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建並不知道,他要找的慕言冰,其實才剛剛離開中州。
他現在還在做着一些準備工作,比如說,慕言冰的目的地,會是哪裡?
關於這個目的地,沈墨濃給了他一個建議,“倘若她真的是去貧困山區,那麼有極大的可能,這一次組織拍賣會的林剛會知道。”
“哦?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左建絲毫不懷疑沈墨濃的推測,因爲在抽絲剝繭的分析一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上,她的分析和直覺,都是十分靈驗的。
“你想啊,慕言冰她這麼單純,再加上她以前當紅歌星的身份,你覺得這樣的一個人,知道哪裡纔是貧困山區嗎?”沈墨濃美眸瞟了他一眼。
“你說的沒錯。”左建拍了拍額頭,的確,沈墨濃分析的沒有錯,慕言冰心思單純,再加上她之前的經紀人,同時還兼職着“保姆”的身份,對她管教也是比較嚴格,所以貧困山區這個詞語,相對於慕言冰而言,僅僅只是一個形容詞而已。
而華夏國具體哪裡纔是貧困山區,她根本就是一頭霧水,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沒有人帶她的話,就憑藉她自己,左建敢說,她這輩子都肯定找不到貧困山區的——因爲,在慕言冰的概念裡,肯定是要坐車或者飛機等交通工具去的,但事實上,貴省那邊的貧困山區,越是到裡面,就越沒有任何交通工具。
只能憑藉與生俱來的“交通工具”雙腿,去慢慢的走。
這樣的話,慕言冰能夠找到“傳說中的貧困山區”那才真的是有鬼了!
“林剛有一家典當行公司,他在中州市的人脈圈子比較廣,在加上這一次,是由他主持拍賣的,所以,你去找他了解一下比較好。即使慕言冰真的要去,她肯定也會詢問林剛的,或者是乾脆就和這一次捐助的隊伍一起走。”沈墨濃指點着左建。
“嗯,我知道了。”左建連連點頭,問清楚林剛的典當行位置,拿着車鑰匙就出門了。
一出門,左建就注意到了,在別墅的門口附近,停着一輛汽車,一個年輕人站在車旁,抽着煙,在打量着四周的風景。
“溫海軍?”
左建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年輕人,正是溫海軍,他眉頭一挑,旋即,就猜到溫海軍之所以能夠找到這裡,肯定是從方芸芸那裡問出來的纔對。
事實上,左建猜的沒有錯。
對於溫海軍給她打電話,詢問她知不知道左建在哪裡住的時候,方芸芸僅僅只是簡單的問了一下他想要做什麼,當方芸芸聽到溫海軍話裡隱隱透露出來,想要找左建麻煩的時候,方芸芸自然是樂意在背後推波助瀾一把,將地址告訴了他。
然後,溫海軍自然就按圖索驥的找上門來了。
“這傢伙我還真是小看了他……”
溫海軍一邊抽菸消磨時間的同時,一邊在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這一片別墅區,位於中州市的郊區和城區之間,距離中州市有名的風景區雲霧山也並不遠,所謂是標準的開門見山,這附近植被茂盛,空氣清新,
視野開闊,至少,每天一出門,看到如此美妙的環境,心情自然也會好許多。
“……要在這裡買上一棟別墅,至少得幾百萬才能夠買下來吧。”
溫海軍心裡揣測着,同時心裡更是將左建恨的咬牙切齒,你這麼有錢,竟然還因爲我喊了一百萬就放棄和我競爭了,這分明就是故意和我擡價,想要坑我啊!
很多時候,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有意見,往往是帶着主觀的想法,但不可否認的是,就因爲這個主觀想法,纔會導致另外一個人無論是做什麼,只要被對方看見,哪怕是好事兒,都能夠在心裡找到這件事情做的不好的地方!
況且,那天晚上在慈善晚會上,左建還真的就是像溫海軍想的那樣,他就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逗逗溫海軍,給他搗點小亂,只不過,左建也沒有想到,溫海軍竟然在怒氣上頭之下,居然一口氣喊出來一百萬的價格——老實說,這樣的本事,左建摸心自問絕對是不如溫海軍的。
至少左建覺得,他自己肯定不會這麼楞……即使是擡價,想要將最後一棒留給別人,至少你也做的像回事兒才行,做的那麼明顯,莫非真的當全世界的人,都是傻瓜,就你自己最聰明啊?
……
“左建!”
聽到別墅裡面傳來動靜,抽着煙的溫海軍,下意識轉頭望去,恰好和左建的目光對上,“我等你很久了。”
“你有什麼事兒?”
沈墨濃的別墅,外面是用一排鐵柵欄圍起來的,左建連門都懶得打開,就站在院子裡,隔着鐵柵欄,懶洋洋的看着溫海軍。
“你難道不覺得,應該先請我進去嗎?”
溫海軍看見左建絲毫沒有要請自己進去的意思,只好主動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我覺得就這樣,就可以說了。”左建點燃一根菸,噴出一股煙霧,“有事兒就說,有屁就放,我還着急出門辦事兒去呢。”
“你……”溫海軍眉頭一挑,臉上露出幾分怒容,竟然還這麼對自己說話,難道他真的以爲,自己不敢動手,還是怎麼的?陰沉着一張臉,溫海軍毫不客氣的說道:“說話客氣一點兒,小子,別給臉不要臉!”他的話語裡帶有幾分警告的味道。
“你要是有病,我勸你最好是去醫院。”左建翻了一個白眼,“我可不是醫生,治不了你這個瘋狗病!”
一開始在見到溫海軍第一面時,左建對他還算略微有些好感,但隨着之後的幾次接觸,左建才發現,溫海軍這個人,實在是不怎麼樣。
既然看不慣,左建肯定也懶得遮掩着什麼,所以說起話來,自然也不會客氣什麼了。
“左!建!”
聽到左建在話裡暗示自己是瘋狗,溫海軍氣的一拳打在了鐵柵欄上面,發出砰的一聲,他指着左建,怒不可赦的說道:“你如果是一個男人的話,就不要耍嘴上功夫,有本事就出來,躲在裡面算什麼英雄好漢?”
“噢?”
左建叼着煙,斜乜了溫海軍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
道:“你這種激將法,對我沒有任何用處,我似乎已經告訴過你了吧?同樣的招數,一旦用兩次,就會被對手識破了,況且你從頭到尾,一直都是用這招,難道不覺得厭煩嗎?”
“莫非你還真當別人都是白癡,就你自己聰明?你昨天在拍賣會上和我喊價的目的,無非也就是想激我而已,到現在爲止,你依然這樣,老實說,我勸你還是換一個花樣比較好。要不然的話,我可沒有興趣陪你玩。”
聽到左建的話,溫海軍心裡登時一凜,他今天找上門來的目的,歸根到底,其實還是想要完成當初方芸芸給他提出來的條件,當然,他心裡也是夾帶了一點兒私貨——想要趁機出一下昨天晚上的那一口惡氣。
所以纔會聽到左建諷刺羞辱的話語之後,藉機大發脾氣,沒有想到,依然被左建給看破了。
“哼,你就說不敢就行了,幹嘛要牽強奪理的找藉口?讓我來看,你這就是膽怯不敢應戰,爲自己找藉口!”
既然戲已經開始演了,即使被揭穿,那麼也得硬着頭皮演下去,否則的話,豈不是又一次丟人現眼了?正因爲基於這個原因,溫海軍明知道左建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意圖,但只能是硬着頭皮,裝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樣子。
聽到他的話,左建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輕輕的彈了彈菸灰,“哦?你覺得我不敢應戰?”
“沒錯!”
溫海軍從左建的話裡,聽出來一絲和以往不同的味道,在這之前左建對於他的挑戰,要麼就是置之不理,要麼就是乾脆拒絕,像剛纔那樣,還是第一次,他立刻說道:“你要是男人的話,就和我比劃一下!”
“呵呵。”
左建微微搖了搖頭,緊接着追問了一句,說道:“你要知道,拳腳無眼,萬一在比劃中,發生誤傷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涼拌!這世界上哪裡有切磋不發生誤傷的事情?況且連你都說了,拳腳無眼,還要說這種屁話!溫海軍心裡冷笑了一聲,但嘴上肯定不會這樣說了,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只是切磋而已……當然,就像你說的,拳腳無眼,難免會磕磕碰碰,但是你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他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左建眉頭一挑,翻了一個白眼,不爽的說道:“我發現你這個人,領悟能力還真是差勁兒!我的意思是,如果發生誤傷,要怎麼辦?比如說,醫藥費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費用,以及萬一有人報警進行污衊,將原本說好的切磋,變成了故意挑釁鬥毆,那這又怎麼辦?”
“這個……”
溫海軍遲疑了一下,老實說,他並沒有考慮這麼多,在他看來,要是左建敢和自己應戰,自己隨隨便便就將他揍成豬頭了,至於後續的事情,該怎麼處理,這並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之前溫海軍覺得,左建就是一個普通人,即使是自己將他揍了一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現在他算是知道了,這傢伙壓根兒就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主,住着幾百萬的大別墅,還在慈善晚會上裝窮,每次就加價一塊錢……
(本章完)