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別怕,別怕,沒事了,沒事了。”齊以嵐上前抱着齊子晴,柔聲安慰着她,輕撫着她的後背。
看着齊子晴那空洞中帶着害怕又恐懼的眼神,齊以嵐滿滿的全都是心疼。
他們兄妹從小感情就好,齊侑和齊子晴很疼她這個最小的妹妹。所以,她纔會爲了齊子晴,去威脅楊立禾,甚至傷到楊立禾。卻哪裡知道,她不止沒有幫到齊子晴,反而還連累甚至害了她。
此刻的齊子晴,已然沒有了往日的樣子。現在的她,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整個人都是處於癲狂狀態的。
齊子晴現在的樣子比起之前齊以嵐,那是有過之無不及,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她的眼神,是恐懼的,驚慌的,卻又是沒有焦距的。
她就像是沒有聽到齊以嵐的話,猛的一把推開抱着她的齊以嵐,然後自己蜷縮着往牀角躲去。
緊緊的拽着被子,整個人瑟瑟發抖,牙齒髮出“咯咯”的響聲。
因爲肩膀有傷,而她又是這麼大動作,傷口裂開,血滲出,可她卻完全沒有疼痛的感覺。就只是緊緊的拽着被子,像是一隻蝸牛一般,縮在自己的殼裡,嘴裡呢喃自語,“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以後不再了,再也不敢了。”
看着她此時的樣子,再看着她衣服上滲出來的血漬,齊以嵐又心疼又緊張,趕緊上前,“姐,你傷口又出血了。姐,你別這樣,已經沒事了。墨君博……”
“啊!”聽到墨君博三個字,齊子晴一聲驚恐的吼叫,“不要,不要!”邊叫邊把被子往自己頭上蒙去,整個人縮在被子裡。
嘴裡除了“不要,不要”的叫着,其他一個字也不會說了。
這一次,齊子晴是徹底的被嚇到了,也嚇壞了。
此刻,她的腦子裡還清晰的回映着昨天車子裡的一幕幕。
凌躍把她和馬雅雯塞進車子裡,拿出一支槍,卸到聽剩一顆子彈,槍口對着她的腦門,面無表情的對着馬雅雯說道,“看你的運氣,你最多有五次機會,一顆子彈,看你說不說實話!”
槍口就那麼頂着齊子晴的腦門,凌躍扣動板機。
“砰”的一聲,空槍。
母女全嚇的就差尿了。
馬雅雯看着那黑漆漆的槍口頂着自己女兒的腦門,再看看面無表情跟個地獄判官似的凌躍,又轉眸透過車窗玻璃看着面的楊立禾與墨君博,以及齊懋,那一顆心就你是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一樣。
凌躍沒有給她考慮猶豫的時候,僅不到兩秒鐘,再一次扣下扳機。
“啊!”齊子晴大叫,眼淚“譁”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她甚至都忘記了肩膀上的疼痛,除了顫抖與腦子空白之外,竟然沒有第二個反應了。
第二槍還是空的,但是不能肯定第三槍是不是有子彈的。
凌躍是墨君博一手帶出來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自然是很多的。
第三槍,他卻沒有那麼快速的扣下去,而是一臉陰森森的看着馬雅雯,冷冷的說道,“要不然,這一槍你替你的女兒受了。”
說完,槍口轉向馬雅雯。然而,卻不等馬雅雯應聲,在看到齊子晴長舒一口氣時,又重新將槍口對回了她的腦門,冷冷的說道,“還是繼續對着你比較實用一點。”
話落,扳機扣下。
“啊!”母女倆的聲音同時響起,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折磨。
六槍,扣下了三槍,那便是剩下的三槍,有一槍是有子彈的啊!
“你說啊,說啊!你快說啊!”齊子晴朝着馬雅雯吼着,眼眸裡流露出來的滿滿的全都是恐懼與害怕。
她不想死,不想死。
可是,她覺得,不管馬雅雯說不劃,她都是死路一條。
她心裡很清楚,楊立禾的父母是因爲馬雅雯才死的。楊立禾怎麼可能放過她們。
在第四槍落下之前,馬雅雯終於熬不住了,全都招了。
然後凌躍卻並沒有因此而放過她,接下來的又在她的腦門上扣下了兩發空槍,最後一槍則是射在了她的大腿上。
隨着那一槍落下,齊子晴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就成了現在這樣,滿腦子全都塞着那恐怖的一槍又一槍。
瘋子,惡魔。
在她的腦子裡,用惡魔來形容墨君博,那都太輕了。他簡直就是一個殺人不眨人,吐人不吐骨頭的大魔頭。
齊以嵐被她這麼一推,整個人往後翻傾而去,因爲是坐在牀沿的,於是翻了個跟斗,從牀上滾了下去,疼的她呲牙咧嘴。
齊懋與齊侑聽到聲響,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跌倒在地上的齊以嵐,還在縮在被子裡,只發出“不要,不要”聲音的齊子晴。
“怎麼回事!”齊懋厲聲喝斥着齊以嵐。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齊懋的心情自然是爽的。對他來說,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馬雅雯被送到了警局,他還不能出面保釋,季羨林又跟他離婚,現在齊子晴又在這裡大吼大叫。
“爸,哥。姐,她……”
“啪!”齊以嵐的話還沒說完,齊懋直接一個巴掌甩了過去,一臉凌厲的直視着她怒喝,“都是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惹的祝。你當初要不去惹墨君博的女人,能有今天的事情?你從小到大,除了惹事還會幹什麼?啊!你真是個惹禍精!早知道你是這個麼禍害,我當初就應該把你給掐死!”
“爸,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齊以嵐捂着被打的臉頰,一臉委屈又無奈的說道。
她是知道錯了,可是卻已經晚了。
就因爲她得罪了墨君博的女人,惹怒了墨君博,結果成了現在的下場。跟家破人亡已經沒什麼區別了啊!
她真的錯了,如果再讓她做一次選擇的話,她一定不會這麼做的啊!
“爸,事已至此,你再責怪她也沒用。”齊侑安慰着齊懋,走至齊子晴身邊,輕聲說道,“子晴,我是哥哥,沒事了,你出來。”
齊子晴“嗖”的一下從被子裡探出頭來,對着齊侑沉聲說道,“哥,你怎麼纔來,我結婚,你怎麼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