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齊總，關於這個月的報告數據有幾個方面不太清楚，我能跟你覈對一下嗎？我剛打了秋先生的電話沒有人接。”邱窈面前放了一張白紙，上面記錄好了對話的內容，密密麻麻的文字爬滿了整張紙。
齊賢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點擊着，秘書正好在眼前，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遞給了秘書，上面的文字的大意是看一下秋主管在幹嗎？齊賢不能容忍自己的手下玩忽職守，不一會兒，秘書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後把紙遞了回去。
秋主管一直都在，剛纔問了辦公室的人，也調取了監控錄像。秘書看到對方沒有其他吩咐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恩，你說吧。”齊賢眼眸閃過一道精光，邱窈不是那種心機重的女孩，那麼，就還需要觀察一下，“我正好也好覈對一下數目。對了，忘記問一下，你現在的傷怎麼樣了？”這幾天，齊賢沒有時間去醫院。
邱窈臉頰緋紅，舉着話筒嚶嚀了一聲，“謝謝你，齊總，應該我去跟您道謝的，是你救了我，我沒什麼事了，改天請你吃飯吧。”
齊賢輕皺着眉頭，“恩，接下來因爲工作的事情還要見面，到時候就一起吧，”他轉動了一下椅子，調整了一個舒適的角度，“那我們開始吧。”
“好，好，”邱窈聽到對方答應了，心中別提多開心了，卻沒有拿過文件和資料。她手指往下劃了一下，繼續提問着上面的問題，“齊總，你喜歡中餐，還是西餐啊？”
“恩？”齊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西餐，是爲了接下來籌建員工食堂的部分嗎？準備添置自助餐的部分？”他輕笑了一下問道。
邱窈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問的太直接了，“啊，對的，是這樣沒錯，我想調查一下齊總的口味，做一下參考，員工都是齊總招聘的，喜歡食材和口味應該差不多，您說是吧？”
齊賢苦澀的笑着，“好，這個我覺得非常好，那我等一下發一個表格過去，這樣會更加全面的，現在一時問起，通常沒什麼思緒。”
邱窈長吁了一口氣，不敢再問跟齊賢有關的問題，這次打聽到的情報，已經足夠應對下面的飯局了。她一點都不貪心，準備一點點來，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這一通電話打了好久，齊賢沒有一點不耐煩，雖然中間一直在處理別的事情，但是他細心跟邱窈覈算數據，即使上面早就勾畫好了星星點點，他的工作效率非常高。
齊總秘書走了進來，示意一下馬上要開會。他纔跟邱窈說了一聲，準備掛掉電話，“我們下次吧。”
邱窈從那一邊輕呼了一下，“齊總，允許我再一次對你表示感謝，我會選擇好餐廳，再跟你聯繫的，還有，我接到通知寧綺出差了，所以，這段時間只有我跟你聯繫了。”
“出差？她一個人嗎？”齊賢眼眸晦暗，轉動的筆準確無誤扔到了筆筒裡，看來這個動作，他已經做了許多次。
邱窈喝了一口水，深
呼吸一下，“不是啊，但是丁秘書不准我說，我就只告訴你了，是聶總一起呢，你說他們會不會提前度蜜月去了吧？”
“不會，應該不會，聶惟靳是工作先行一切的人，但是，他的想法有時讓人捉摸不透，”聲音越來越小，齊賢最後匆匆忙忙掛掉了電話。
“嘟嘟嘟，”邱窈聽到耳邊的掛斷音，繼續呼喚了幾聲，直到周圍的同事過來敲桌子。她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大，微微低下頭，她吐了一下舌頭，“不好意思。”
此時，聶惟靳和寧綺還在酒店裡，“你沒事吧，”聶惟靳玩味的笑着，在寧綺的額頭上撫摸了一下，“神經病我可以治，放下不必要的東西，馬上跟上來。”
可是，男人並沒有給寧綺反應的時間，她直接被攥着出了門。走廊微風不小，聶惟靳身上的味道若有似無的飄來，他剛纔不僅換了衣服，還噴了香水。
寧綺還以爲聶惟靳會帶着她走遠，可是，兩人不過是下了幾層樓，然後進了一個超大的會議室。西裝革履的人士已經在裡面正襟危坐，聶惟靳一打開門，大家就馬上站了起來，“聶總。”
聶惟靳對着大家點頭，走到中間位置坐了下來，隨意的解開西裝外套釦子，“現在開始吧。”會議的工作人員是新手，第一次看聶總帶着丁秘書之外的女人出現，這個女人又在新聞上出現過，貌似有非常不好的生活作風。
會議室的燈沒有暗下來，幻燈片也沒有開始演示，大家順着工作人員的目光落在寧綺身上。
這麼大的陣仗，寧綺以爲聶惟靳不過是出來走走，或者散心。聶惟靳這個變態，難得也會有認真工作的時候？不對，聶惟靳好像一直工作積極。寧綺從大家的目光中讀懂了什麼，這種情況是她早就預想到的，她坐直了身子，接受大家的檢驗。
“還等什麼？”聶惟靳再次試壓，新來的工作人員才反應過來，不住的鞠躬，“不好意思，對不起，馬上開始。”會議室暗了下來，幻燈片的亮光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聶惟靳下巴線條堅硬，他慵懶往後靠着，將大掌伸到寧綺旁邊，因爲別人都看不到這個角度，他十分猖狂的在女人大腿上撫摸着。
“啪，”電流穿過身體，寧綺感到一陣酥麻，在黑暗中，她看不清周圍人的動作，聶惟靳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她膽戰心驚。寧綺沒想到聶氏集團還有這樣的毒瘤，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
安靜到連翻書頁都能聽到，這一手巴掌下去，無疑是一聲巨響，大家都朝着寧綺的方向望去。不過礙於聶惟靳冰冷的目光，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去，“咳咳……”，大家都是老江湖，裝作什麼沒發生的繼續。
寧綺的臉頰泛紅，不過因爲在黑暗中看不清，所以大家沒有注意到。寧綺發現剛纔暴行的始作俑者是聶惟靳，扭過頭，惡狠狠剜了一眼。
聶惟靳得意的笑着，大掌繼續犯罪。寧綺被撩撥到渾身發紅，額頭上沁出細
密的汗珠，一開始，她還能伸出手掌跟聶惟靳對抗，過一會兒之後，她的座椅輪子轉動，直接被拉了過去。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大家都不再光明正大的朝那邊看去，而是用餘光打量着。
寧綺腦中閃過一道精光，在聶惟靳拉動的過程中，直接站了起來，朝着演講人走去，灼熱的目光停在她身上，寧綺揮舞着材料，走到最前排，拉了一個椅子坐下來，“這個地方，說的非常好。”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大家面面相覷，只不過是一個開頭，還沒有說到關鍵的地方。畢竟，大老闆的女人，他們也不敢多言語，紛紛靜默坐着。
“恩，”聶惟靳鼓掌道，“確實非常好，不如，寧助理，你上去說一下吧，這個項目你也熟悉。”聶惟靳一鼓掌，衆人就跟着一起。
這是先捧後砸嗎？寧綺腦袋上汗要留下來了，她硬着頭皮站起來，望着幻燈片，剛纔那種情況，她那裡有心思看這個項目的內容啊。“
“不是那裡哦，寧助理是那個位置，你繼續吧。”聶惟靳指着演講臺的位置，新來的趕緊閃到一邊，將手裡的操控器放下來。
男人分明是整她，無奈發號施令的是自己大老闆。寧綺只能走了過去，視線一看到幻燈片，眼眸就放射出亮光，“這不是……”，她沒有顧及臺下的人，在屏幕上飛快點擊着。這是她的項目，跟齊賢合作的項目。可是，公司明明在另外一個城市，爲什麼要在這裡談論這個。
寧綺想到一種可能性，驚恐擡眸，看向對面的男人，“不會吧？”她心裡話脫口而出，“聶、聶總，”男人得意的笑着，她更加不安，低聲問着身邊的人，“這個項目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新來的單純而懵懂，用手指數了一下，然後歪着頭回答道，“大約三個月前？現在正在進行中。”
倒吸了一口涼氣，寧綺迎上了聶惟靳的目光，“聶總，這個項目有些問題，我私下跟您彙報可以嗎？畢竟，我對這個項目非常熟悉，”她將後面幾個字咬得非常重。
“不用了，換下人吧，寧助理今天狀態不好，”聶惟靳擡起胳膊揮了一下，就重新往後仰面坐好。
新來的十分聽從命令，將寧綺往旁邊一推，就繼續開口講述着。不過，他沒有開口講幾句，就發現了身邊有一團陰影，他的速度慢慢降下來。
寧綺站在幻燈片的中央，低着頭，頭髮垂在兩側，潰敗失落，大腦一片空白，全然沒有注意到大家正瞪着她。
到頭來，她不過是聶惟靳的一個棋子。從被求婚、失落討好、去聶家老宅，寧綺沒有開口承認，但是她能感覺到自己一點點的變化，聶惟靳逐漸走進她心理。對於沒有得到過愛的人來說，哪怕一絲一毫的愛都是十分難得的。寧綺從來沒有奢望，自己還會得到愛情。
愛情是什麼呢，對於齊斐來說，是交易吧；對於齊賢來說，是佔有吧；對於聶惟靳來說，是生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