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她做點什麼!
“老伯,你快快請起。我並非你的主人,我只是一介凡人啦!”言菲尷尬的解釋道。她都被認錯幾次了!真狗血!她怎麼可能是月神呢!她只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
杜墨輕嘆一聲,也不再多說。總有一天,月神會記起所有的事情!如今的失憶也只是因爲時辰未到而已!
“主人,我把兩個孩兒託付與你!我要帶着月兒去轉世了!兩個孩兒雖不才,但卻是有着七竅玲瓏心,希望主人你多多教誨!他們定能爲你排憂解難的!”杜墨說罷,不捨的看了眼兩個兒子!
杜辰星和杜辰月淚眼婆娑的跪在杜墨面前,心中好生不捨!雖然從他們懂事的時候起,杜墨就一直在教導他們說:他們的出身,是爲了償還欠下的罪孽!所以兄弟倆早就知道,自己從出生起,就預示着這條生命並非他們自己的!而是來終結罪孽的!雖然兄弟倆對這樣的命運有些不甘,但這血肉之軀卻是孃親用生命鑄成,他們不甘,卻也認命。因此對杜墨的安排,並無異議!
而較爲耿耿於懷的,反而是言菲!她無法接受父輩的罪孽讓孩子們來承擔。可是,世事就是那麼狗血,有些事情,就算不想做,卻也是被迫要做!看到杜墨那老淚縱橫的樣子和無法成形的月兒,言菲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孩兒們,過來,拜見主人!”杜墨吩咐兩個兒子道。
杜辰星和杜辰月連忙依言雙雙朝言菲跪了下來,言菲頓時眉頭一皺,面色有些不悅。
“我不是說了嗎?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隨便跪!起來!”言菲的聲音很輕,但非常嚴厲。兄弟倆連忙迅速站了起來。緊張又不安的看着言菲。
言菲輕嘆一聲,睨着杜墨:“既然你把孩兒交給了我!你放心,我會好生對待的!”
“墨子多謝主人!”杜墨對着言菲深深的磕了三個頭,抱着玉盆站了起來。
了無牽掛之後,杜墨深情的環視了一下這小院子。眉宇間有股如釋重負!活了兩千多年,夠久了!生命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沒了深愛的人相伴,他活着便是受罪。他的確很自私,在
他的心中,任何人也比不上月兒。當年爲了月兒他可以犯天條,如今他也可以爲了月兒逆天。
這兩個孩兒,天生就註定不是他的!月兒爲此送了性命,這就夠了!如今他要成全月兒,讓她轉世輪迴……
見杜墨沉默不語,言菲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杜墨這自私的表現,讓她對兄弟倆生出一股深深的同情。兄弟倆或許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不似言菲那般難受!
深深打量了小院子,杜墨又走上前把兩個兒子認真看了看,“孩兒,爹爹對不起你們!倘若有來世,爹爹願爲你們做牛做馬!”
“爹爹!”
兄弟倆不約而同的叫道,抱着杜墨大聲痛哭起來。杜墨眸子裡隱忍着眼淚,嘴脣微微顫動着。這一去,便是永別了!也不知道若干年後,他們還記不記得他這個自私的爹爹。
擡眼望着暮色的蒼穹,杜墨重重嘆息了一聲。“月兒,我們走吧!”
何首烏聽得杜墨如此說,猛的搖曳了起來。
“孩兒,我的孩兒……”
“孃親……”
看得母子倆依依不捨,杜墨忽的一聲長嘯,抱着玉盆飛身衝入夜空。卻見他矯健的身形圍着玉盆飛快的轉動了起來。暮色中,再次出現了五彩的顏色,把整個夜空照的宛如白晝。
言菲驚恐的看着杜墨在夜幕中那不斷變幻的身形,卻見他在飛速的旋轉中慢慢恢復了真身,一隻漂亮的杜鵑鳥。而那一身極爲漂亮的羽毛,卻在旋轉中不斷的掉落。更讓人驚恐的是,它渾身在不斷的冒着鮮血,那一塊塊飛落的血肉,全部飛入了玉盆之中。
“夫君,不要啊,你這是在做什麼?夫君啊,你這樣會魂飛魄散的……”月兒淒厲的聲音滿是恐懼!她忽然知道了杜墨如此做的原因。他想恕罪!他想祈求寬恕!
杜鵑鳥並不理會月兒淒厲的喊叫,依然飛速的旋轉着,那一身的血肉便是在旋轉之中全部飛入了玉盆之中。驀地,它忽然一聲淒厲的悲鳴,那僅剩骨架的身子中,飛出了一顆明亮的內丹。內丹晶瑩剔透,圍着玉盆緩緩旋轉。
“娘子,爲夫這一生做了很多
錯事,所以我願意用我無限的壽命來讓你轉世輪迴,換取你們的安寧,希望上蒼能寬恕我當年的愚昧!”
杜鵑鳥一說完,身子忽然間在空中爆炸開來,那兩顆明亮的眼珠子,卻迅速飛入了兄弟倆的眼中。快得宛如閃電。內丹飛到空中,在他們頭上環繞許久,不願離去。
“我的孩兒,爹爹沒有爲你們留下什麼,這一對眼珠子便送與你們,希望能在以後幫到你們!主人,墨子去了……”
卻見內丹繞着小院子飛了一圈之後,迅速鑽入了那玉盆之中。玉盆中的何首烏頓時通體發光,化作一縷青煙散去。
夜空又恢復了本來的暮色,四下裡安靜得讓人窒息……
杜辰月和杜辰星失魂落魄的凝望着天際,似在尋找着消失的父母。淚花在他們眼眶打轉,卻久久沒有落下。
言菲站在兄弟倆身邊,動了動嘴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良久,憐兒扯了扯言菲的衣襟。言菲轉過頭,看到憐兒滿臉的淚痕。
“傻孩子,別哭!做錯事就要承擔後果!躲避是沒有辦法的!”頓了頓,言菲又對着兄弟倆道。
“辰星,辰月。既然你爹爹把你們倆託付於我!那麼從此以後,我會很好的照顧你們兩個!我叫裴言菲,你們叫我老大即可!”
“是,老大!”兄弟倆異口同聲的道,眼底淚花閃爍,他們此刻心情非常複雜。
“我允許你們爲父母戴孝一年!一年之後,你們務必來京都找我!時間緊迫,我也不能在宣月城多逗留了!這些銀子夠你們生活一年了!我希望在一年之後,看到已經成熟的你們!不準在哭哭啼啼的!”
從冰蠶袋裡掏出幾定金元寶放在桌上,言菲嚴肅且認真的道。如今,她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個世界的不平靜,她安靜的心被所遇到的這些狗血離奇的事情激活了,她覺得她應該有一番作爲!
兄弟倆對言菲是言聽計從,如今父母消失,言菲便是他們心中的孃親。所以她說什麼都是對的。
再次看了眼小院子,言菲打算離去。她要去找千煞爲冷霧寒療傷,也要快快進京趕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