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和張猛通着話，這事兒也是巧合，他用文字所表達出來的一切，就都是用肉眼所見的，囂張至極。
事情鬧大，就肯定要由多方的關係進入，趙琛的父母這個時候就冒頭了。
“挺有意思的一家人，父母就把人給領走了……”
這事兒他還真的沒有料到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過好啊，越是發展越是有料。
趙琛的父親是某片警區的XXX，據說很牛逼的，母親是宣傳部的。
張猛笑，哦，原來這就是涼涼嘴裡不能惹的家庭，看樣子那個學姐對她說的都是真的，不過這個毒根他如果不能連根拔起，以後後患無窮。
“……多多麻煩你了，如果不是認識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就更慘了，一個孤兒無依無靠的……”
記者也是有點小理想小抱負的，說實話有些時候是無能爲力，真的不可能每一個人都去關注到，這樣的事情多着呢，最不好的結果就是最後人死了鬧大了，然後有動靜了。
可等到那個時候再鬧大動靜能有什麼用？
“我倒是不覺得麻煩，就是怕幫的人反過來咬我一口……”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幫着幫着最後就變口了，可能是雙方達成某種共識，但這樣的事情確實傷人心。
“這點不會。”
老狄要徐涼涼一個說法，現在學校夾在中間，兩邊爲難，外面的音浪很高，主要現在就是有些人上綱上線，圍觀的不怕事情大，趙琛家裡那樣的關係，也找到人出面了，其實就是誤會一場，這樣學校也不尷尬了，誰都不尷尬了。
徐涼涼這邊就是不吐口了，按照老狄對她的瞭解，這孩子沒什麼主心骨，是能商量的。
“我說的話你都聽沒聽進去？趙琛那邊以後他肯定不敢……”
涼涼擡起頭看着老狄，人都是從失敗中累積經驗的。
前幾次老狄說沒有辦法，沒有證據，學校很難爲，現在學校又難爲，有證據呢因爲潑到她臉上的不是硫酸，所以就讓她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涼涼道。
老狄愣，什麼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後反應過來說的是趙琛騷擾她，老狄也很無語，那你要怎麼樣？你以爲你鬧大了能有什麼效果？潑的又不是硫酸，對你也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你以爲他能進去蹲幾年？
“這事兒學校現在願意爲你保證……”
“我不信。”
老狄：……
徐涼涼不信老狄說的話，一個字她都不信，誠然人心不見得都是黑的，可老狄拿學校的工資爲學校辦事，如果自己真的毀容了或者出了什麼意外，也不過就是她教過的學生而已，難過的時候流點眼淚就再也沒有以後了，她不想自己變得那麼慘，學校的話她也一個字不信。
學校又找蘇洛和齊翹談話，齊翹給家裡去了電話，當時真的以爲是被潑硫酸了，嚇的哇哇哭，家長很快就趕來學校了，有講道理的家長，自然也有你敢讓我女兒受傷，我就讓你們有好日子過的家長，一家就這麼一個孩子，爲了孩子能豁出去一切。
齊翹這話是談不成了，只能從金錢上商量，少鬧騰一點，條件儘量滿足。
齊翹她爸瞪着眼睛，他可是全都聽閨女說了，錢？
錢是好用，可買不來我姑娘受驚嚇的一顆心，你有多少錢夠賠的？
加上也有聽說，對方家裡是有背景的，齊翹她爸最討厭的就是警察，新仇舊恨一起來。
蘇洛母親生病，所以也沒有通知家裡，趙琛父母那邊找人過來談，學校也談，蘇洛就有點鬆動。
回了寢室，大家都在，她不想瞞着誰，有話也是堂堂正正的說。
她不會否認趙琛幹過的那些事情，就算是誰再問她也會說當時發生的一切，沒人問她就要閉嘴了。
“我媽生了病，需要錢……”家裡現在就是這個條件，她也不想求誰幫助，生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拿別人的早晚要還，現在有這樣的途徑，她拿錢然後不追究了。
“我知道你們倆可能瞧不起我，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受結果。”
“蘇洛你別這麼說。”齊翹趕緊回答。
她不覺得有什麼，和這樣的人僵持下去，需要浪費很多的時間精力還有力氣，很多麻煩的事情，蘇洛原本就是被牽扯進來的，能理解，她這是有家裡人在，不然自己也慫了，就一個學生，什麼也不懂。
涼涼握着蘇洛的手。
“我們懂的。”
蘇洛低着頭，齊翹徐涼涼以及她的手都握在了一起。
涼涼出去找張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覺得眼前的人有些不真切，看不真實。
沒有辦法想到，這事情和張猛有什麼關係，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到。
“所以我現在要問問你怎麼做，事情鬧大了，應該有人拿錢來找你了。”
張猛還真的就料到了，涼涼覺得很過意不去，佔用他這麼多的事情讓他跟着自己想這些事情，他明明可以不相關的。
“我只說一句，徐涼涼你摸摸自己的心口，問問自己想要怎麼做，想好了就去做，不用擔心別人怎麼樣的去看，你是弱勢羣體，可這一次你並不弱勢，如果你選擇不追究，誰也都能理解，但是以後再出了這樣的事情，那麼恐怕不會有人再幫你了。”
涼涼的睫毛動了動，她原本想的就多，現在想的更多，滿頭思緒沒有辦法歸攏到一起。
張猛嘆口氣，抓過來她的手。
“好，關係背景再強硬的，這次也是撞到鐵板上了，別擔心，不會被報復的。”
張猛的手指扣在她的手背上，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擔憂。
說到底還是捨不得，逼着她長大。
“有些風雨我可以爲你擋，有些風雨就必須要你自己遮，畢竟我不是時時刻刻的都在你的身邊。”
坑爹坑媽的兒女常有，也不知道這些爹媽前輩子是做了什麼，趙琛自己這事兒原本說大了，就是那瓶水恐嚇校友，可沒料到他被警察叫去問話，然後就給放了，社會輿論監督上就發現趙琛有一對了不起的爹媽起了很大的作用，也確實是在這個事情裡面出了力氣的。
事情發酵，和麪團一樣越滾越大。
徐涼涼最近可以太太平平的繼續唸書了，學校對她有什麼想法目前她還不知道，沒有人特意過來找茬，網上的風浪也平靜了下來，趙琛的父母接受調查，畢竟鬧大了他們也確實存在一些不合規矩的做法。
周瀟刷着論壇，她就佩服有那種無聊到爆的女人，每天追着想着有人去扒皮徐涼涼，多大的怨恨多大的仇啊？
“回來了。”
陶程回家剛剛回學校，聽到一個消息，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原本趙琛這事兒吧，也沒嚴重到能影響他父母怎麼樣，可牽着牽着就把別的事情給扯出來了，什麼亂用公權這種事情大就大小就小，只能說這一家子最近走黴運。
趙琛目前沒有繼續來學校唸書，據說他家裡要把他送國外去。
陶程講着八卦，覺得徐涼涼也是有兩把刷子，你看把趙琛連根挖了，這樣以後再也不用怕了。
周瀟轉着椅子，攤着屏幕給陶程看。
“多無聊。”
陶程看了一眼，大家閒來無事就等着看八卦了，也沒有什麼。
“不過徐涼涼長得好看，當時又急需用錢，這麼想也是人之常情……”
周瀟挑挑眉，是大家都覺得這麼想是應該的，還是她另類？她覺得徐涼涼的身上別的沒有，骨氣還是有的。
“大家相交，看對眼了就多付出一些，不太相熟就遠着一些。”
這不是很正常嗎？
趙欣兒又來學校找涼涼。
不知道她腦子裡面裝的是不是稻草，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徐涼涼……”
站着和涼涼說話，趙欣兒又來幫涼涼介紹工作，很好賺的那種，據說一個月一萬五打底，就是在某會館裡幫客人按摩。
“你信不信我扇你？”徐涼涼一雙眼睛掃了過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拿着她當傻子耍？
“你這人，我發現你有病，我好心好意的……”
趙欣兒可慘了，之前信用卡透支，家裡到底還是知道了，那個錢替她還了，她也差點被她爸給打成殘疾了，不過一頓打以後，似乎事情也就過去了嗎，趙欣兒又找了其他的工作，有些女學生你也搞不懂她是什麼想法，反正不想付出努力，又想買買買，可自己又沒有十足的能力，怎麼辦呢？
只能走歪門邪道。
她去的會館是一萬五打底，提成另算的，這麼好的待遇？
正規按摩的人，你出去打聽打聽一個月可以賺到多少？她這手是金的嗎？當然不是金的，按摩的地區就在三角帶，這個詞兒呢，自己放在腦海裡去想吧，更直接的說，這從事的根本就是不正經的行業。
爲什麼想到徐涼涼了呢，爲了便宜徐涼涼？
那肯定就不是的，她都要恨死徐涼涼了，有些人在糞坑裡爬着，看着上面來來去去的人，一般的人她惹不起，可徐涼涼不同啊，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你們鬆開我，有毛病啊。”趙欣兒嚷嚷着。
涼涼是沒有打她，自己不敢，她也沒有打過人，但是張猛告訴過她，被人欺負你的時候，要強硬的還擊回去，你越是軟弱別人越是覺得你好欺負，別人打你一耳光那麼你就要一個磚頭輪過去，雖然達不到這個程度，但是涼涼把趙欣兒給弄派出所去了。
民警看着眼前的這幾個學生，什麼情況？他剛剛沒有聽清。
徐涼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着，不太相熟的朋友，幾次三番的來學校找她，這次更是說邀請她一起去打工，去會所，一個月一萬五打底。
民警看着趙欣兒：“你在哪家會所工作，工資這麼高？”
這一聽就是不對，你乾的是什麼工作？
趙欣兒都要哭了，這都是神經病，不去就不去，讓她就是了，怎麼還帶她來派出所呢？
徐涼涼一個人力氣不夠，還有蘇洛和齊翹呢，外加一個孫辰揚，原本正好都要外出，碰上了，孫辰揚倒不是爲了涼涼，只是蘇洛和齊翹都上手了，自己也不好袖手旁觀，加上她真的覺得這個趙欣兒腦子裡面有泡。
“真不像你。”蘇洛感慨着。
涼涼啊，什麼時候都是那種，你說什麼我都可以的類型，沒有要求的女生，你打她兩巴掌可能她都沒有迴應的，結果今天竟然爆發了。
“是啊，涼涼你受刺激了？”
“有個人告訴我，如果有人打了我的左臉，我要撿起來地上的磚頭或者石塊砸回去，那樣以後她就不敢了。”
徐涼涼的手心裡也都是汗，也是第一次這樣做事情，她甚至都怕警察說她報假案什麼的未知的東西太多，覺得自己知道的又太少，可張猛說的每一句話她都願意聽，也都相信，因爲張猛不會騙她。
人生這條路，如果有一個明白人指引着你前進，這條路上會少了多少的坎坷。
“話是這樣說……”
不過這話也太簡單粗暴了吧？
頗有點糙啊。
“誰說的。”
“有那麼一個人。”
涼涼依舊學校和打工的地方轉來轉去，公司的模特提出來的她也沒敢去，因爲怕上當，她膽子總是小了一些，後來是人家讓她在咖啡廳配合拍幾張照片，人都帶來了，徐涼涼也不好說什麼。
許諾看了一眼底片，拍出來的效果是很好，人美就是不一樣，沒有修片直接就可以當成成品用了，她是怎麼瞄上徐涼涼的，簽約的有那麼多人，拍片的時候她去看了一眼，徐涼涼這張臉不只是長得好看典雅，而且非常上鏡，是一種男女都會非常喜歡的類型，她店裡現在的模特就是典型的網紅臉，大家不太買賬。
雖然說產品賣的好不好應該和質量掛鉤，但是現在這社會，是個看臉的社會，人們先關注到的就是臉。
“這樣，你幫我拍一些照片，不去室內拍，你說你方便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一次一結算。”
涼涼搖頭，她和人家簽過合約的，現在又出去給別人拍，這樣是違約的吧？
許諾無語，合約書她有，拿着手機一項一項的給徐涼涼講解，這方面她入行比徐涼涼早多了，也沒指望着能紅，她需要的就是積攢一些經驗，自己現在不是過的挺好的。
“我說真的，你回去好好想想。”
有些話她說了，有些話她自然沒說，人嘛總是會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徐涼涼真的想了，但還是拒絕了，她側面打聽過，合約上寫的並不是許諾嘴裡講的那樣，她是個老實人就只能老實的去走每一步，她賺到了學費她可以安安心心的唸書就好，她不追求那些。
晚上和張猛通電話，提了提，說的不多，張猛的牀頭擺了一個小玩意，就是那種球，一排幾個的，你推第一個最後的那個就會動。
“這是什麼原理呢？”
就是隨口問了一句，真是隨口，因爲首先確實不明白，其次也會好奇，不過沒指望張猛能給出來答案。
張猛洋洋灑灑的說了很多，所謂的能量守恆。
涼涼的眼睛聽的都亮了起來，在她的心中，真的張猛那就是個神，無所不能的神，沒有他不清楚不知道的事情，論唸書應該自己唸的比較多吧，可她認爲自己就連張猛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在涼涼的世界上空，有那麼一片星空，它璀璨炫目且無窮無盡。
“我覺得你比我聰明，腦子也比我好，如果你念書一定成績會特別好……”不像是她，考的學校也很一般，腦子又笨，多努力最後也還是這樣的結果。
老虎就在張猛的懷裡趴着，張猛一下接着一下的順着它的毛。
兩個人相處愉快才能構成走近一步的基礎，他不是需要人誇，事實上他覺得自己並不笨，當然了他親爹估計不是這樣認爲的，張猛非常不贊同那種老式的教育方法，一味的打壓，有些時候不見得就真的能成什麼事情。
徐涼涼說自己比她聰明，這並不是誇獎而是事實，他自認自己多少還是有些聰明勁兒的。
張國慶坐在家裡看雜誌，他本人的話是不太喜歡開車的，但是他喜歡給張猛買車，什麼好的買什麼，男孩子嘛，年輕的時候穿得帥氣一些得體一些，家庭有能力的情況下，開一開好車也沒什麼，只要不超出承受能力範圍，沒什麼不好。
“他在T城不打算買一輛車？”問着喬立冬。
喬立冬就覺得丈夫不當女人可惜了，一天三變臉說的就是這種人，什麼都是他說的。
把人得罪完了，你打算買輛車？
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他長大了。
“說是不需要。”這是張猛的原話。
張國慶拿着雜誌給喬立冬看，若是說慣孩子這點，喬立冬認爲自己是不如張國慶的，張猛當年到了年紀，張國慶就讓兒子去學車，學了以後立即就給買車，這車其實買的時間也不是很久，又要給換車了。
剛乾過架的父親主動要給兒子買車。
“怎麼不需要，進進出出的，他又不方便打車坐車的，蹭別人車也沒有自己有輛車方便。”家裡也是不差這點錢。
今年賺了不少錢，做的投資張國慶認爲給兒子買輛車還是綽綽有餘的，讓喬立冬看那車，自己的眼光不錯吧。
“他涼州買了一輛車現在又買，也不是每天都固定在T城，買了不開不是又浪費了。”
不然直接把涼州的車開到T城不就好了。
“那不一樣，來來回回的，不想開車回來還得逼着自己開車回來，不然這邊沒有車，不差這點。”
喬立冬挑眉，你說了不算，得張猛肯要才行，對自己兒子的瞭解，她兒子現在恐怕不會平白無故的接受父親的贈與了。
果然晚上喬立冬給張猛打電話，張猛一口回絕了。
“你問問他爲什麼不要，也不用他掏錢買。”
張國慶自己不接電話，來回就用喬立冬轉達。
“媽，我現在有車開，也挺方便的，那車開出去以前年紀小覺得開着挺好，現在挺不方便。”
喬立冬也覺得是，車子還是開實用的爲好，跑車什麼的實在沒有必要，也開不起來對吧，開這樣的車也容易被盯上，買輛奧迪奔馳什麼的多好。
＊
涼涼給學生上完課，張猛來接她，他明天要回去了，然後大概短時間之內就不會回來了。
“上完課了？”
涼涼點頭，張猛順手接她的包，徐涼涼有點愣，不太習慣，主要是以前沒幫着她拿過，傻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人，張猛也不清楚自己這手怎麼就伸出去了，既然都伸出去就沒打算再收回來，不然豈不是更尷尬。
涼涼將自己的包從胳膊上退下來然後交到張猛的手裡，倒是有點像是被人硬生生的給搶下來的。
吃完飯張猛說有東西在樓上放着呢，準備拿給她，涼涼就跟着上來了。
“不太出名的產品，你也不喜歡太貴的東西。”
涼涼接過來袋子，打開看了一眼，什麼名字也說不好，反正沒聽過都是英文的，瓶子上面寫着VALMONT。
真的就沒聽說過，玉蘭油這種她很熟悉，因爲廣告總打，現在接觸的多還知道個香奈兒，一提香奈兒那就是很出名的了，再不然就是LV，之前蘇洛不是說張猛送她的那條圍巾是假的嘛，涼涼心想，她就喜歡假的，不喜歡真的，能戴就好，所以這次這個……還特意問出口：“不貴吧？”
張猛脣角飄過一抹笑：“不貴，可能牌子不是很好，你大概都沒聽說過，我也沒聽過，對付用吧。”
涼涼半信半疑的看着張猛。
“如果好貴的，我還得送還同等的禮物。”
張猛點頭。
“是啊，好東西你都不肯收，所以我都帶着你跑夜市去買衣服了……”自己打趣自己。
“不太貴的還行。”眉目飛揚，屬於小女生的自信，她認爲談戀愛彼此交換個小禮物什麼的還是可以的，有來有去的，你給我買我也一定會還給你，太貴重的她還起來也費盡。
“真的不貴？”
ωωω● ttκā n● CO 張猛攤手：“你如果覺得貴，那就給我擦吧。”
“你都送給我呢，下次我送你一套男士護膚的。”
“千萬別。”開玩笑。
他平時訓練，每天流那麼多汗，擦護膚品？一天得擦多少次的臉，給他買那就是可惜了。
“等我過生日，我提前和你說，到時候看看我想要什麼，你買給我好不好？”
涼涼一口答應：“好。”
張猛送她回學校，沒直接停到附近，這個時間不太方便，從車裡下來，對着張猛擺擺手。
“快回去吧。”
“明天我不能送你了。”
張猛點點頭。
他是早班飛機，徐涼涼去送的話，除非起個大早，犯不上，他有胳膊有腿的，自己起牀就去機場了。
涼涼有些戀戀不捨的，一步一回頭。
孫辰揚下車，今天坐6路回來的，正常她是不坐6路的，因爲距離學校校門特別的遠，還隔着一條小馬路呢，但是沒辦法，正好趕上這車了，揹着包走了沒幾步，徐涼涼她認得，那車她不認得但是知道肯定不便宜。
涼涼和車上的人一直在膩，走了出去然後又跑了回來，她看不到車上的男人，只能看到對面站着的徐涼涼。
年輕人除非是個富二代才能買得起這樣的車，不然就是兼具一定實力的，徐涼涼上次讓蘇洛聽的聲音，蘇洛說好像年紀應該不大，徐涼涼結交周瀟學姐，然後周瀟站出來替她作證，到底是自己想的多，還是徐涼涼有問題？
光明正大的話，停在學校門口就是了，怕什麼？
學校裡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你拿更加明確的事實打回去不是更好？
記得當時趙琛在網上說，徐涼涼從一輛瑪莎拉蒂的跑車上面下來，她不知道瑪莎拉蒂的車應該是什麼樣的標誌，拿出來手機百度查了一下車標，趙琛這點沒有撒謊，證明他確實看見過。
涼涼回到寢室，因爲張猛送的她這套護膚品說實話一看就屬於不值錢那種，瓶子一點不漂亮，很普通的，樣子也不好看，更加不要說什麼設計不設計的。
“回來了。”蘇洛忙呢，敲着鍵盤迴頭看了徐涼涼一眼然後又忙去了。
涼涼把東西放好，拉着椅子也在一邊打開電腦忙，孫辰揚剛剛進門。
“回來了。”蘇洛依舊打着相同的招呼。
“嗯，我買了話梅糖吃嗎？”
蘇洛說好，嘴裡一直說好，可眼睛和心思都在電腦上，就反覆地重複好。
“給你了……”孫辰揚拿着糖，蘇洛道了一聲謝，辰揚回到自己的牀鋪上，她不着急複習，自己這一段學的還挺不錯的，不需要臨陣磨槍，盯着徐涼涼的背後，好像是沒有見到她身上有什麼大牌子出現，就是那次那個脣膏，不對！
細想想，徐涼涼的東西雖然都是二手的，可每一件貌似都不是便宜貨。
她的手機，她的電腦，她所謂的工作，她的人生，怎麼就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翻盤？
真的正經的談戀愛，人家圖什麼？除非你付出什麼了。
這麼一想，心裡感覺更加膈應，難怪她現在也不打工了，有本錢了，也開始學着描眉畫眼了，呵呵。
另外心裡又有一道聲音勸着，孫辰揚那是別人的事情，你不要關心那麼多，她願意做什麼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你管好自己就算了，不能亂嫉妒。
我嫉妒嗎？辰揚問自己。
是的，她嫉妒。
但是沒有嫉妒到丟失自我，就是瞧着徐涼涼不舒服。
眼睜睜看着一個人逆襲，逆襲的如此完美，逆襲到了一種自己都觸摸不到的高度，孫辰揚現在也很少和同學聯繫了，因爲和什麼樣的人接觸久了，自己就會變成那樣，她一點都不想變成那樣，可是躺下來，腦子裡想一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她就會特別的鬱悶。
徐涼涼的機會真好，現在穿的也很好了，也會化妝了，該有的一應具有，甚至比自己擁有的都多，跑車給送回來，去哪裡就飛機，還能出差，不管是工作讓她出差也好還是男人讓她出差也罷，畢竟和她們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這種感覺很難以形容。
那道聲音又發出聲音，再說，孫辰揚你不要忘記了，上次徐涼涼可是鼻青臉腫回來的。
只要想想徐涼涼不太好的事情，那種焦躁和鬱悶似乎又可以得到安慰了。
涼涼晚上洗臉，她用了護膚品真是難得。
“這是什麼牌子？”沒聽說過呢。
蘇洛拿起來看了一眼，又給放了回去，覺得像是便宜貨，一串的英文。
“不知道，好像不貴。”
“你也用差不多一點的，我給你介紹個代購……”蘇洛馬上要去拿手機。
徐涼涼很少從網上買東西，因爲覺得不靠譜，也不敢。
“不用了，我用這個就行了，底子好。”老王賣瓜自賣自誇，蘇洛掐着她的脖子來回搖了兩下。
臭美！
涼涼擦完臉就將東西放到一邊了，也沒有特意放在哪裡，就隨便那麼一放，本就不是多貴的東西。
孫辰揚百度過那輛車，所以……
徐涼涼和齊翹一起去衛生間了，她裝着去拿杯子，杯子在窗臺上放着呢，走過去看了一眼那牌子，然後記住回到牀上，拿着手機百度。
百度出來的結果讓她冷笑。
便宜？
法爾曼，據說是頂級的護膚品。
呵呵。
徐涼涼，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你用高級的護膚品又怎麼了，難不成我們大家會嫉妒你？
孫辰揚下樓去散步，鼕鼕剛剛從外面回來。
“這麼晚了還出去。”鼕鼕打着招呼。
“去散散步，裡面待的悶得慌。”
鼕鼕挽着孫辰揚的胳膊，“誰給你氣受了，來給姐姐說說看。”
孫辰揚一路上都沒說，她們倆跑到操場上去轉轉，正好王子文也在，已經準備回去了。
“學長回去。”鼕鼕嘴甜，看見人也喜歡打招呼。
“是啊，來鍛鍊。”
“屋子裡有點熱，就出來轉轉了。”
辰揚別有意味的看着王子文的後背，王子文是個很出色的男生，但距離徐涼涼的目標差得太遠，因爲什麼男生也不可能拿出來很多錢供她花，無窮無盡的花下去，真是虛榮。
“你怎麼了，看上學長了？”鼕鼕開着玩笑。
孫辰揚收回視線，她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還是清楚的。
“就是最近看清楚一個人……”
她沒具體說是誰，就說有這麼一個算是朋友的朋友吧，很虛榮的女學生，鼕鼕一開始沒聽出來什麼，後來越是聽越是覺得不對，這說的像是……
“你說的是涼涼？”
不會吧。
“她用的那個護膚品你知道是什麼牌子嗎？”
鼕鼕自然不知道，因爲就沒聽說過這個牌子，大牌子就是香奈兒迪奧還有什麼TF啊或者就是CPB那種。
孫辰揚幫着麥冬冬更深一步解釋一下這個所謂的法爾曼，她去淘寶看了一眼，價格貴的離譜，一瓶50克的霜要2500，還不是正規的地方賣的，據說是什麼院裝不院裝的，據說這還是最入門級別的。
鼕鼕眼珠都要瞪出來了，每個月省錢然後攢着，幾個月或者咬咬牙少吃點零嘴，才能攢錢買個香奈兒正裝口紅，那都覺得特別的奢侈了，涼涼這是……
不過也對，人家男朋友有錢。
“談多久的戀愛，人家這樣的給她花錢，除非那個人就不差錢，但是也要付出點什麼吧，只是純戀愛，現在這社會，見幾次面都上牀了……”
兩個人外面逛了很久纔回來，回來以後鼕鼕就特別想問一句，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自己問了好像多八卦似的，人家用什麼價位的護膚品那是人家的本事。涼涼放假以後回了上中，其實回來的時候不清楚爲什麼回來，買了票了抵達上中了，才驚覺自己好像又回來了，這裡她也沒有家。
但孤兒院更像是她的家。
晚上回了張猛的房子。
喬立冬就是路過附近，她原本也沒打算上來，因爲張猛人不在，不知道爲什麼就走到這樓下了，恰好樓上燈開着呢，這……
擰着眉頭，難道張猛沒有回T城？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個，上樓然後敲門。
這個孩子……
徐涼涼裝作不在，因爲不清楚敲門的是誰，她誰都不認識，反正就是不開，喬立冬站在門外敲了一會兒，這裡面的人也不是睡着了，怎麼就不開門呢？
賊。
這是非常有可能的，張猛經常不在家。
報了警，警察過來然後徐涼涼被抓了。
她怕警察，甚至不敢去對視警察的眼睛，警察說話口氣又是特別的嚴厲那種，她心裡哆嗦。
喬立冬一見徐涼涼這張臉就知道不好。
別的好不好的不清楚，現在不好的就是，事情鬧了一個烏龍，趕快得和警察解釋清楚，這不是賊。
喬立冬也被批評了一通，她帶着徐涼涼從裡面出來。
活到這麼大歲數還能遇上這事兒。
“你先跟我……回張猛房子，我有話問你。”
打車兩個人回去，喬立冬進門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
“這房子我沒記錯的話，是我兒子租的，難不成他退租了，然後現在你住？”
沒這麼湊巧的事情吧？
涼涼勾着手，她不敢看喬立冬，因爲喬立冬說話也是咄咄逼人，這是她自己的感受，喬立冬她個硬茬子，走南闖北的，她天生就是這樣，有這股勁，這是骨子裡自帶的。
“你不說話，那我給張猛打電話……”
張猛總能說清楚吧？
前腳和她保證的好好的，後腳這又扯到一起了，不是說都不聯繫了嗎？
“阿姨我現在馬上離開……”
這是離開的問題？
“你坐下。”喬立冬讓徐涼涼坐回來。
多可憐也沒用，她現在要問話，有問就得有答。
“你和張猛什麼關係？”
涼涼：……
“鑰匙哪裡來的？”
涼涼：……
“你和我兒子談戀愛呢？”
涼涼：……
你無論問什麼，她就是不肯回答你一句。
“你叫什麼？”
“徐涼涼。”總算是出聲了，不然她還以爲不會說話呢。
“好徐涼涼，你就算是和張猛認識……”喬立冬順了順氣，覺得自己現在這樣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發展到哪步了？處對象她不反對，但是眼前的這個不行。
品行就不過關。
“徐涼涼這樣，你可以不回答，我說話你能聽得見聽得懂對吧？”
涼涼點點頭，她還是不肯去看喬立冬的眼睛。
喬立冬心裡搖頭，連人的眼睛都不敢看，你到底做了多少虧心事啊？就算是沒做虧心事，這種上不得檯面的……
不是她挑，真不是她挑，這樣的女生擺在你的眼前，你能喜歡嗎？是好看，是漂亮，可好看漂亮有什麼用？
作爲母親作爲將來的婆婆，她不認爲挑選兒媳婦的重點在漂亮不漂亮上，而是穩重聽話上面或者人品很好。
“你和我家樓下的鄰居鬧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了，上次我們也見過面了，回家張猛也說清楚了，我和他爸爸相信他所說的話，我家張猛從小心就軟，你很可憐阿姨也明白，但這不能成爲你就纏着他不放的理由，明白嗎？”
涼涼想要解釋，可是被喬立冬強勢的打斷了話，喬立冬的話還沒說完呢。
“我對張猛的女朋友沒有任何的要求，關於面貌關於家庭，只要這個女孩子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人品端正我就能接受，但是你不可以。”
你的人品有差。
“哪件事是誤會嗎？”
涼涼張張嘴，不是誤會。
“可……”
承認了？
竟然承認了？
喬立冬說不清此刻心裡對徐涼涼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雖然沒有父母，但不能這樣活的，出賣自己嗎？你把自己當成貨物，自己都不尊重自己，我也不清楚你過去生活的軌跡，太苦的孩子，命都不太好，以前發生過什麼不重要，以後別有牽扯就好，從今天開始一切打住。
你有什麼苦衷，我也願意去理解，雖然我不贊同，但是你是個外人，我就沒有權利對你說三道四的，做張猛的女朋友，不行，德行這一塊就過不去，她不同意。
“我說的話你明白嗎？我不喜歡你，很不喜歡，你是個非常不錯的孩子，長得也好，張猛他沒有念過多少書，他全部的熱情都奉獻給乒乓球了，他接觸的女孩子也不多，他這人實誠，我不清楚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沒有書讀的時候他幫了你也好，助了你一臂之力也罷，看在他是個好人的份兒上，你就不能禍害他。”沒人反對自由戀愛，但是這種自由戀愛還是算了，以後的路長着呢，心眼太多的不適合張猛，或者說的更加透徹一點，她就沒瞧上，從徐涼涼點頭的那一瞬間就更加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