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確定人走遠之後,蕭煙這才鬆口氣,摸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好一場虛驚啊!藥王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心口大口喘氣……
藥王嘆息一聲,萬般糾結地感慨道:“想老夫堂堂藥王,竟然有一天被自己親手救的人給逼到這副田地,哎,我做人太失敗了,太失敗了……”
蕭煙想了想,說道:“義父,這不怪你……只能怪人心叵測。”
“人、心、叵、測……”藥王一字字重複了一遍,第一次對這個成語,生出一種切切實實的感悟來;
……
令狐錦衣冒雨去了鎮子上,他本來想直接買一些需要的東西,可一想他現在在村子裡的人心裡已經是個“死掉”的人了,若是貿然出現很可能會暴露,雖然那些村民在他眼裡不過就是幾隻螻蟻,可現在蕭煙一個人呆在院子裡若是被人發現一定危險。
於是令狐錦衣乾脆直接默默的從各家店鋪裡悄無聲息的取了所需的東西,然後用一個很大很大布袋子裝起來,輕鬆的扛在肩膀上,火速往村子奔去;
令狐錦衣不放心蕭煙一個人在哪裡(藥王在他心裡不算人),所以他一心想着趕緊回去。
村子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靜中,這一份安靜,讓每個人心裡都不踏實,坐落在村頭那兩處被燒成灰燼只剩下斷壁殘垣的木屋,時時刻刻在提醒他們,昨夜他們做了一件多麼殘忍血腥的事;
令狐錦衣的身影如鬼魅,即使是在白天,只要他不想被人看見,就絕不會有任何能發現他。
回到村子後,他四處遛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動,又跑到北焚燒的殘跡前;
那火場成了禁地,沒有人敢過去,只是遠遠的望着,誰也不敢去扒開,看看裡面的屍體有沒有被完全燒化。
令狐錦衣準備離開的時候,恰好看見村長兒子穿着蓑衣躲在遠處的大樹後偷偷往那看,不知在看什麼。
令狐錦衣眼底劃過一抹及其濃重的殺氣,伸手朝那棵大樹拍出一掌,這一掌看似綿軟無力,但他卻使了九成的功力,掌力打在村長兒子頭頂一根足足有他腰身粗的樹幹,咔嚓一聲樹幹應聲而斷,直直朝村長兒子砸了下去。
村長兒子聽到動靜擡起頭一看,瞳孔頓時放大,老不及驚呼尖叫已經被樹幹狠狠砸中。
幾秒鐘之後,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村子,各家村民紛紛哆嗦,躲在屋子裡不敢出門。
令狐錦衣冷笑,小爺現在不要你的命,可是小爺讓你從此再也不能走路。
一直過了好幾個時辰,昏迷不醒的村長兒子才被人擡到村長家裡。
村長老婆看到渾身是泥,臉色慘白的兒子,頓時撲在兒子身上哭天搶地;
“作孽啊,作孽啊……你看看你們做的什麼好事,我兒平常從未有過意外,偏偏在王大夫死後就被掉下來的樹杈砸中,這是報應,是報應……王大夫陰魂不散,要來索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