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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扶着董妃,回到了永春宮中,請來的太醫,爲董妃診脈。
“脈象上看,娘娘的身體無礙。”好一會兒,太醫這纔開口,說着他診脈的結果。
珍珠看向董妃,這會兒她似乎在發呆,也不知道想什麼呢,太醫說的話,八成是沒聽進去。
“太醫,你也瞧見了,董妃娘娘剛纔那般,還有現在,看上去很不正常,真的沒事嗎?”
請來的太醫,是太醫院裡醫術數一數二的,珍珠覺得,就算不如雲崢,應該也差不了太多。
“請恕下官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來。”向着董妃看了一眼,太醫搖了搖頭,珍珠的質疑,讓他心裡不大高興。
見太醫堅持,珍珠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謝過太醫,給了荷包,將他送出殿外。
返回來,珍珠回到董妃身旁,“娘娘,您聽得到奴婢說話嗎?”
如果說,她之前懷疑是主子多想,那麼如今,她可以確定,主子並非多想,她是真的有問題。
要怎麼辦呢?
對於珍珠的話,董妃沒什麼反應,她就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旁的什麼都聽不到。
剛纔還不這樣,珍珠的心裡,越發驚恐,想了想,吩咐人準備轎輦,她要親自帶着董妃,去鳳陽宮求助。
“珍珠,你要帶本宮去哪啊?”坐上轎輦,董妃這纔回過神來,詢問珍珠。
“娘娘,奴婢瞧着天好,帶您出來轉轉。”珍珠沒敢說,要去鳳陽宮,她捏不準眼下,主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倒是想過自己去鳳陽宮,將皇后娘娘請來,可想到剛纔的情況……
自己不過出去一會兒,娘娘便出了永春宮,只有個小宮女跟着,萬一出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讓旁人去請皇后娘娘,只怕事情根本說不清楚,最好的法子,就是將娘娘帶去,請皇后娘娘找人來看。
如此,不管是淮北雲氏,還是別的什麼人,都必須給娘娘看!
董妃沒有再問,她坐在轎輦上,總覺得自己的腦子裡,似乎少些什麼。
是什麼呢?她想不起來。
“娘娘,永春宮的珍珠,帶着董妃求見。”顧瑾之正在殿中,逗弄着兩個孩子,殿外,宮人的回稟聲傳來。
“珍珠帶着董妃求見?”注意到話語中的問題,顧瑾之微微皺眉,她吩咐乳母將孩子們抱下去,隨即起身,坐在軟榻上。
很快,珍珠帶着董妃,進到殿內,董妃打量着四周,目光落在了顧瑾之身上。
“娘娘,快給皇后娘娘行禮。”瞧着主子眼中的不善,珍珠暗叫不好,連忙低聲勸說着董妃。
顧瑾之坐在軟榻上,董妃的神情,都被她看在眼中,她覺得,董妃似乎不大對勁。
“請皇后娘娘恕罪,我們家主子……可能出問題了!”
董妃不行禮,神情也不夠恭敬,珍珠連忙跪在地上,衝着顧瑾之請罪。
她挑了挑眉,目光從董妃身上,落到了珍珠身上,“怎麼回事?”
董妃確實是不對勁,越是看着,就越能察覺到。
“娘娘……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請您找雲太醫,給好好瞧瞧吧……”顧不上主子跟皇后之間的不對付,珍珠將最近發生的所有事,都說了出來。
顧瑾之看向青鸞,吩咐她將雲崢跟雲霓都請進來。
好端端的,董妃忽然變成這樣,總要查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她是皇后,珍珠,她是皇后?你帶本宮來鳳陽宮做什麼?”
董妃低下頭,詢問跪在地上的珍珠,卻沒有給顧瑾之行禮的意思。
“皇后娘娘,昨兒個主子還不這樣,今天忽然如此,奴婢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剛纔請了太醫的事,珍珠也說了,但凡是跟董妃有關係的事兒,她都說了。
顧瑾之盯着董妃,她很想知道,董妃到底是得罪了誰,纔會成爲如今這樣?
莫名的,她想到了連修儀,眉頭皺了起來。
有了顧瑾之的吩咐,雲崢跟雲霓,一起來到鳳陽宮,雖然雲霓有些不太情願,卻還是按照吩咐,同雲崢一起,爲董妃診脈。
連修儀正在蔣昭華的昭純宮,知書從殿外進來,將這件突發的事情,回稟給了蔣昭華。
“還有這種事?董妃怕是犯了太歲吧?怎麼今年總出事?”
聽知書說完,蔣昭華有些詫異,連修儀低頭喝茶,沒什麼反應。
她剛來沒多久,跟往常一般,是自己來的。
“也虧得皇后娘娘大度,換做旁人,哪裡會管董妃如何?”
搖了搖頭,蔣昭華看向連修儀,“妹妹這段時間忙什麼呢?很少看你來昭純宮了?可是怕我抓你看賬本嗎?”
最近這段時間,連修儀似乎很忙,以往,她幾乎兩三天就要來一次,如今,怎麼着也得個十天半月。
之前是身子不適,倒能理解,可身子好了,她也就去了次鳳陽宮,今天還是趕巧來的。
“倒不是怕姐姐抓我看賬本,就是病好之後,人有些犯懶,老話不是講,春困秋乏夏打盹嗎?如今正是秋天,可能是秋乏。”
放下手中的杯子,連修儀調皮一笑,蔣昭華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說,董妃會是怎麼了?”
“誰知道呢?我不喜歡她,聽聞之前,沒少給皇后娘娘下絆子。”
“之前那些給娘娘下絆子的,幾乎都死了,也就剩下她了,也該死。”
說這話的時候,連修儀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蔣昭華看着她,隱隱有些心驚。
過去一直覺得,連修儀天真無邪,如今聽她這樣說話,還真有些難以接受。
“蔣姐姐,你以後,也會給皇后娘娘下絆子嗎?”盯着蔣昭華,連修儀十分認真,這是蔣昭華從未見過的模樣。
“當然不會,若非皇后娘娘,我也不會有今天,娘娘的恩德,我一輩子都會記得的。”
想也沒想,蔣昭華迴應道,聽她說完,連修儀重新露出笑意來。
“那就好,蔣姐姐可要記住自己說的,千萬別做什麼對不起皇后娘娘的事兒!”
蔣昭華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這會兒,連修儀收回了目光,臉上的神情,也都恢復了正常。
可莫名的,蔣昭華的身上,一陣陣發涼,她總覺得,這連修儀,或許,並不只是她面上表現出來的這般。
怕是,她有不止兩副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