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上箭!” 城牆上的弟子們動作十分整齊,每座機關弩旁都站着兩位弟子,皆是築基期修爲,少數還有幾位煉氣後期的弟子,看樣子是臨時頂上的。 而在他們身後,則整齊的碼放着一堆堆的箭矢。 這些箭矢上無不刻着精緻繁雜的紋路。 隨着洛傾歌一聲令下,站在略微後些的弟子便轉過身迅速拾起一支箭矢安放入機關弩內,而另一人則一直半蹲在地上,隨時等候着下一道命令,將安放妥當的箭矢發射而出。 元嬰真君的實力已是十分恐怖,何況是數十位正道、魔宗的元嬰修士加在一起,哪怕仙緣城外這已經淪爲正魔戰場的地方綿延了數十里範圍,卻依舊不足以讓這些元嬰修士們放開手腳。 元嬰修士們鬥法的舞臺在高空中。 很快,這些元嬰修士們便逐漸離開了衆人的視線。 洛傾歌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魔宗的大批人馬離着城牆有約莫五、六裡的距離,對於機關弩來講,這個射程勉強足夠,卻不足以將機關弩的實力發揮到最大。 箭矢一共只有萬支,二百座機關弩,每一次發射箭矢便要用去兩百支箭矢,一共也不過能夠發出五十次罷了,每一次都要珍稀。 倒是魔宗那邊不緊不慢的樣子,似乎無論是那些元嬰真君們的鬥法,還是正道修士們的虎視眈眈都不能引動他們任何情緒的起伏。尤其是那守在獨孤罌那黑雲身後的一排身着銀邊黑袍的修士,更是一個個神色木然。 洛傾歌卻總覺得這一排人給她的感覺十分違和,就像是....... 對,洛傾歌突然神色一怔,這些給她的感覺,就好似當日她假裝被魔魂絲控制時裝出來的感覺一樣。 好似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思想,所有的一切完全被人掌控於鼓掌之中! 難不成這獨孤罌還將他的魔魂絲用在了魔宗弟子身上? 可每根魔魂絲的煉製都不容易,控制魔魂絲更是要耗費自己的心神,那一排弟子看樣子也不過是金丹期的修爲,想來無論如何是不值得這位眼高於頂的上界魔修耗費心神啊。 而那緊緊站在獨孤罌龍椅身後的人,更是讓洛傾歌心底升起了十二分小心。嚴浩渺,那雙眼眸哪怕是化成灰她都能認得出。 這次倒是難得,這小人僅僅是戴了張遮住半張臉的銀面具,而非又幻化成別人的臉龐。 不過,每次嚴浩渺的出現,總會有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發生。 好像這傢伙的運氣總是不錯,無論何等陷阱,到最後總能化險爲夷,甚至還能有不小地收穫,這不,這次再相見時,逃到魔宗的他竟然已經突破到元嬰境界......... 想起來,還真是讓人不由得恨得牙癢癢。 “放心,這次他跑不了。”司徒玄看到洛傾歌的神色,低聲說道。嚴浩渺算計了洛傾歌幾回,雖說最後都沒有得逞,卻還是讓他恨之入骨,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這回再次見到嚴浩渺,哪怕傾歌不提,司徒玄也不會再讓他從眼前逃走。 洛傾歌點點頭,目不轉睛的注視着遠處魔宗的隊伍。 其實他們在城牆上的這些人還算隱蔽,城牆上有一道一直綿延整座城牆的防禦陣法,爲的不光是保護牆頭這些使用機關弩的弟子們的安全,更是爲了將這些機關弩隱蔽起來,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就好比,此刻洛傾歌他們站在牆頭可以看見遠處的魔宗隊伍,可那些魔宗的修士們卻無法輕易看穿這城牆上的屏障。 但再怎麼厲害的防禦陣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何況這臨時搭建起來的防禦陣法,若真有哪個出竅期大能全力一擊,這陣法必將瞬間被擊潰。 洛傾歌等人緊接着便看到那獨孤罌操控着他那龍椅向上升了些高度,嚴浩渺和那一排約莫三十位面色木然的金丹真人緊隨其後,似是護衛在獨孤罌身後一樣,寸步不離。 緊接着,嚴浩渺俯身似乎是對獨孤罌說了些什麼,接着,就見嚴浩渺起身離開了獨孤罌身側,向魔宗大軍走去。 魔宗那黑壓壓一片片的魔修大軍中很快便衝出了一隊人馬,洛傾歌定睛看去,這一隊被充作先鋒的魔修有着三千左右,幾乎都是築基期魔修。 洛傾歌手中捏着的傳音玉牌,這傳音玉牌是方便她與城樓下指揮正道聯盟修士大軍的幾位長老聯絡用的。 傳音玉牌的那邊,是負責指揮着正道聯盟這邊萬人大軍的靈劍谷長老,名號緣修。這位長老向來以足智多謀著稱,在拜入靈劍谷之前,是世俗之人,據說當年還是世俗某個過度的一位將軍........ 能夠被正道聯盟衆位長老和兩位老祖委以重任,便可以見得這位緣修長老定然有其不凡之處。 隨着魔宗那邊一隊人馬躍出,那靈劍谷長老便也下令,正道聯盟一方赫然也派出了三千築基修士,其中有千名赫然就是靈劍谷的劍修! 洛傾歌心下一驚,靈劍谷的劍修實力不俗,可那是在單打獨鬥當中,在這樣大規模的戰鬥中,劍能起到的威力遠不如一些聲勢浩大的術法。 接着,緣修長老的傳音便落入洛傾歌耳中,竟是讓她不要下令釋放箭矢。 “傾歌丫頭,箭矢莫要記着釋放,先看看我靈劍谷弟子的實力!” 緣修長老既然這麼說,洛傾歌便只得應了下來。心中卻略微鬆了口氣,緣修長老可不像是什麼愛說大話的人,敢放出這樣的話來,必定有所依仗。 隨着魔修的隊伍越來越近,正道聯盟這邊也看出了魔修這先鋒隊是什麼身份,瞧着這一雙雙泛着綠光的眼睛,再看那衝在最前面的一排‘人’,身上還隱隱長着些綠色絨毛。 可不正是活屍門的活屍嗎! 屍魔老兒被青陽宗折磨的半死不活,活屍門在魔宗的地位如今看來也是直線下降啊。竟然被派出來做了第一批敢死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