌子彥接過來翻看了一遍，沒有說話。
遲紹卻突然問，“大哥，出什麼事了？”
阮卿墨亦是望向他，“老大，到底什麼個情況？”
之前婚禮取消，他們就覺得驚訝，可這畢竟是私事，他們不好多問。只是如今事態越發模糊，看起來並不簡單。
凌子彥喝了口酒，低聲了一句，讓他們立時面露異色。
這幾天，葉齊辰天天都往喬家跑，今天送這個，明天買那個，每天準時來報到。
喬瑾一打開門，葉齊辰的那張笑臉瞬間映入眼底，“還沒吃飯吧？瞧瞧我今天給你帶了什麼。”
他早已熟門熟路，也不管她放不放他進來，很自覺地進了門，將東西擱在餐桌上，“食鼎軒的醉蟹，齋素軒的蒸菜，八寶軒的糕點，都是華城有名的吃食，你快來嚐嚐。”
喬瑾望着那一桌子的東西，心底不知是什麼滋味。
“站着幹嘛？快過來坐啊，我正好也沒吃飯，我們一起。”葉齊辰衝她招手，又是一副嬉皮笑臉加死皮賴臉的樣子，完全不在意她的冷場。
喬瑾默了默，終是走到餐桌前坐下。
葉齊辰將東西推到她面前，“還是熱騰騰的，快試試味道怎麼樣。”
喬瑾盯着眼前的菜餚，突然開口，聲音很輕，“不值得的。”
葉齊辰手中的動作一頓，笑意慢慢斂了下來，極其認真的口吻，“你這樣爲他，又值得麼。”
喬瑾怔了下，又聽他說道，“值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
她立時沉默了下來，半響，又是開口，“葉齊辰……”
可他一下打斷她，“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並不求你能迴應什麼，也不稀罕你的謝謝，我想對你好是我自己的事，你不需要有什麼不安，把我當成朋友就好。”
他一下將她心理剖析了個徹底，讓她一時無言以對。
“好了，咱也甭胡扯了，先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葉齊辰又是衝她說道，笑容回到了臉上。
人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若是再嘰歪就顯得矯情了。於是也不再說話，專心吃起東西來。
待到葉齊辰走後，喬瑾去了趟喬氏。
肖琦一看到她，立馬迎了上來，“夫人。”
“肖秘書，以後不要再叫我夫人，我已經不是了。”
肖琦知道他們的事情，默然以對。
“肖秘書，你說這喬氏是我的，還是他的。”
“在您名下，自然是您的。”
“那肖秘書是誰的員工？”
肖琦一怔，想不到她突然問這個。
“肖秘書，你回去吧。不用再留在喬氏，我自己會管好公司，感謝你長期以來對喬氏的幫助。”
肖琦遲疑，這並不是她能決定的事情。
喬瑾瞧出來了，於是說道，“你去跟他說吧，就說我說的，既然散夥，該分清的就要分清。”
肖琦只得出去通了個電話，沒過多久就折返回來，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我交接完就走，您多保重。”
喬瑾點了點頭。
辦公室裡只剩下她一人，可以毫無顧忌的發呆。
終於，喬氏還是她的喬氏。
終於，沒有了那一紙婚書的束縛。
終於，她可以解脫了。
她本應該笑，這是她以前一直想要的，可她怎麼也笑不出來。
如果這是一場賭局，那她輸得很徹底。
“閔小姐，這是凌先生擬的資產轉讓協議，你看看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若是沒有意見，就請在協議上簽字。”陸成來到了竹苑，將一份協議書遞到閔柔面前。
閔柔十分詫異，拿過來瞧了瞧，上面轉讓的資產有幾處房產，還有一筆數額很大的錢，足以讓她幾輩子衣食無憂。
她怔了怔，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凌先生的意思。”
閔柔抿脣，知道問他沒有用，於是說道，“留下來我先看看吧。”
陸成點了點頭，告辭離去。
晚上的時候，閔柔到楓苑找了凌子彥，將協議書甩到他面前，“你這是什麼意思？”
凌子彥不動聲色，只是漠漠道，“收了吧，興許以後用得着。”
“你爲什麼要給我這些？”她眼底閃着不明的光。
“就當是我給的補償。”
閔柔還想說話，可他又是突然說道，“錢這個東西，有還是比沒有好的，你不必意氣用事，該收就收。人生的路還很長，誰都料不準以後會發生什麼事。”
凌子彥幽幽的拋了這麼一句話，踱步走出了楓苑。
閔柔握着那份協議書，目光糾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