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主瑾正沉浸在自己痛苦的思緒裡,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帶着一抹邪惡與嘲諷。
擡眸,看到高翼已經站於她的身邊,正低頭俯視着她,臉上帶笑。
可是那一抹笑容,在高玉瑾看來,卻是那麼的刺眼與厭惡。
她手指摳着輪椅的扶手,指尖泛白,長長的指甲緊貼着扶手。
“咔”的一聲,一個指甲拗斷,指尖處隱隱的滲出一絲血漬。然後她卻渾然沒覺得痛,就那麼雙眸赤紅如火一般的剮着他。如果可以,她真想用眼眸裡的火把他燒成灰盡。
“怎麼,不歡迎我回家嗎?”他繼續噙着一抹詭異的淺笑,雙眸直視着她。
“你怎麼不去死!”高玉瑾咬牙切齒的說道。
“死?”高翼冷冷的一笑,“你都還沒死,我怎麼捨得去死?做人要信守承諾的,你說呢?”
高玉瑾的臉再一次刷白,就那麼恨恨的死死的瞪着他,“你怎麼答應我的?你竟然騙我!”
“騙你?呵!”高翼嗤之不屑的一聲冷笑,微微的彎下身子,凌厲的雙眸森森的盯着她,“跟你學的。”
“走開!”易美玲見高翼在“騷擾”高玉瑾,衝過來將他一把推開,如母雞護着小雞一般,將高玉瑾護於自己的身後。一臉憎惡又怨憤的瞪着他,“你這個野種,別以爲進了高家的門,就可以有好日子過了。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都別想得逞!”
高翼往後退兩步,站直,雙手往胸前一環,一臉陰冷的盯着易美玲,“野種?不如你問問,我這個野種和你女兒是什麼關係。”
高玉瑾那慘白的臉,一下就鐵青了,整個人瑟抖着,對着易美玲說道,“媽,我有點不舒服,你陪我回房間去。”
易美玲狠狠的剮一眼高翼,“野種,我們走着瞧!”說完,推着高玉瑾的輪椅朝着酒店住房區走去。
容肆被容樺叫進房間去了。
“容肆,你到底想幹什麼?啊!你這麼做,有沒有想過後果?有沒有考慮過我?”容樺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面,一臉氣憤的瞪着容肆怒聲質問。
容肆一臉茫然無辜的看着她,不緊不慢的反問,“姑姑,你指哪方向?”
容樺被他氣的眼睛都灰了,怒視着他,“你別告訴我,那個私生子不是你弄回來的!容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就非得在今天把他弄回來?你不給姑姑面子,難道也給沈國濤留點面子?你是不是真的想得罪沈國濤?姑姑從小把你帶大,爲了你那麼才嫁人,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說到最後,她的臉上斂去了張揚與狂妄,而是略有些傷心失落與絕望的看着他。
這是一張親情況牌,前段時間,覃天恩才用過。現在,輪到容樺了。
“我很感謝姑姑把我帶大。”容肆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緩聲說道。
“既然感謝,你還做這樣的事情來刺激我,傷我的心?”容樺一臉落漠的看着他,語氣放柔,帶着一絲無奈,“你五歲的時候,差一點被覃天恩溺斃。她再嫁,有來看過你一眼嗎?她從來都不沒有在意過你這個兒子。是我,把你當親兒子一樣,一把屎一把尿的帶大。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那麼聽我的話,尊重我。你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啊?是不覃天恩跟你說了什麼了?”
容肆面不改色的看着她,不緊不慢的說道,“姑姑覺得她會跟我說什麼?”
容樺的臉色一沉,眼眸裡閃過一抹什麼,快捕捉不住處,對着容肆一臉厲色的說道,“不管她跟你說了什麼,你覺得她的話可信嗎?啊!她差一點要了你的命!你爸呢?在跟她離婚後沒多久就不見了,你不覺得也跟她有關嗎?最好是跟她沒關係,要是讓我查出來,你爸的失蹤跟她有關,我饒不了她!”
說到容錚時,容樺的表情是略有些失控的,眼眸裡迸射出一抹異樣的怒意。就好似一個自己很在意的東西,時刻都想得到它,但是卻在關鍵時候,求而不得。
那是一種失意,無奈與怨氣並存的感覺。
容肆不出聲,精睿沉冷的雙眸直視着她,似是在打量她,又似想從她的眼眸裡刺探捕捉到什麼。
容樺深吸一口氣,很快將自己那一份異樣的表情斂去,對着容肆語重心長的說道,“肆兒,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你已經和梓瞳在一起了,我也就不再反對了。玉瑾這樣子,也確實不再適合成爲容家的少nainai。我看得出來,梓瞳對你不錯。行了,姑姑不再反對了。你看現在湛兒也結婚了,你和梓瞳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女孩子一輩子肯定都希望自己能穿上婚紗,有一個盛大的婚禮。總不能就這麼一直不聲不響的讓人家跟着你的。我們得對人家負責的。”
“所以,姑姑的意思呢?”容肆依舊一臉平靜的看着她問。
容樺輕嘆一口氣,“你們倆也領證這麼久了,也該是時候把梓瞳的父母約出來,兩家人坐下來一起商量下你的婚禮事宜。”
“好,”容肆點頭,很乾脆的說道,“我到時候跟言越文聯繫一下,相信他隨時都有時間的。”
容樺眸色一沉,“言越文肯定是要約的,梓瞳不是還認了一個乾爸嗎?既然也是長輩,那也得尊重人家,不管怎麼說,你也得跟着梓瞳喊他一聲‘爸’的。一起約出來,也得讓人家參於婚禮事宜的。”
原來,這纔是重點。
容肆冷笑。
不管是她還是覃天恩,看中的都是沐方,而不是真心關心他和小乖。
“再說吧,我暫時沒打算辦婚禮,現在這樣挺好的。”容肆面無表情的說道,直接回絕了容樺的“好意”。
“肆兒……”
“姑姑,不出去招呼其他客人嗎?”容肆轉移話題,一臉淡漠的問。
……
墨君博的勞斯萊斯在酒店門口停下。
“墨先生,酒店到了,下車吧。”楊立禾笑的一臉妖嬈嫵媚的對着墨君博說道,笑容還夾雜着一抹邪邪的壞意。
“你……確定?”墨君博看着她,略有些低沉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