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易美玲,眼神裡帶着滿滿的自信,還有一抹陰笑。
高玉瑾看着他的那一抹笑容,心猛的往下一沉。
壞了,又中了他事先鋪好的計了。易美玲,你這個蠢貨,竟然提出親子鑑定,你這是要害死我嗎?
“不如這樣,”高翼的視線從易美玲的身上移到高鋮身上,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跟大伯,大哥,和玉瑾都做一個血緣鑑定如何?當然,和你也就不用了。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在血緣關係的。如果鑑定出來,我與大伯和大哥沒有血緣關係,我任憑你們高家人處置。但是,如果鑑定出來,別人與大伯沒有血緣關係……”
說到這裡,高翼恰到好處的止聲,雙眸意有所指的看向高玉瑾,脣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陰笑,那麼笑容給人一種毛骨民悚然的感覺,就好似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閻王一般。
易美玲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而高玉瑾亦是眼神有些閃爍迷離,甚至都不敢看向老太太這邊。
老太太多精明的一個人,看着高翼那坦蕩又自信的眼神,再看看易美玲與高玉瑾母女那閃爍的眼神,要是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那她真是白活了到這個歲數了。
“美玲,你跟我來!”老太太看着易美玲沉聲說道,然後沒再多說什麼,邁步朝着門口走去。
易美玲的身子僵硬了片刻,眼眸裡劃過一抹緊張與慌亂。朝着高鋮望去一眼,夫妻倆交換了一個眼神。
“媽,我陪你吧。”高鋮趕緊上前去扶老太太。
老太太甩掉他的手,冷冷的說道,“不用。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們婆媳倆聊聊。女人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大男人在身邊不好。”
“媽……”高鋮有些不死心的喚着她。
老太太一個凌厲的眼神射過來,厲聲說道,“怎麼,我說的話不中用了是吧?還是你覺得這個家,現在當家人換了,不再是我了?”
高鋮立馬往邊上一站,一臉恭敬的看着老太太說道,“媽,我不敢,也沒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而已。”
老太太盯他一眼,沉聲說道,“你放心,我一時半會的死不了!”
說完又是朝着易美玲射一眼過去,邁着穩健的步子離開房間。
易美玲趕緊急步跟上去,對着高鋮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高玉瑾帶離高翼的房間。
“畜生,你到底想幹什麼?啊!”老太太與易美玲離開了,高鋮卻並沒有立馬離開,而是一臉陰森又冷冽的盯着高翼,惡狠狠的說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亂來,我不會放過你。別以爲你有nainai給你撐腰,你就可以有恃無恐了。你要是識相的,就自己給我滾離高家!”
“呵!”高翼冷冷的嗤之不屑的一笑,一臉譏誚又嘲諷的看着高鋮,不緊不慢的說道,“畜生?二叔,你很快會感謝我這個畜生的。還有,滾出高家的肯定不會是我。我親愛的堂妹,你說呢?”
轉眸看向高玉瑾,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惡。看在高玉瑾的眼裡,她甚至有一種想要把他那張臉給撕碎的衝動。
“爸,我們走!”高玉瑾恨恨的瞪一眼高翼,對着高鋮說道,然後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高鋮亦是一臉嫌惡又憎恨的瞪一眼他,冷冷的說道,“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
“二叔,你很快就會感謝我的。”高翼依舊笑的如沐chun風般的說道。
“啊!”
突然間傳來一聲撕心裂肺又如殺豬般的嚎叫聲。
高鋮與高玉瑾父女倆對視一眼,心裡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高翼則是往沙發上一坐,一臉的好整以暇又愜意滿滿的樣子,甚至還有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高玉瑾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扯過高翼掛於門口處的一件外套,往自己的身上一披,與高鋮急步朝着老太太的房間小跑而去。
但是,老太太的房間裡並沒有人。
……
楊立禾實在是熬不住了,在四點的時候靠着墨君博的肩膀睡着了。
楊家父母的骨灰盒放在修繕好的祠堂裡,按着村裡的習俗,連頭搭尾要三天。今天是第二天,明天出殯。
今天是立chun,村裡人的說法是,村比年大。在立chun的那個交接點,每家每戶都是在放鞭炮的。
但是今年因爲出了楊家父母的大事,上下各級都十分重視。村裡兩委開過會後一致決定,今年立chun不放鞭炮。一來是爲了安全着想,二來也是顧慮到楊立禾的心情。
怕她聽到鞭炮聲就觸景傷心,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墨君博的面子足夠大。準確來說,是他手裡的錢足夠多。
如果換成楊立禾現在嫁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而不是像墨君博這麼要勢滔天的男人,誰還會這麼顧及到她的感受?指不定,這次村裡其他人受傷,還會有人來找她鬧事呢!
但是現在不一樣,有墨君博在,誰敢動一下?村裡哪個人不是拿楊立禾當祖宗一樣的供着。
這要是換成別人,都不讓你進祠堂呢!
按村裡的習俗,人不是死在自己家裡,而是死在外面的,是不能在祠堂辦身後事的。你要辦身後事,那隻能自己搭個棚唄。
但現在,誰敢哼一聲?!
村裡倒是有幾個年長一點的老人,對此有點意見,但家裡人誰敢讓他出聲?哪一個不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禮的勸着。對於墨君博這樣的男人,誰敢得罪。
村裡誰都還指望着靠他來個翻身賺大錢呢!
所以必須跟楊立禾打好關係,好爲以後鋪路。
墨君博小心翼翼的將她平放於鋪在地上的被子上,讓她睡得安穩一點。
這兩天,她幾乎就沒合過眼。
地上鋪了好幾牀厚厚的被子,她現在懷孕又身體最虛弱,馬虎不得。
看她睡的挺沉,墨君博這才起身走出祠堂。
凌越站於一旁,恭候着他,見他出來,朝着他走過去。
“有結果了?”墨君博冷着一張臉,沉聲問着凌越。
凌越點頭,“嗯,親家老爺和太太的化驗已經出來了,正如少爺所料,確實含有zha藥,而且份量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