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聞停下來,轉過身看着樑啓明,說,“怎麼了?”
拿了錢就走,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事啊。事情到了這裡,樑啓明接過去是理所應當的啊,他還想做什麼?
樑啓明當然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王慶聞,他笑了笑,轉身看着阿東,阿東連忙靠過來彎下腰,樑啓明在他耳邊問,“車子準備好了嗎?”
阿東點點頭,恭敬的說,“準備好了,您可以隨時撤離。”
樑啓明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向王慶聞,笑了笑,樣子很和善,說,“我不能出面。一會兒你找個機會再把他們放了就行了。”
王慶聞不敢置信的看着樑啓明,“你大費周折的找到我,然後讓我在這裡做這些事,然後再把他們放了?”
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當然,這句話王慶聞沒有說出來,他還有點腦子,知道樑啓明那些槍都是真的。
“你不用管那些,一會兒你將他們放過就行了,至於他說的贖金,你也別等了。”
樑啓明說完,站了起來,徐倩麗連忙繞過來站在樑啓明旁邊,樑啓明笑了笑,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後看着王慶聞說,“這裡交給你了,我得先回去了。記得按照我說的做,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王慶聞點了點頭,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這是當時搶那個孩子的時候,車上的司機,因爲想護着那個孩子,死活不撒手,被他帶了回來,本想將他綁起來讓他老實一點,哪知來到這裡,樑啓明竟然讓手下直接給了他一槍。
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
王慶聞第一次見到這個層次的殺戮。而樑啓明甚至不用負任何責任。
“好,您慢走。”王慶聞目送着樑啓明一行人從後門離開,很久才擡起頭來,轉身朝樓下走去。
他以爲接下來的事將會很簡單,哪知他只是被樑啓明一步一步的推入死亡的深淵裡。
外面,樑啓明在阿東的護送下上了早已經爲他準備好的車子,徐倩麗也跟着坐了上去,樑啓明看向阿東,目光一沉,“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阿東點了點頭,隨即有些疑惑的說,“市長這麼大費周折,是爲了什麼呢?”
“爲了什麼?呵呵,爲了給樑伯承一個教訓,而這個教訓,只是開始。”
樑啓明目光透着陰霾,整個人散發着一股濃濃的恨,然後他擡頭看着阿東,說,“務必一槍致命,他們兩個都不能活着,要不然會有麻煩。”
阿東點了點頭,說,“您放心。”然後給樑啓明關上車門,看着車子漸漸從另一條路上離開。
廠房裡,王慶聞下了樓,看着一直老老實實站着的樑伯承和林靡,冷笑了一下,正要走過去羞辱他們,樑伯承突然大聲喊了一句,“就是現在!”
說話的同時,樑伯承一個迴旋踢掙開身後的桎梏,兩個袖口裡突然滑出來兩把鋒利的匕首,精準無比的在身後正要開槍和揮舞砍刀的人手腕上劃過,那幾個人都是手一軟,手裡的武器就掉在了地上。
樑伯承動作的同時,林靡從樑伯承的身側避過去,成功的從打鬥中心脫離出來,瘋狂的朝着綁着涼涼的那個柱子旁邊奔過去。
這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以至於王慶聞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樑伯承已經放倒了他身後的四個男人,而林靡正在手忙腳亂的給涼涼鬆繩子。
涼涼依舊在昏迷,林靡將繩子解開之後連忙查看涼涼的呼吸和脈搏,感覺到那小小細細的胳膊上傳來的微微的震動,林靡才鬆了口氣,眼淚不受控制的涌上來,她吸了吸鼻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然後聽到那邊王慶聞大聲叫着,“人都去哪裡了?快點出來啊!”
可是沒有人,剛剛還有很多人守衛着的廠房裡一個人也沒有。
樑伯承看着王慶聞,攤了攤手,表情不屑,聲音卻冰冷,“綁了我的女兒,這筆賬,我該好好跟你算算。”
王慶聞渾身發抖,他看着樑伯承,雙腿不住的打哆嗦,就在這時,廠房緊閉的大門突然被撞開,大韓帶着兄弟們衝了進來。
只是看着這空曠的廠房卻愣了神。
不是有很多人嗎?剛剛樑伯承掃描的畫面他也看了,裡面明明有很多人,怎麼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了?
這是什麼情況?
樑伯承琥珀色的眸子射出冰冷的光,看着王慶聞,一步一步,緩緩的走近,就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羅剎,他說,“毀了我的婚禮,傷了我的孩子,王慶聞,我今天把你弄死在這裡,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你的消息。”
他的話音剛落,王慶聞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沒出息的哭了起來,聲音有些沙啞的說,“不是我,不……”
話還沒說完,突然上面一聲槍響,下一秒,王慶聞就倒在了地上,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樑伯承皺了皺眉,隨即戒備起來,擡起頭來打量四周,二樓的一片黑影一閃而過,然後又是一聲槍響。
樑伯承的心裡一緊,隨即聽到了林靡絕望的呼喊,“不要!”
那一槍的子彈是直直的衝着涼涼過去的,林靡連忙將自己跟涼涼換了個姿勢,只是太晚了,子彈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林靡根本都來不及做那些動作。
只是那顆衝着涼涼的心臟飛過去的子彈,因爲林靡的動作,而打進了涼涼的大腿之中。
樑伯承眼睛通紅,他順着槍響的地方看過去,又是一片黑影,身後的大韓和兄弟們已經舉起槍朝着那邊掃射過去,半晌,沒有任何動靜。
樑伯承擡了擡手,示意他們停下來,身後的槍響漸漸安靜下來,樑伯承閉了閉眼,那個人已經跑了。
他的腦子有些混亂,林靡淒厲的哭喊和涼涼尖銳的哭聲傳過來,他甚至不敢轉頭去看一眼,身後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