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豔芳的事對樑伯承來說不過是暫時的鬧心,很快他就拋在了腦後,坐到他這個位置,如果還把那些小事往心裡裝,豈不是太累了。
樑伯承開車回家,路上也一直走神,好幾次差點跟前面的車頂上,還好現在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車子很多,開的都很慢,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八點,樑伯承回到自己的公寓,停好車就上了樓,至於跟周文澤的約會,他以爲交給陳助理就不會有問題了。
可是誰知道,陳助理跟着他下了樓之後被精彩的戲劇化的一場戲給看的忘了自己的職責,根本沒有通知周文澤。
八點整,周文澤準時到達約好的西餐廳,給自己點了一份牛排套餐,一邊優雅的吃一邊等樑伯承。
八點半,周文澤放下刀叉,讓侍者將桌子上的狼藉收走,優雅的坐着繼續等樑伯承。
九點,周文澤看了看錶,樑伯承依舊還是沒有來,周文澤眯了眯眼,很明顯的,自己被放了鴿子。
他可是拋下家裡的嬌妻孩子,跑過來赴樑伯承的約,可是本該做東的那一個,居然沒有出現,連個通知也沒有的,放了自己鴿子。
敢這樣玩弄自己,周文澤彎了彎嘴角,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然後站起來往外走。
很好,樑伯承你做的很好。本來今天來,他是想告訴樑伯承自家弟弟回來了,他家媳婦估計也不會跑的太遠了,要不是看在這兩年他樑伯承實在難過的份上,自己才懶得插手進這樣的破事中。
很好,現在看來,這個消息樑伯承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反正他放了自己鴿子,那就讓他再多吃一點苦頭吧。
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眯起眼睛,臉上閃過嗜血的光芒,這個時候電話突然響了,周文澤拿出來一看,臉上的表情頓時狗腿子起來。
接了電話,周文澤輕柔的說,“玫玫?我這就回去了,你別急別急,動了胎氣可不好,咱們好不容易懷上第二胎……”
他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走到餐廳外面上了車,做了個手勢讓司機開車,隨即更加輕柔更加專心的打起電話來。
司機對這樣的情景早已見怪不怪,沒有絲毫的詫異,專心的開車。
周文澤掛了電話,看着窗外笑了笑,再次恢復成那個殺人不見血的周氏總裁。
樑伯承回到公寓的時候,樑景剛起牀,迷迷糊糊的洗了個臉刷了個牙,坐在沙發上依舊渾渾噩噩。
心裡老覺得有什麼事要跟樑伯承說,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是什麼事了,樑景磨磨唧唧的坐着,困的要命,可是想不起來又不甘心去睡,她怕自己耽誤了樑伯承的事。
樑伯承看她那樣,直催促她進去睡,最終,樑景推不過樑伯承的批評,屈服了走進臥室裡。
樑伯承兩度錯過林靡回來的最新消息,也許是命中注命,上天看他太囂張,不願意讓他早一點看到心愛的女人。
林靡這個夜晚卻過的格外的難熬,小傢伙自從下午回來之後就一直蔫蔫的,精神也不太好,跟她說話,本來特別愛說話的小東西,也是懶得說出口幾個字,林靡慌了一下,匆匆忙忙的帶着孩子去了醫院,居然發起了低燒。
林靡頓時後悔自己今天帶她出去,一定是上午出了太多的汗,導致孩子發起了燒。
醫生不建議輸液,說沒什麼大問題,只給開了點藥讓她喂孩子吃下去就好了。小傢伙從小身體就弱,因爲林靡懷着她的時候心事重,讓孩子從孃胎裡就帶出來並不強壯的身體,小時候總愛生病,林靡到現在都記得孩子剛出生不久就因爲發燒被輸液,那針紮在頭上,小小的娃娃撕心裂肺的哭,別提有多可憐了。所以醫生不說,林靡也不想讓孩子再輸液。
抱着孩子回來,哄着她吃了藥,依舊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小小的娃娃身體不舒服,也說不出來,就是可憐巴巴的看着林靡,看的她心裡直心酸。
好不容易,哄的孩子睡着了,林靡也累的趴在牀上,連臉都沒洗,脫了鞋子衣服,拉過被子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半夜涼涼又醒了一次,哭着喊着要媽媽,林靡抱着她不斷的哄,摸了摸她的額頭,燒好像不那麼厲害了,打開燈又餵了一次藥,林靡抱着孩子哄了很久纔將她又哄睡着。
孩子睡了,林靡卻再也睡不着。看了看錶,才三點半。
苦笑了一下,林靡從牀上坐起來。每每這種時候,都會格外的想念那個男人,如果他在的話,自己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他會幫着自己,哄孩子睡覺,給孩子講故事,本該父母兩個人做的工作如果只落到一方身上,很累的。
林靡從牀上下來,拉開窗簾看着外面,這個時間,世界都是沉睡的,除了路燈,幾乎看不到別的亮光。
林靡的目光放在前面那棟樓上,樑伯承應該也在熟睡吧?不知道他的夢裡,是不是也有自己的一點身影呢?
與此同時,對面的樑伯承也坐在牀上,點了根菸,黑暗中紅色的亮光一閃一閃,就像他陰晴不定的心。 шшш☢ Tтkā n☢ c o
不知道怎麼就是睡不着了,難得清閒一晚上,疲憊不堪的身體一沾上牀,本來應該立馬睡着的,可偏偏就是睡不着。
就像是受了詛咒一般。
一根菸抽完,樑伯承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打開臺燈,下牀拉開衣櫃,將兩年前林靡的衣服拿出來幾件,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枕邊,嗅着熟悉的淡淡幽香,心裡才平靜下來,睏意很快就涌了上來。
始終戒不掉這個習慣。林靡走了,彷彿他的世界也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