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有些陰霾,緩緩的說,“六十萬,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徐豔芳心裡揪了起來,連忙說,“我知道這要求是過分了一點,但是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只要你給我錢,你有那麼多錢,給我六十萬,我可以再去樑伯承的公司鬧,甚至你讓我殺人都可以,只要你給我錢,讓我幹什麼都行!”
電話那頭的男人冷笑了一下,似乎對徐豔芳的話頗爲不屑,他說,“你一沒錢二沒本事,我要你做牛做馬乾什麼?去樑伯承公司鬧,一次兩次的就夠了,去多了,丟人的不是他,而是你了。這樣吧,上次你帶過來的那個小姑娘,是你女兒?”
徐豔芳連連點頭,說,“是的,是的,是我女兒。”
男人輕笑了一下,說,“現在有時間嗎?把那個小姑娘給我送過來。”
徐豔芳連猶豫都沒有,連忙點頭,說,“好好好,我這就給你送過去。是不是我把她給你了,你就給我六十萬?”
男人不屑的笑了笑說,“六十萬?你的女兒可真值錢。二十萬,不能再多了,剩下的,你把你女兒帶過來之後,我們再慢慢商量,這世上,賺錢的方式有很多,沒必要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丟份,你覺得呢?”
徐豔芳能說什麼,二十萬對她來說已經是天價,當初有人花兩萬從自己這裡買林嘉因,她因爲嫌少沒賣,打算再養大一點賣個好價錢呢,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出價二十萬。
就算是把她養到十八歲,也不一定賣到二十萬的一半,二十萬對她來說,已經是很多了。
徐豔芳看了一眼角落裡趴着的林嘉因,眼中一點情緒也沒有,對着電話點了點頭說,“我不敢質疑。我們找個地方見面的吧,我把孩子給你帶過去,你給我錢,然後再告訴我接下來我做什麼你才能給我剩下的錢。”
林嘉因聽到“把孩子送過去”這句話心裡閃過一抹不詳的預感,可是她太小了,什麼都不懂,她要是有林靡當時出事的年紀,一定也會拼了命的跑出去。
徐豔芳聽着電話裡男人說“好”,才掛了電話,手機上很快就收到一個地址,她拿着手機就朝着角落裡的林嘉因走過去。
“跟我出去!”她拎起林嘉因,就像是拎起一個破爛,毫不憐惜,即使林嘉因的頭上還在淌着血。
林嘉因掙扎了一下,隨即臉上就捱了一巴掌,“給我老實點!”
林嘉因不敢再動,只是哭喊着說,“媽媽,媽媽,你幹嘛?”
徐豔芳冷笑,將林嘉因拎出來,然後將門反鎖上,惡狠狠的說,“幹嘛?當然是救你哥哥!你哥哥現在命都快保不住了,你說你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幫幫他!”
林嘉因又開始掙扎起來,徐豔芳的話讓她心裡不安,沒來由的想逃,可是她卻逃不了,只能哭着求徐豔芳,“媽,我不去!你要帶我去哪?我不去!”
徐豔芳再次在她臉上打了一巴掌,啐了一口唾沫,說,“不去?哼!由不得你!我跟你說,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人家老闆願意花二十萬買下你,這是多大的福分!有了那二十萬,你哥哥至少可以保住一條命!你不去?哼,不管怎麼樣,你也得去!”
林嘉因聽了徐豔芳的話,終於知道她是要幹什麼了,掙扎的更厲害,可是徐豔芳早有準備,林嘉因怎麼也掙脫不開她的桎梏。
很快就到了那個男人約好的地方,是離她住的地下室不遠處的一間地下室,不同的是,這個地下室很空很空,好像買下來就是爲了準備這樣的見面用的。
徐豔芳見到了一個黑衣的男人,男人背對着她坐着,身邊有幾個黑衣保鏢站着,不怒自威,徐豔芳進來之後就不敢再說話,不住的咽口水。
“人帶來了?”
那黑子男人沉聲問。
“帶,帶來了。”徐豔芳不住的咽口水,看着黑衣男人的背影,磕磕巴巴的說,“先生,那二十萬……”
黑衣男人笑了一下,說,“別急,我會給你的,嗯?”
黑子男人看了一眼身旁的保鏢,保鏢心領神會,連忙上前將林嘉因拉過來。
林嘉因嚇得叫了一聲,黑衣男人轉過頭去看了她一眼,林嘉因被那目光嚇住不敢再掙扎出聲,只是呆愣愣的站在保鏢旁邊。
黑衣男人笑了笑,似乎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再次對徐豔芳說,“二十萬,說了就肯定不會少了你的。不過要救你的兒子,恐怕二十萬不太夠吧?剩下的錢你不要了?”
徐豔芳連忙說,“要要要,當然要。只是不知道,我要做什麼,才能讓先生給我剩下的四十萬呢?”
黑衣男人又笑了一下,說,“做什麼,我怎麼知道?你想要那四十萬,就得動腦子,我聽小道消息說,周家的二公子,周紹文回來了。”
徐豔芳不知道林靡的過往,對黑衣男人說的這個周紹文也不瞭解,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卻還是不住的“嗯”。
黑衣男人笑了笑,似乎也知道徐豔芳不懂,話說的更加明白了一些,“兩年前,林靡跟着周紹文跑了,現在周紹文要是真回來了,你說,那個林靡,現在在哪裡呢?”
“當然是回來了雲城!”徐豔芳脫口而出。
“聰明。”黑衣男人拍了拍手,緩緩的說,“林靡要是回到了雲城,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徐豔芳遲疑了一下,“去找她鬧事?”
黑衣男人笑了一下,說,“鬧事?不,我要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