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追憶

木葉村,英雄墓,銘刻着戰爭英雄的碑前。

“真沒想到,我們幾個裡面,竟然是真數第一個離開。”

火間看着碑上刻着的那個熟悉名字,緩緩的開口,語氣雖然平靜,但是眼眸之中,卻是閃爍着悲傷。

“自來也老師一直說,真數會是我們之中活的最長久的那個,可是……”

在火間的邊上,卻是站着一個金髮俊美的男子,聽到火間的話語,輕輕抿了抿嘴,碧藍的眼眸之中,極力壓抑着悲傷。

“水門……”

而這時,在俊美男子的身後,一直雪白的手,悄悄伸了過來,握住了他微微顫抖的手,帶着擔憂和悲傷的女聲在他的背後響起。

“我沒事。”

感受到背後紅髮麗人的擔憂和悲傷,波風水門搖了搖頭,目光不離那碑上的名字,輕輕握緊了那隻雪白的手。

“還記得嗎?當初忍者學校畢業的時候,我和真數圍攻你的時候嗎?”

這時候,火間又說道,眼中的悲傷之中,忽然升起了一絲緬懷的情緒。

“當然記得,嚇了我一跳,差點被你們揍趴下。”

聽到火間的話語,波風水門嘴角浮起一絲懷念的笑意,開口說道。

而在他的腦海中,則是浮現出忍者學校畢業那天,甚至那天,身旁的戰友和那個沉默的被其他同學稱爲“吊車尾”的沉默孩子的模樣,還能清清楚楚的回想起。

他記得,在那天,他們收到分班信息,到達集合地點的那片樹林的時候,突然從兩側奇襲而來的那兩個少年。

“被揍趴下的是我們吧,不,準確的說是我吧,真數那傢伙,可是和你打了超過五十個回合。”

火間搖了搖頭,嘴角泛着苦笑說道,微微仰起頭,似乎回憶着當時的情景。

“啊,他真是個難纏的傢伙,每次把他擊倒,他都能再站起來。”

波風水門也微微的笑了,記憶中浮現出那個其貌不揚,但是倔強的少年,尤其是他當時那堅定的眼神,他永生難忘,這雙眼睛的主人,絕對是他從小到大,直至現在,遇到過的最棘手的敵人,沒有之一。

“哈哈,我記得那個時候,一向冷靜溫和的你,好像也被打出真火了吧!”

似乎想起當時的情景,火間忽然笑了,慢慢的幸災樂禍。

“是的,不過,確切的說,不是生氣了,而是……害怕了吧,真數他真是個非常難纏的對手,我幾乎感覺戰勝不了他。”波風水門感嘆道,那一戰,雖然是少年時的難登大雅之堂的戰鬥,但是他估計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所以你才被他一拳揍飛了?”

聽到波風水門的感嘆聲,火間半開玩笑的說道。

“啊!是啊,露出破綻了,被他逮到了。”

波風水門微笑着點頭,空着的右手不自覺的撫上了右臉頰,當時那一拳的疼痛,彷彿還能清晰的感受到,還有那張滿臉土漬的卻充滿決絕認真的小臉,彷彿還在眼前。

“戚!你那是放水了吧。”

但是這話卻被火間啐了一聲,給反駁了。

“沒放水。”

波風水門卻是強調了一下。

“好吧,不管怎麼說,我們最後都被路過的玖辛奈給胖揍了一頓,如果不是自來也老師及時趕到,恐怕我和真數都得進醫院。而且,我記得連帶着自來也老師也被揍得很慘……從那以後,真數看見玖辛奈就有點繞路走了。”

聽到波風水門的強調,火間也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而是說出了最後的結局。

“噗嗤!”

而說到這裡,站在波風水門身後的玖辛奈卻是忍俊不禁,出了聲,兩行眼淚,因爲這一笑,被從眼眶中擠落,在她雪白的臉頰上滑落,滑出兩道淚痕來。

“真數,好像最怕玖辛奈了。”

罕見的,波風水門也不禁揶揄了一下。

“那傢伙,一直不怎麼說話,但是,一直很支持我,那次偷襲也是因爲我的不忿,他只不過是,爲了幫我罷了。但是,卻比我拼命多了。”

而下一刻,火間臉上追憶的笑容卻是凝固了,看着碑上的名字,聲音低沉了下來,語氣中,卻是充滿了濃厚的感情,對那個已經長眠至此的老友夥伴,濃厚的感情。

“啊,如果沒有他,或許我們都已經死過好幾次了吧。有他做後援,總感覺很可靠,不知不覺,我們都會有點亂來呢。”

波風水門點點頭,聲音同樣低沉,也同樣充滿了濃厚的感情。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一起出任務的次數就少了呢?”

火間喃喃的說道,眼中有着追憶,彷彿對自己提問一般。

“從你當上火影助理,我升任精英上忍那時候開始吧。”

波風水門開口,脣瓣輕輕的抿起。

“是啊,是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就正式的解散了啊。”

火間彷彿恍然,似長嘆般的吐出了一口氣。

“嗯。”

波風水門點點頭,眉頭微微的蹙了蹙。

“還想着,哪天再一起執行一次任務……”

吐出一口氣後,火間卻是緊緊的咬起了牙關,眼眶倏然紅了。

“嗯。”

波風水門默然點頭,只是這一聲“嗯”似乎隱隱的有點發顫,握着玖辛奈的手更緊了幾分。

而此刻,在他的身後,玖辛奈吸了吸鼻子,眼淚終究忍不住,簌簌而下。

“好了!我要去執行任務了,時間,過的真快。”

這時,火間忽然轉過身去,肩頭微微聳動中,故作灑脫的說道。

“火間……”

波風水門轉過頭去,看着那個背影。

“謝謝你,水門,把真數的遺體帶回來。”

火間揹着身,開口道,只是聲音已經顫抖,幾乎帶着鼻音。

“這是我必須做的。”

波風水門迴應,牙關卻也是輕輕的咬起。

“然後,一定要當上火影啊,到時候,我就是你的助理了!”

火間又說道。

“一定。”

波風水門重重的點頭。

“那,再見。”

緩緩的擡起左手,比了個豎大拇指的姿勢之後,火間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火間……

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波風水門眉頭卻是緊緊的蹙起。

“水門……”

這時候,玖辛奈微微的朝着心上人的肩膀靠了靠,說道:“回去吧,你也要準備任務了。”

“嗯。”

波風水門收回目標,緊了緊手中的那一片柔軟。

你也一定,一定要安全回來成爲我的助理啊!

這一刻,在波風水門的腦海之中,卻浮現着那天,他們完成他們小隊的第一個任務,三個人累的癱倒在村子門口時候的景象。

“說起來,水門,你的夢想是什麼來着?”少年火間大字型不雅的倒在地上,看着藍天白雲,忽然問道。

“火影,我要成爲火影,保護村裡的每一個人。”少年波風水門閉着眼睛,嘴角洋溢着一抹笑容。

“哎——很偉大的夢想啊,真數呢?”少年火間眨了眨眼睛,又問道。

“老師,普通的忍者教師。”少年森乃真數簡單的說道。

“真數你居然要當老師?”少年火間很是驚奇。

“我是個笨蛋,多虧了自來也老師的教導,才能找到自己的路,以後一定也會有像我這樣的笨蛋,我想盡可能的教授他們,指引他們找到自己的路。”少年森乃真數很認真的應道。

“火間,你呢?”這時,少年波風水門問道。

“感覺你們的夢想都很偉大啊,我……好像沒什麼夢想,但是,現在,決定了。”少年火間眨了眨眼睛,說道。

“什麼?”少年森乃真數問。

“嗯……火影總是需要一個助理的,既然水門要當火影,那我就當他的助理吧。”少年火間開口道。

“是嗎?太好了!有火間在,我一定能當一個好火影。”少年波風水門綻放出喜悅的笑容。

“那,約定了,我們一定要實現自己的夢想。”一向沉默的少年森乃真數也罕見的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嗯,約定了!”

少年火間和少年波風水門同時應道。

那些日子,彷彿還在昨天啊……

波風水門最後看了一眼英雄碑,微微吸了一口氣之後,與玖辛奈相攜而去,離開了這片墓園。

而在他們都離開之後……

一縷微風,緩緩的拂過這英雄碑,拂動了這碑前那一束鮮花。

對不起,先走一步了,你們倆一定要加油啊!

再見!

摯友們。

而花瓣顫動間,彷彿響起了一個柔和的遺憾的聲音。

這一刻,離開的波風水門和火間同時頓住身形,齊齊的回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真數,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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