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涼城沒有死,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極好值得慶祝的事。
只不過,消失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沒有人知道,他們經歷過怎樣的傷痛和煎熬,好壞種滋味,明明興奮但涌在心頭的那種情緒,卻讓人激動的想哭。
顧景七一把奪過顧眠眠的手機,翻看到了那個陌生的號碼,“他在哪?我去找他!”
陸涼城是因爲他才消失不見的,這兩個月裡,他表面上過的雲淡風輕,可是,心裡卻一刻都沒有放鬆過。
既然沒死,那就回來!
“哥……你別擔心,陸哥哥說過,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只不過他現在有事情需要處理。”
二哥還活着,還在執行任務的事,她絕對不能說。
說出來,只會在他們心裡增加壓力。
“我現在也聯繫不上他,也不知道該上哪去找他,所以,我們安安份份呆在南城等他回來吧。”
要不然,再遇到龍少澤他們出了事怎麼辦?
那樣的事情經歷一次就夠了,她不想被反覆折磨,反覆打擊。
“對,景七,你就別擔心了,這都兩個多月了,如果可以回來的話,涼城早就回來了,他應該是有事耽擱了,要不然,不會放着公司的事不管交給嫂子授理。”
遲牧瞭解他。
這一次,直升機爆破,他逃過了一劫,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他回來,無論如何,他都會平安回來!
如果真出了大事,他被囚禁或虐待,那他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陸氏的事。
雖然,沒有和他通話,但他的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他還活着!
幾人勸說了好久,顧景七才重新收回理智坐回了沙發上,“公司的事,涼城怎麼說?”
顧眠眠將財產股權轉讓遞給他,“這是律師剛剛過來授理的,他讓我,暫時替他掌管公司。”
顧景七接過,仔仔細細的掃了一眼,確認下方的簽字筆跡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那就按照他說的做。”
顧眠眠蹙了一下眉,“可是,有好多稿子需要背,我有點擔心會不會說服不了那些董事?”
“這你就別擔心了,有我和景七在,那些人還敢刁難你?”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文字,顧眠眠不禁覺得有些滑稽,她真的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當上陸氏的最高決策人。
她才18歲。
明天的南城頭條新聞應該會再次被轟炸。
懷着身孕,別說完全背下來,看一會兒就犯困了。
但是爲了明天的記者招待會,她又堅持熬到三點。
等稿子有那麼一點點熟記於心的時候,她累的倒在沙發上。
如果陸涼城在的話,看到她這副模樣,又該心疼了。
不到五點的時候,她再次醒來。
這會,天還沒黑,顧眠眠看着被壓皺的文稿,又重新整理了一下,繼續背。
六點多的時候,顧景七和心已經抵達陸家。
今天的顧眠眠褪去了以往的青澀,換上了短跟的高跟鞋和偏職場的正裝。
原本披散在兩邊的頭髮也幹練的盤了起來。
這一路上,她的心情仍舊很緊張忐忑。
因爲她沒有辦法確保事情會不會順利延伸,但不管怎麼樣,她會努力做到最好。
一下車,陸氏就有媒體記者圍了過來,顧眠眠被簇擁着進了陸氏,這會公司的高層已經全部到場。
原本以爲,陸涼城的太太會是一個精明能幹的人,結果,一看到顧眠眠,雖然刻意裝扮過,但那個樣子,實在有些讓人大跌眼鏡。
顧眠眠站在首席執行官的那個位置,想到陸涼城說的,什麼都不會沒關係,只要把氣場撐住就好。
看着臺下一個個嗤之以鼻的的面孔,顧眠眠沒有選擇退縮,反而站定在那,先是對着大家鞠了一躬,接着她開口說話,“各位董事前輩,你們好,相信大家都知道,這一個月來,公司被鬧到沸沸揚揚,關於我丈夫陸涼城死亡的事,首先很感謝大家對他的關心,他做爲公衆人物,媒體喜歡扭曲和惡意中傷,我能理解,一直沒有站出來澄清是因爲一直都媒體對陸氏的負面新聞當成生活的正能量在積極的向上,我家先生兩個月前在歐洲與M家族的人進行一項重要的合作,公司的事,已委託我管理……”
顧眠眠話還沒說完,下面已經有人發出質疑,“你以什麼身份來委託,你連參加公司董事會議的資格都沒有……”
有一個權威比較高的董事發出質疑之後,接着下面有一系列的抗議。
顧景七坐在臺下,看着顧眠眠,生怕她會處理不好,想站出來替她說話,結果,不管別人提問什麼,她都能巧妙的回答和應付,並且堵的董事啞口無言。
短暫的半個小時會議,顧眠眠全程沒有冷過場,她的言行舉止,都十分成熟大方,最後,她對着鏡頭面對微笑,“雖然我們是夫妻,但更多時候,我覺得,他是上司,而我是下屬,頂頭上司交待的任務,難以抗從,如果董事有意見,找他就好,我也只不過是陸氏的一員。”
鏡頭一直在拍,有記者開口說話,“所以陸太太的意思是,你和陸先生的關係並不和諧,他把公司交給你,但看的出來,你並不情願打理,是嗎?”
顧眠眠笑了一下,“就是太和諧,導致我什麼都聽他的,他仗着公司是他一手打拼的,任性唄,他就喜歡欺負我,但是,這不代表你們可以欺負我,他會生氣的哦。”
“哇,情人節還沒到,你怎麼就撒狗糧了呢。”
“……”
大屏幕面前,陸涼城坐在沙發上,看着這一幕,嘴角微微一勾,雖然臺詞和他寫的完全不一樣,氣場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強大,但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讓他很喜歡。
他喜歡欺負她?
難道不是疼她還來不及?
不過,不管怎麼樣,在他眼裡,顧眠眠已經做的很好了。
“準備出發了!”
這會的陸應景已經整裝待發,陸涼城將電視關掉,點了下頭,拿起放在桌上的槍和子彈出了船艙上了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