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
他怎麼從民政局裡出來?
“肆……”高蘊音打開車門,下車正喚着容肆的名字,朝他招手。
但是,纔剛喚出一個字時,整個人卻是僵直了。雙眸更是瞪大如銅鈴一般的盯着民政局的正門方向。
容肆的身後,跟着言梓瞳。
言梓瞳?
爲什麼她會和容肆一起出現在民政局,而且還兩人一起從裡面出來?
高蘊音腦子裡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該不會……?
不,不,不!
極力的否認腦子裡的那個想法。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
容肆怎麼可能會和言梓瞳來登記!這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登記兩個字,卻像是兩把刀一樣,狠狠的刺進她的心房。
如果不是的話,那他們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容肆臉上那若隱若現的笑容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笑容,是那麼的自信又張揚,還有一絲桀驁不馴,又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瞰俯一切。
高蘊音突然之間,竟是有一種自己是跳樑小醜一般的感覺。
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僵硬了,眼眸裡迸射着怨恨而又嫉妒的寒芒。
容肆與言梓瞳也看到了高蘊音。
她的車就停在正門口,她穿了一條很耀眼又很淑女的裙子。
粉紫白橫條直間,長度到她的小腿處,腳上是一雙鑲鑽的水晶高跟鞋。
七分袖的裙子,露出她那圓玉滑的肩膀。
頭髮是大波浪的捲髮,脖子上掛了一條月芽形吊墜的項鍊。
既成熟嫵媚又不失端莊優雅,一副名門千金的打扮。
站於銀白色的車旁,更有一種高貴的氣質。
看着她這精心的打扮,言梓瞳突然有一種想法。那就是,本來,今天應該是高蘊音和容肆登記的日子。
是了,就應該是這樣的。要不然,高蘊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穿得這麼端莊又淑女。
想來,應該是容肆的姑姑的意思。但他卻沒有這個意思,於是就拉着她來了。
所以,其實他們之間,根本就還是停在原地的。依舊還是之前就說好的,互惠互利,相輔相成,各取所需而已。
言梓瞳,你到底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明明就這前都已經達在一致的。明明就說好了,他給你遮蔭依靠,你給他攔去那些討厭的爛桃花。
你卻自作多情的把心交了出去!你之前所有的理智都去哪了?你真以爲他救過你一次,他就對你是真心了嗎?
言梓瞳,你這個蠢貨,竟然還以身相許了!
言梓瞳在心裡狠狠的咒罵着自己,罵自己的沒出息,罵自己的失控。
深聽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調整平復着自己此刻的平情。平靜,冷靜,不能再被他影響到,你要做的事情沒有變,拿回他們欠她和媽***一切!
臉上揚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笑的沒有一點瑕疵,不可挑剔。雙眸彎彎的直視着前方的高蘊音,手自然而然的挽上他的手腕。
因爲有臺階高度的問題,所以此刻言梓瞳與容肆看起來更像是站於高臺之上,情深似海的帝后一般,俯視着下方一片的臣民。
而這臣民,便是此刻的高蘊音。
高蘊音覺得,自己在他們眼中,就是那一縷蚧蟻,完全沒有可作價值,在他們眼中可有可無。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喜歡。
但是卻還不得不在臉上裝出笑容來,然而卻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笑容有多麼的刺心,多麼的扯蛋。
她已經從言梓瞳的舉動與眼神裡看出來了,她的猜測是對的。言梓瞳的眼裡,充滿了濃濃的挑釁與宣示。
在這一刻,她宣着,容肆是她的,是她言梓瞳的。與她高蘊音再沒有一點關係。
高蘊音的心狠狠的被刀刺着,血已經淌了一地。
容肆,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怎麼能這麼傷害我?昨天給了我滿滿的希望,幾乎讓我都飄上了天,現在卻將我所有的希望都碾碎,讓我一瞬間從半空摔下。
容肆側頭看一眼言梓瞳,似乎對於她突然之間挽上他手腕的動作略有些疑惑。
當側頭看到她臉上那無可挑剔的笑容時,他的心似乎在這一瞬間被什麼給扎刺了一下,有一絲絲隱隱的疼。
她這樣的笑容,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太假。
言梓瞳回以他一抹嬌豔的甜笑,再一次美到不可挑剔,柔聲說道:“怎麼,不過去打個招呼嗎?”
容肆擰了下眉頭,點了點頭,“嗯。”
兩人邁步下臺階,朝着高蘊音走去。
“嗨,高小姐,這麼巧。”言梓瞳笑意盈盈,一臉友好的與高蘊音打着招呼,“你也是來民政局領證嗎?”
高蘊音的嘴角隱隱的抽搐了兩下,笑的一臉僵硬的說道,“言小姐,你可真會說笑。我倒是想啊,可惜沒有對像啊!總不能我自己和自己領的吧?”
邊說邊視線轉向容肆,笑的恬靜怡人的說道,“肆哥哥,我是不是該恭喜你了?”
容肆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冷冷的說道:“是!”邊說邊拉過言梓瞳,繼續說道,“我太太,言梓瞳。”
言梓瞳朝着她嫣然一笑,笑的一臉美好與燦爛。
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親耳聽到他說出來,高蘊音的心還是再一次被刀刺了一下。疼得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朝着兩人赫然一笑,又朝着言梓瞳伸出右手,“言小姐,恭喜你。”
言梓瞳很大方的伸出右手與她相握,“謝謝。不過,從今天起,你可以喚我容太太了。”
高蘊音的嘴角又是狠狠的抽搐了幾下,眼眸裡閃過一抹陰鷙與冷厲的恨意,隨即被她壓下去,笑容滿面的說道:“以後還請容太太多多關照了。”
言梓瞳勾脣一笑,“當然沒問題。我一向都是友善的,更何況我們還是同事,關照肯定是不用說的。”
“呵呵!”高蘊音乾硬的一笑,收回自己的手,“那就不打擾你們了。容總,我今天有點私事要處理,能否請一天假?”
“可以!”容肆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後摟着言梓瞳的腰,朝着自己的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