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7章 門衛有勇氣

老朱這才告訴院長,他的奶奶生前曾是一個巫婆,他雖沒有繼承奶奶的那種工作,但從奶奶那裡瞭解一些簡易的巫術,對付個把殭屍還是有把握的。

院長一下子來了信心,說要跟老朱一直留下來,再讓老朱去把玻璃棺給封上。

老朱卻極力勸院長離開,由他一人來完成這項工作。老朱的意思是現在要進藏屍間本身是件冒險的事,而能不能鎮得住殭屍又是一大懸念,如果殭屍的攻擊性很大,就會充滿危險,他不希望院長冒這個險。

但院長堅定地說,醫院裡出了殭屍,搞得整個醫院人走樓空,如果不能及時將殭屍鎮住,這個醫院以後是沒人敢來了,醫生護士不敢再留下來工作,患者也不願來求治了,那不是廢掉了?他作爲院長怎能看着興旺發達幾十年的醫院完蛋,就是拼了命也願意協助老朱一起工作。

老朱見說服不了院長,只好同意了。然後老朱向院長陳述了怎麼來控制那個殭屍。院長聽後恍然大悟……

門衛大叔說到這裡,問我們:“怎麼樣,現在明白爲什麼這個醫院關門,人員全部跑光,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吧?”

白瑤聽得兩眼瞪大,氣喘吁吁地問:“這麼說醫院裡真的出了殭屍了?太聳人聽聞了。”

而我卻感覺事情有些詭異,這個門衛只是門衛,他怎麼將事情的全部經過了解得那麼透徹?

我看着他問道:“大叔,你就是門衛老朱吧?”

大叔微笑地點頭承認了。

“那你真的會巫術,可以征服殭屍嗎?”

但老朱卻擺了擺手,說他沒有這方面的本事,當時之所以對院長說這番話,無非是安慰院長而已。

老朱說院長待他不薄,他對醫院也感情很深,得知醫院裡出了一個殭屍,跑得沒有一個人了,連院長都不得不扔下醫院要逃命了,他覺得偌大一個醫院不能沒一個人看護,挺身而出決定留下來。

白瑤驚訝地問:“既然你沒有這個本事,卻誆院長說能對付殭屍,那最後殭屍真出來,你怎麼辦?”

老朱詭秘一笑說:“其實最後還是院長拿出的方案,並且一舉成功了。”

“是什麼方案?”我問道。

“這個……我就說不準了。院長也不讓我隨便跟別人說。”老朱委婉地保守這個秘密。

我問老朱最後的情形是怎麼樣的,殭屍有沒有出棺?老朱說沒等殭屍出棺,就給封住了棺蓋,她想出來也出不來了。

這時白瑤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她把我拉到一邊,悄聲地說:“既然醫院裡的人跑光了,那我嬸嬸在哪裡呢?難道我叔叔及時過來把她接回去了?”

其實我早這麼懷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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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離開了醫院,即使垂死的病人都被家屬接走了,那麼得了急病的白阿姨呢?她是不是還在醫院內?白校長當時沒有告訴我們,他把白阿姨送進醫院後又回家轉,白阿姨身邊是否有親朋好友照顧着,如果有的話應該被接走,如果沒有的話,那麼白阿姨只有一個人留在醫院。

她現在在哪裡?

我問老朱確定醫院裡不會剩下任何人了?老朱很肯定地說不會剩下一個人,當然除了他。

白瑤就向老朱說到她嬸嬸,得了急病是被叔叔送來的,叔叔因爲猛然想起家中的煤氣閥沒關,擔心會出爆炸事故所以火急又趕回家去關閥門。此時她嬸嬸應該正在接受搶救,發生殭屍事件後,別人一轟而散了,那她嬸嬸又會去哪裡呢?

老朱就問白瑤:“你嬸嬸叫什麼名字?”

白瑤就報上名字。

老朱脫口說道:“原來那個女人……是你嬸嬸?”

我和白瑤同時一驚,似乎感覺情況不妙。

“朱叔,你知道我嬸嬸的下落?”白瑤急急問道。

老朱跺了跺腳,連聲嘆息。“我兒子就在你們學校讀書,我也早已知道那個女人就是你們校長的老婆,她其實就是我兒子那個班的班主任。我正是因爲這事,才留下來的。”

我們越聽越害怕了。白瑤緊張地問老朱是什麼意思?老朱說你們還不明白嗎,那個殭屍,其實就是花老師。

花老師就是白阿姨,我們叫她白阿姨是因爲她是白校長的太太,實際上她孃家姓花。

白瑤尖叫一聲,頓時像傻了一樣僵住。我連忙伸手扶住她。她一下子倒在我懷裡,幾乎要昏倒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啊。”她靠在我肩頭欲哭無淚了。“這不是真的吧。”

其實我也擔心是這個結局,不幸確實是這樣。

老朱嘆着氣說,如果他知道殭屍是另外的人,他也早就跑了,但正因爲他知道是兒子的班主任,心裡總是不忍心。即使所有人跑掉了,他也想留下來等等。

他當時想,花老師那麼好一個人卻變成了殭屍,如果她從玻璃棺內跑出來,我也想見到她,然後希望說服成了殭屍的花老師好好呆在玻璃棺內,不要出來害人。

這是老朱最堅定的想法,所以他留在門衛室沒有走。

等他見到院長出來,就有了另一個主意,希望說明院長不要一走了之,而是要想辦法控制局面,不讓殭屍出來作害。而院長也處在搖擺之中,得到老朱的慫恿後就堅定了信心,兩個人就有了商量的夥伴,很快就找到了控制事態的方法來。

wWW Tтkā n ¢ o 但老朱叫我們不要打聽是用了什麼辦法,他說這是院長的意思,他不能違反院長的命令。

白瑤哭不出來。我看着她這麼難過,就勸她是不是我們回去了?但她堅定地搖搖頭,從我懷裡挺起來,對老朱說道:“朱叔,你帶我去看看吧!”

“看看?看什麼?”

“當然是看我嬸嬸。”

“什麼,你想去藏屍間?”老朱驚得瞪起眼珠,“那裡你都敢去?”

“對,只要我能見到我嬸嬸,什麼地方我都敢去!”

我也對老朱說,我也想見到白阿姨,我們可以一起去。

老朱想了想說:“好吧,其實現在藏屍間也沒什麼可怕的,殭屍——噢不,是花老師,她仍被封在玻璃棺中,已經不可能自己出來了。其他嘛,那些冰櫃裡凍着的屍體都是普通屍體,也不會讓你們看到,就跟個普通倉庫沒什麼兩樣。你們就儘管膽子大一點吧。”

看來老朱這個好心大叔,不知我們遇上過更奇葩兇猛的怪事,幾個凍着的冰屍算什麼呢。我們關心的是白阿姨的狀況。

老朱就帶着我們穿過空蕩蕩的醫院,轉了好幾個彎,從一道小門裡出去,穿過一個醫院的內院,來到一扇玻璃門前。

推開玻璃門,裡面是一條內走廊。走廊的一側都是一個一個的房間,每扇門都緊緊地閉着,也不知這裡是什麼場所。

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再拐彎,迎面纔是一扇雙開門,門應該是金屬的,是鍍鋅的那種銀亮。

一股肅穆而陰冷的氣息籠罩着這道門。

老朱從皮帶上取下一串鑰匙。簡單介紹這是院長親手交給他的,本來他作爲門衛只負責看大門,現在連藏屍間的鑰匙也到了他手中。

他打開門鎖,伸手把門一推。

吱呀——門轉動的響聲極其怪異,就好像一個怪物發出的一聲嘶叫。

我和白瑤雖然歷經險地,但還是不由自主地畏縮了一下。但對嬸嬸的強烈思念之情讓白瑤勇氣猛涌,不顧一切就直衝進去了。

我跟着她也進去。第一眼就見到藏屍間的中央有一個架子,應該是停屍架,類似於醫院裡推病人的牀架,架子上放着一口玻璃棺。

玻璃棺晶瑩透明,清晰地顯示裡面躺着一具屍體。

屍體身上蓋着白布,只露出一張臉,那不正是白阿姨嗎?

白瑤一下子撲到玻璃棺上,連聲叫着嬸嬸,並拍打着棺蓋。

而我見到白阿姨的屍體,感到十分意外。

不是說白阿姨死後變成了殭屍嗎?這付狀態哪裡像是殭屍?

她面生如玉,眼睛閉着,就像睡着一樣。雖然因爲女兒小練被攫了靈而痛苦過日子,臉上寫滿滄桑和憂慮,但臉色並沒有一點變色,更沒有絲毫變形。

但爲什麼醫院把他定義爲殭屍呢?

真是隔壁小區裡有人看到從小間的通風口伸出一張手,在摳通風口邊沿嗎?真的是後來院長他們發現白阿姨的手指縫裡有磚屑,連她嘴裡也有嗎?

我指着玻璃棺問老朱:“殭屍就是這個樣子呀?”

老朱噓了一聲,示意我小聲點。他輕聲說道:“你們以爲一定變色變形吧?其實不是那樣的,你們看花老師的樣子就跟沒死一樣,只是院長他們被折騰了將近一夜,先是院長接到了隔壁小區業主打來的電話,說小間通風口被一隻手摳下牆體,然後是院長他們輪流值班看守,結果兩個副院長和兩個科主任都被嚇跑了。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那個情景,但我相信副院長他們都是有能力的人,不會憑空自己嚇自己,一定見到很怕人的事才逃的。”

白瑤停止拍打,一抹眼淚,對老朱說道:“我不相信我嬸嬸會死,更不相信她會變成什麼殭屍。堅決不相信。”

我也問老朱,白阿姨到底得的什麼病,爲什麼送到醫院還是會猝死呢?老朱滿臉惋惜地搖頭說,他不是醫生,肯定是搞不清的。而且關於花老師的老因,無論是醫生還是院長,都沒有宣佈過,可能連他們也沒有搞清吧。

白瑤的手在棺蓋與棺體的接合處摸索着,希望能摸出有條縫。可是接合處很緊密,就像無縫一樣。

“朱叔,能不能把這個棺蓋打開?”白瑤直截了當地問道。

老朱忙說這是不可能打開了。

“爲什麼不能打開?”白瑤不服。

老朱指着棺蓋表面說道:“你們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我和白瑤這才注意到,棺蓋表面上貼着一小片紙。

這片紙很小,只有指甲蓋大,難怪我們一直沒有注意到它,還以爲是棺蓋上的商標什麼的。

應該是一小片不乾膠。上面有字,但那些字太小了,我們根本看不清楚。

“朱叔,這是什麼?”白瑤問道。

老朱說就這片紙是什麼,讓我們很驚異。

那竟然是一道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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