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南瞧着廉音四處張望,眼裡還有些疑惑,不禁開口問道:“廉公子,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沒有。”廉薇薇轉回來看向安錦南。“我只是納悶,你這府裡好像一個女子都沒有。”
聽到這裡,安錦南哼笑了一聲。“廉公子觀察倒是細緻。這府裡確實沒有女子。這府裡只有我一個人居住,所以這裡就沒安排女侍來服侍。”
還真是一個清心寡慾的人。這如果要是換做安溪南,嗯,這府裡不知道得有幾個妾室了。不過這樣看來這安錦南和那個林茉嵐的關係並不好啊。
“太寂寞了。”廉薇薇這回倒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
“如果覺得冷清,我帶着廉公子去喝喝花酒,如何”這回安錦南倒是大方起來了。
廉薇薇吐了吐舌頭,連連擺手。“算了,我剛從京都那種煙花地方逃離,我還是先享受兩天弘城的別樣風情吧。”
“那好,我讓人準備酒菜,一會我們兄弟二人喝上一杯。”別看安錦南一副儒雅的模樣,可酒量卻很好,喜歡與人把酒言歡,可卻一直沒有找到對路的人。在弘城,哪有人敢和他這個弘城主人把酒言歡的。
之前聽到廉薇薇說起把酒言歡的事情,他倒是來了興致,想看看這個富家公子是何種人也。
安錦南把廉薇薇帶到了後面的一個很雅緻的竹園之中。廉薇薇四處打量了一下。“安老弟,你這園子不錯,別具風味。竹下煮酒品簫是最風雅的事了。”
“哦廉公子懂簫那改日我們切磋切磋。今日就簡單喝些酒吧。”安錦南終於有點遇到知己的感覺。
酒菜很快上來了,廉薇薇也不管別的,先墊了點底。覺得吃得差不多了,廉薇薇這才拍拍自己的肚子,笑嘻嘻地看着安錦南。“安老弟可別介意我這幅吃相。我這是餓壞了,吃點東西墊墊底,好一會能和安老弟喝得盡興。”
有了廉薇薇這話,安錦南也放開了架子,把酒杯端起。“杯中濃情,幹”
“口中甘甜,幹”廉薇薇一仰脖,豪飲而盡。
有酒,兩個人的話就越說越多。話越來越多,這酒喝得也越來越多,最後都醉臥在桌上。
等廉薇薇清醒之後,摸了摸要炸裂開的頭。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擡進的房間。房間廉薇薇立刻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被脫下來。
往窗外看看,都已經天黑了。廉薇薇摸了摸胃,有些餓了。“可真是豬,起來就餓。”四處瞧了一眼,桌上有糕點,廉薇薇爬起來抿了幾塊。“這安錦南還挺有趣的,好好的王府不住卻住這裡。連個侍女都沒有,還真是怕老婆。”
突然,廉薇薇的腦子裡有種邪惡的想法。這安錦南到底是不是正常男人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服侍的人都是男人,他不會是斷袖吧越想這種可能性越大,廉薇薇不禁打了一個冷戰,糕點一放趕緊鑽進被窩睡覺去了。
睡到自然醒,廉薇薇喊來了侍者梳洗一番。“你們家主子呢”
“回公子,主子一早起來就出去辦事了。”
廉薇薇點點頭也不多問了。想想自己接下來怎麼生存纔是正事,難道一直在安錦南這蹭吃蹭喝
換了身衣服,廉薇薇大搖大擺地上了街頭。這弘城雖然地處邊陲,沒有京都那麼繁華,但這裡的異域風情卻深深吸引了廉薇薇,和京都完全不一樣。
異域風情,民風質樸,治安良好,而且整個弘城的節奏比較慢,真是適合養老。呸呸呸廉薇薇在心底蹂躪了一下自己,自己還沒老呢,養什麼老
突然,在空曠的街道上多出了一羣人特別扎眼。
廉薇薇一收扇子,湊了過去。明晃晃的一張告示,弘王府招募懂音律之人做樂師。安錦南這是玩什麼花活
“一個月十兩銀子,真是不少啊。”有的人看那十兩銀子直冒口水,只可惜自己不懂音律。
“別以爲那十兩銀子好拿。弘王妃都招了多少個樂師了,最後都被攆出來了。”有人知道點內情,多言插了一嘴。
“爲什麼攆啊”
“不得弘王妃的意,最後都被攆出來了。最長的也沒做到一個月,還動不動受罰。”
“嘖嘖,這弘王妃一向厲害,看來誰去都得遭罪。”
弘王妃,廉薇薇摸了摸下巴,擠進了人羣,一把把那告示揭了下來。
被帶到了弘王府,廉薇薇邁着小碎步跟着急匆匆的女侍地往王府深處走去。轉了一個彎,一個亭子裡坐着的正是安錦南。柔和的目光看向廉薇薇,納悶她怎麼來弘王府了。
“去看看怎麼回事”打發了一個侍者去打探消息。
不一會,侍者回來了。“啓稟王爺,王妃新招募了一個樂師。”
樂師安錦南對樂師倒沒什麼興趣,可廉音懂音律這倒讓他意外。起身去了風雅堂,躲在一個角落裡看着裡面的一男一女。確切該是兩女。只是我們純潔的弘王殿下至今沒發現而已。
“草民廉音見過王妃娘娘。”廉薇薇跪地問安。
弘王妃林茉嵐打量了一下廉薇薇。“你懂音律”看着這人穿着不是普通人,怎麼也會爲這十兩銀子而來當樂師。
“是,草民自幼熟知音律。”廉薇薇看了一眼風雅堂裡的擺設,到處是樂器,看來這位王妃想急於求成了。
“你都熟悉什麼樂器”
林茉嵐的戾氣和當初的林茉禎還真有一拼。廉薇薇的心裡不禁替安錦南那個小老弟感慨了一下。這麼好的男人竟然攤上這麼一個夫人,可惜了。
“王妃娘娘想聽什麼,草民給娘娘演奏就是了。”廉薇薇依舊跪在地上,膝蓋酸酸的。
“噢你給本妃演奏一下那簫。”白皙的手指指向了掛在牆上的簫。
廉薇薇看了一眼那簫。“是。”起身來到牆壁,摘了簫,仔細地吹奏起來。不過她對簫並不特別在行,只能說蒙一下這外行人還行。
“行了,你再演奏那琵琶”這回是林茉嵐故意爲難廉薇薇了。在虢隆朝,琵琶是女子獨愛的樂器,一般男子都不屑琵琶。
可是林茉嵐押寶押錯了,廉薇薇最在行的就是琵琶和古箏。
擡手拂袖彈琵琶,聲音婉轉流暢,聽得安錦南不禁心神一蕩。還真是小看了這個人了。
“好好好”林茉嵐難得遇到了滿意的人。她一直想學琵琶,可那些樂師都是男子,對琵琶都不在行。今日終於如願以償了。“現在開始你就教本妃琵琶”
現在廉薇薇也只好從命。
安錦南瞧了一會便退出了風雅堂,離開王府回了安府。
“安老弟,你回來這麼早啊”廉薇薇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趴在桌子上不起來。
“怎麼了瞧着廉公子很累的樣子。”安錦南放下茶杯,柔和的目光卻看向遠處。
“別說了。我今天可做了一件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了。”廉薇薇擡起手,把袖子擼了起來。“你看看,你看看,還有這隻胳膊。長這麼大還沒有人這麼對我呢。”
一道道凜冽的傷痕晃得安錦南有些氣憤。原本柔和無比的臉上浮現一點怒意。“怎麼弄的”
“還不是那弘王妃。我本來想着到弘王府做個樂師也沒什麼,至少每月還有十兩銀子拿,不至於在你這白吃白喝。沒想到我是入了賊船了啊。稍有不順心,這弘王妃就拿我出氣,你說這弘王怎麼受得了這麼一個惡女人呢。要是我,我立刻休了。”廉薇薇擡起胳膊做了一個扇人嘴巴的招式。今天這罪不能白受,得讓安錦南給自己找回來,廉薇薇邪惡地傻笑了一下。
“你忍着點,我給你擦點藥。”安錦南向旁邊的侍者一擺手,侍者下去拿藥去了。
一聽他要給自己擦藥,廉薇薇立刻眯笑起來。“不用了,我自己弄就行了。”
“沒事,不用客氣。”安錦南把廉薇薇的胳膊拉了過來。“你還懂得音律”
“你忘記我叫什麼名字了我名字不就是一個音字嘛。”廉薇薇被藥水蜇得直呲牙咧嘴。
安錦南吹了吹,更加小心翼翼地爲廉薇薇擦藥。“那改日我們必定得切磋切磋。”
“好,不過得等我活着回來再說。我得想法擺脫弘王妃纔是,不然我這胳膊早晚得讓她弄廢了。那十兩銀子我也不賺了,我去想想別的法就是了。”廉薇薇皺了皺眉頭。“疼,輕點。”
“你以前做什麼的”安錦南收了藥水交給侍者。
“家裡做些生意,不過我比較敗家而已。老爺子前幾年沒了,接着老太太也沒了。我也沒心思管那些生意,就都轉手賣了。想着來弘城養老,沒想到卻遇到強盜了。”廉薇薇現在佩服自己說假話都不害臊。肯定是和安崎南學的,那人就厚臉皮。一想到安崎南,廉薇薇的心裡又澀澀的。
安錦南思量一下。“這麼辦吧。我有個朋友,他的酒樓現在缺一個管賬先生,你過去幫忙管賬就是了。”
“真的”廉薇薇立刻兩眼放金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