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回過神來,看向凌蓉蓉,笑道,“蓉蓉,你朋友啊很帥啊跟電影明星似的。”
凌蓉蓉笑了笑,也沒回答。
一旁,莫沉看着她的沉默,一顆因爲見到她而喜悅的心,輕輕晃晃地往底下沉了沉。
壽司做好後,自然是莫沉主動掏錢付款。
凌蓉蓉拎着老闆娘遞過來的袋子,看了眼莫沉,問道,“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莫沉跌落的心情又瞬間飛了回來,點漆的眼眸深了幾分,微笑點頭,“嗯。”
凌蓉蓉被他一聲“嗯”弄得心頭一酥,忙轉身,邊朝小區裡走,邊說道,“那,那你跟我來吧。”
莫沉一笑,邁開長腿,緩步跟上。
兩人身後,老闆娘探着腦袋感嘆,“嘖嘖,蓉蓉這朋友,非富即貴啊”
下午這個時候,小區裡已經有一些散步和下班的人了,凌蓉蓉帶着莫沉穿過小區時,就發現越來越多的人將視線投注到他倆身上。
莫沉除去一張絕世逼人的俊臉之外,周身的氣息也強大迫人。
凌蓉蓉努力加快腳步,心說,這大個子,簡直就是一塊人形招魂幡嘛太引人注目了嘖嘖嘖,看看,旁邊那個王阿姨還有趙阿姨的女兒,還有高奶奶的孫女,那眼睛都恨不得巴在他身上,嘖嘖
一路上心裡默默吐槽着,就到了凌蓉蓉所住的單元樓裡。
兩人進了電梯,凌蓉蓉一回身才發現哇啊這電梯外頭怎麼跟過來這麼多女人
想都沒想,立刻按下關門鍵,還用力按了好幾回。;;;;;;;;;;;;;
眼見着那些女人都被擋在門外,凌蓉蓉才嘴角一挑,露出個小小的愉悅的表情,這才優哉遊哉地按下所住的樓層鍵。
莫沉站在一旁,看着這丫頭那個小小的得意的笑容,臉上的笑意加深太可愛了這丫頭,可愛的讓他恨不得抱起來狠狠地親上兩口才過癮
不過莫沉當然不會這麼做。
兩人來到凌蓉蓉的爸媽留給她的小公寓前,凌蓉蓉摸出鑰匙開了門,進入到玄關處,就是一個有些破舊的木製鞋架。
凌蓉蓉彎腰從鞋架裡翻出一雙方倩出差時帶回來的賓館的一次性拖鞋,撕開包裝放下,自己換了鞋,邊對身後的莫沉說道,“嗯,你就穿這個將就一下吧。”
說完,自顧自先走進了屋裡。
莫沉站在門口掃了眼這間小公寓,最多60平的面積,屋頂和牆面有一些裂縫,簡單的裝修,風格有些亂,卻很乾淨,也很溫馨。
到處可見凌蓉蓉平時擺弄的那些道術用的道具,銅鏡,木劍,符篆
一個花格將客廳隔開兩邊,稍小的那邊擺着一張小小的白色餐桌,看來是餐廳了。
凌蓉蓉將揹包放在碎花的沙發上,回頭看到莫沉還站在門口,問道,“你不進來嗎”
莫沉看了她一眼,換上有些不適應的一次性拖鞋,走進屋內。
凌蓉蓉已經席地坐在茶几邊,翻開塑料袋,準備吃壽司了。
莫沉走過去,見她自顧自開吃,嚼的兩個腮幫子鼓鼓的,真是餓極了的樣子,笑了下,回身走到餐廳,看了眼桌上擺着的兩個茶杯,一個上面有機器貓的圖案,一個上面是玫瑰女人的圖案。
於是拿起機器貓的那個,走到廚房,倒了杯水,轉回來,將水杯放到凌蓉蓉手邊。
凌蓉蓉正要開電視,也沒理會莫沉走來走去的,一眼看到遞過來的水杯,就是一怔,擡起又大又亮的眼睛,看了他兩秒,然後低下眼,默默地將水杯拿過,喝了一口。
耳朵梢梢,已經紅了。
莫沉微笑,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他這一坐下,原本還算寬敞舒服的客廳,登時就顯得有些逼仄。
凌蓉蓉再次偷偷感嘆了下他這強大的氣場,撿了塊壽司,繼續往嘴裡塞。
電視里正在播放的是莫氏集團這次籌建的度假村的宣傳廣告,莫沉沉默地看着,沒有說話。
見他不說話,凌蓉蓉倒有些不自在了,想了想,決定找個話題,於是說道,“你”
才發出一個音,莫沉那如深邃如夜空般的眼睛就看了過來,似乎就在等待着她開口。
凌蓉蓉被他看的頭皮發緊,更加彆扭地挪開視線,撓了撓鼻子,問道,“你吃不吃”
莫沉掃了眼她手邊的壽司,沉默了一會兒,笑道,“你吃吧。”
“哦。”凌蓉蓉似乎有些失望,撅了撅嘴,繼續吃了兩塊壽司,然後就沒了繼續吃下去的興致。
擡頭又瞄了眼莫沉,見他靠着沙發,安安靜靜地坐着,眼中有電視裡閃動的顏色,薄薄的嘴脣輕合着,下巴的輪廓清晰動人。
凌蓉蓉突然心中一動,一個念頭倏然冒了出來,可是下一秒就立刻被她給鎮壓了下去。
有些慌亂地收回視線,站起來,說道,“我,我去換件衣服。”
既然參加音樂會,那肯定是要稍微穿的鄭重一點的,凌蓉蓉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莫沉頷首,笑着看她,“打扮的漂亮點兒。”
凌蓉蓉臉一紅,跑回了臥室。
莫沉看着那扇關上的房門,輕抿的嘴角終於翹了起來,連幽深的眼睛裡,都帶上了絲絲笑意。
轉臉,看了看陽臺外的那半邊被太陽的餘暉染紅的天空,一種油然而生的喜悅感,漸漸充斥了這個孤獨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的內心。
他避開所有的親人,害怕會失去他們。
他不接受親近的女人或者兄弟,只是不想傷害更多。
他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希望能給心裡藏着的那些人更多的保護。
他想做的有很多,可是,他一直不敢做。
他以爲,自己真的就會這麼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過下去,直到直到這個嬌柔瘦弱,看上去輕飄飄得幾乎都能被風吹倒的小丫頭,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無意經過,他卻強勢將她留下。
然而,他真的能這樣做麼可以麼想擁有她的佔滿了他的內心,他已經不想去考慮結果了。
對她剖白了自己的內心後,他忽然又忐忑起來,那種焦灼與期待,是他從沒有經歷過的。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該怎麼做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